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改变的少女

赵钰的变化，是从这天开始，一点点落在父母眼里的。

从前的赵钰，起床总要赖到最后一刻，被保姆三催四请才慢吞吞地洗漱，早餐挑三拣四，嫌弃牛奶不够热，面包不够软。可现在，她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匆匆扒两口早饭就往外跑，说是去晨读，鞋架上那双限量版的运动鞋，也被她换成了耐脏的帆布鞋。

赵妈妈看着女儿的背影，忍不住和赵爸爸嘀咕：“这孩子，怎么突然转了性？以前周末不是睡懒觉就是约朋友逛街，现在倒好，一大早不见人影。”

赵爸爸翻着报纸，头也不抬：“青春期的孩子，有点心事正常。”

可他们不知道，赵钰所谓的“晨读”，是跑到早市帮楚思琪看摊。她学着楚思琪的样子，笨拙地捆着青菜，被稻草绳勒红了手指也不在意；她会帮着吆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认真劲儿；收摊时，她还会抢着帮楚思琪抬那沉甸甸的竹筐，明明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却挂着笑。

更让父母诧异的是，赵钰的零花钱，再也没用来买那些潮牌饰品和明星周边。从前她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钢笔、手办，现在却多了一沓沓的练习册，还有几本封面泛黄的诗集——是她特意去旧书市场淘的，知道楚思琪喜欢。

饭桌上，赵钰也变了。从前她不爱吃青菜，总把碗里的青菜挑出来，现在却主动夹起一筷子，嚼着嚼着突然笑起来，小声说：“原来青菜这么甜。”

赵妈妈愣住了，夹菜的手停在半空：“这孩子，今天吃错药了？”

还有一次，赵妈妈整理女儿房间，发现她那件最喜欢的限量版卫衣，被洗得有些发白，袖口还沾着几点洗不掉的泥渍。她皱着眉喊赵钰：“你这衣服怎么弄的？脏成这样，扔了吧，妈再给你买新的。”

赵钰却一把抢过卫衣，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小声说：“别扔，我喜欢这件。”

那卫衣上的泥渍，是上次帮楚思琪搬菜筐时蹭上的，她偷偷洗了好几次，没洗掉，却一点也不嫌弃，反而每天都穿着。

赵爸爸赵妈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他们的女儿，好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成了另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