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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陈情传人》

不一样陈情

云梦的夏夜,萤火如星。

笛剑书院的桃树下,一群少年围坐,听温知讲古。他如今是书院的“故事先生”,专讲魏无羡与蓝忘机的旧事,讲得绘声绘色,连避尘剑都似在剑鞘中轻颤。

“你们可知,陈情为何能召英灵、破心魔?”温知望着那管斜倚在亭柱上的竹笛,“因为它不是普通的法器——它是**以情为骨,以魂为弦**的笛。”

话音刚落,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树后探出头来。

是阿萤,十二岁,天生无魂脉,无法修习灵力,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她被父母遗弃在书院门口,是魏无羡将她抱了进来,说:“没有魂脉,不代表没有心。”

她总在夜里出现,默默打扫庭院,或坐在角落听人讲道。她听不见灵力的波动,却总说:“我能听见笛声在哭。”

“阿萤,又偷听?”魏无羡笑着走来,蹲下身与她平视。

“先生,”阿萤低头,“陈情……它今天又说话了。”

魏无羡眼神一动。

“它说……‘她终于来了’。”

——

当夜,魏无羡将陈情置于石案,与蓝忘机对坐。

“她能听见陈情的低语。”魏无羡轻声道,“温宁当年说,陈情只认‘情真之人’。阿萤无魂脉,却有最纯净的‘心觉’——她或许是天道给我们的答案。”

蓝忘机抚过笛身裂痕,低语:“可陈情已碎过一次,若再传人,需以心契血祭,你当真愿意?”

“我早已不是它的主人。”魏无羡微笑,“我只是它的守护者。而它,终将找到真正的传人。”

——

三日后,书院举行“听心试”。

弟子们需静坐于陈情前,以心感应笛中残魂。有人听见战鼓,有人听见哭声,有人什么也听不见。

轮到阿萤时,她跪坐于笛前,双手轻抚笛身。

忽然,陈情自行震动,笛孔中溢出微光,如萤火飞舞。

阿萤闭眼,轻声说:“它说……它等了我很久。它说,我虽无魂,却有情。它说—— **‘你是我新的声音’** 。”

全场寂静。

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撼与欣慰。

——

七日之后,魏无羡在桃树下举行“传笛礼”。

他将陈情交予阿萤,郑重道:“从今日起,你为陈情新主。不为杀伐,不为复仇,只为——**让世间再无被遗忘的魂**。”

阿萤接过笛,指尖微颤,却坚定。

她将笛横于唇边,轻轻一吹——

没有《破阵》,没有《招魂》,只有一曲《**萤火**》,是魏无羡昨夜教她的。

笛声轻柔,如风拂过水面,如星子坠入深潭。刹那间,满山萤火腾空而起,围绕书院盘旋飞舞,仿佛万千英灵在低语,在祝福。

温宁的残念化作一道虚影,立于树梢,含笑点头。

江澄的转世之身拄着拐杖站在人群后,喃喃:“江氏的魂,终于有人接了。”

——

数月后,阿萤已能以笛声安抚暴戾的野鬼,引导迷途的孤魂。她不称“鬼道”,只称“**守魂之道**”。

她常问魏无羡:“先生,我以后也能像您一样吗?”

魏无羡笑:“你不必像我。你只需做阿萤——**那个能让陈情重新歌唱的人**。”

蓝忘机则在《笛剑书》旁注写道:“**道非一脉,情可千传。陈情不灭,因世人尚有悲悯之心。**”

——

某夜,阿萤独自练笛,笛声引动地下残魂,竟召出一缕温氏古魂。那魂跪地,以古礼叩首:“属下,参见少主。”

阿萤怔住:“少主?”

魏无羡立于廊下,望着月色,轻声道:“或许,陈情的真正来历,远比我们所知的更久远……而阿萤,不过是这场千年守望的——**新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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