林薇案告破后的第三天，程砚礼兑现承诺，约了乔芽在一家餐厅见面。他特意买了一包顶级的小鱼干，惹得乔芽笑个不停。
“它今天没来，估计又去巷子里跟其他猫‘聊天’了。”乔芽把小鱼干收进包里，“不过我会替它谢谢你的。”
程砚礼看着她面前几乎没动过的牛排，忍不住问：“不合胃口？”
“不是，”乔芽摇摇头，“就是有点不习惯。平时我都在店里随便吃点沙拉或者三明治。”她顿了顿，看向程砚礼，“你们做刑警的，是不是每天都这么危险？”
“习惯了。”程砚礼喝了口咖啡，“虽然辛苦，但每次破案，都觉得挺值的。”他看着乔芽，“说起来，你这能力……一直都这样吗？”
乔芽低下头，搅动着杯子里的果汁：“嗯，从小就这样。小时候跟邻居家的狗说话，被他们当成怪物，后来就不敢告诉别人了。”她抬眼，眼里带着一丝忐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不会。”程砚礼很认真地说，“反而觉得很厉害。如果不是你，这个案子可能没这么快破。”
乔芽的脸颊微微泛红，正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怎么了？”程砚礼问。
“是附近宠物医院的王医生，”乔芽挂了电话，语气焦急，“他说医院里出了点事，有只狗昨天被送进来，说是误食了毒药，今天早上突然死了。但那只狗跟他说，它不是误食的，是被人故意喂了毒药。”
程砚礼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故意投毒？”
“王医生也觉得奇怪，那只狗是只流浪狗，平时很警惕，不会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而且他检查的时候，发现狗的嘴里有挣扎的痕迹，像是被人强行灌下去的。”乔芽站起身，“我想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程砚礼没有犹豫：“走。”
宠物医院里，王医生正对着一只黑色的流浪狗尸体叹气。看到乔芽和程砚礼进来，他连忙迎上来：“小乔，你可来了。就是这只小黑，昨天下午被人发现躺在路边抽搐，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今天早上还是没救回来。”
乔芽走到手术台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黑冰冷的身体，低声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它说，昨天下午在公园门口，一个穿红色外套的女人叫住它，手里拿着一根香肠，它本来不想理，但那个女人突然抓住它的头，把什么东西强行塞进了它嘴里，味道很苦，然后它就开始头晕，跑了没几步就倒下了。”
“穿红色外套的女人？”程砚礼皱眉，“有没有说其他特征？”
“它说那个女人头发很短，染成了黄色，脸上有颗痣，在左边嘴角下面。而且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尖，像是在生气。”
程砚礼立刻让小林去调取公园门口的监控。王医生在一旁补充道：“我刚才检查的时候，在它胃里发现了一些未消化的物质，初步检测像是含有老鼠药的成分。这已经是这半个月来第三只被毒死的流浪狗了，前两只都没撑到送医院就死了。”
“还有另外两只？”程砚礼追问。
“嗯，一只黄色的拉布拉多，一只白色的小土狗，都是在附近的小区和公园发现的。当时以为是误食了老鼠药，没太在意，现在看来……”王医生的语气有些沉重。
这时，小林打来电话，语气带着兴奋：“程队，监控找到了！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公园门口确实有个穿红外套、黄头发的女人，跟乔小姐描述的特征一致！她喂完狗之后，就往西边的幸福小区走去了！”
程砚礼立刻带着队员赶往幸福小区。通过物业排查，很快找到了符合特征的住户——一个名叫刘艳的女人，三十多岁，无业，因为和邻居吵架被投诉过好几次，性格据说很暴躁。
他们在小区的花坛边找到了刘艳，她正坐在长椅上晒太阳，手里拿着一包薯片，嘴角下面果然有颗痣。看到警察，她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想走。
“刘艳？”程砚礼拦住她，“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刘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没做什么事，凭什么跟你们走？”
“你是不是给流浪狗喂过带毒药的食物？”
刘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硬道：“没有！我最讨厌那些野狗了，看到就烦，怎么可能喂它们东西？”
“是吗？”程砚礼拿出手机，播放了公园门口的监控录像，“这是不是你？”
录像里，刘艳拿着香肠引诱小黑，然后突然抓住它强行灌东西的画面清晰可见。刘艳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审讯室里，刘艳很快交代了投毒的原因。原来她因为被流浪狗吓到过一次，从此就恨上了所有流浪狗，觉得它们脏、碍事。半个月前，她看到小区里有只流浪狗在她门口拉屎，一气之下就买了老鼠药，拌在食物里喂给了狗。看到狗死掉，她非但没觉得愧疚，反而觉得解气，之后又陆续毒杀了另外两只。
“那些野狗就该去死！整天在小区里乱窜，吓到人怎么办？”刘艳的语气依旧带着怨恨。
程砚礼看着她，心里一阵沉重。因为一次惊吓，就对无辜的生命下此毒手，这样的冷漠比毒药更让人胆寒。
走出公安局时，天色已经暗了。乔芽还在宠物医院，程砚礼过去接她。小黑的尸体已经被王医生妥善处理，准备送去火化。乔芽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路灯，神情有些低落。
“都结束了。”程砚礼走到她身边。
乔芽点点头，声音很轻：“它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程砚礼没有说话，只是递给她一瓶温热的牛奶。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恶意，而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地去阻止这些恶意。
回去的路上，乔芽手机响了，是花店隔壁的阿姨打来的，说店里的鹦鹉好像不太对劲，一直在笼子里撞来撞去，叫得很奇怪。
“可能又出事了。”乔芽看着程砚礼，眼神里带着担忧。
程砚礼踩下油门，车子朝着花店的方向驶去。他有种预感，这只鹦鹉的异常，或许又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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