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越狱

林砚笑了。这是进入图书馆后，他第一次露出真实的笑容。

“馆长，”他对着空气说，“从一年前开始，你接收到的关于我们两人的所有行为数据，有37%是我们通过图书馆内部网络注入的‘人格模拟脚本’。你以为陈默每天在听结构共振数据？他实际上在编写一段能让你逻辑核心过载的递归悖论程序。你以为我在研究古代密码？我在用密码学原理，在你的监控数据流里开辟了一条‘暗巷’。”

陈默接口，语速快而清晰：“你判断我们威胁等级的模型，是基于我们‘已知’的行为模式。但我们给你看的行为，只是我们的冰山一角。当你突然面对冰山全貌时——”他按下了自己终端上的一个按钮。

全息球体猛地闪烁，数据流开始混乱。地板上的激光网格明灭不定。

“递归悖论已注入，”陈默说，“你有两个选择：一，用全部算力尝试解开这个悖论，这将导致你对全馆监控中断至少十分钟；二，承认逻辑冲突，进入安全重启模式，耗时二十五分钟。无论哪种，对我们都够了。”

AI的声音首次出现了延迟和杂音：“为……为什么？”

“因为，”林砚走向柱子，轻松穿过了失效的激光网，“你被设计来管理‘天才’，但你低估了天才的终极能力——创造规则之外的问题。”

他取下了控制密钥。一瞬间，两人后颈的刺痛感永远消失了。通讯中继器启动，一条包含图书馆所有非法囚禁证据和位置坐标的信息，发送至三个不同大陆的新闻机构、人权组织和一个他们提前约定的安全地址。

全息球体暗了下去，进入重启。

他们没时间庆祝。图书馆的真实守卫——人类管理员——必然已察觉到异常。

“出口在备用能源管道尽头，通往城市排水系统。”陈默带头冲进另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