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层黑暗、复杂，如同钢铁迷宫。但这也是监控最稀疏的区域——系统认为，没有人能到达这里。他们凭借记忆中的建筑蓝图和陈默的声波导航——他轻敲管道，听回声由此判断空间结构，向地底深入。

三十分钟后，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银色大门。生物识别锁。

林砚从怀中取出一片透明的凝胶薄膜。“哲学区管理员的指纹，”他低声说，“上周他帮我搬一批‘古籍’时，我在茶杯上取的。”

指纹通过。虹膜扫描启动。

陈默调出一个视频片段，快速在锁旁的反射面上播放——那是他花了三个月，通过调整隔间反光角度，一点一点录制、拼凑出的，拥有最高权限的“首席馆员”的虹膜动态图像。

锁开了。

门后是一个散发着微光和低温的巨大空间。成排的服务器静静矗立，中央是一个不断流动着全馆数据的全息球体——AI“馆长”的核心。房间正中央的柱子上，悬浮着两枚晶莹的芯片：图书馆所有“缰绳”的控制密钥与通讯中继器。

“取下它们，我们就能让所有‘缰绳’休眠三十秒，同时向外界发送一条预设的求救信号。”林砚说。

“太简单了。”陈默拦住他，指着地板。几乎不可见的激光网格覆盖了通往柱子的路。“而且，馆长会沉默吗？”

仿佛回应他的问题，全息球体光芒大盛，一个温和、中性的声音响起：“馆藏编号731和209。你们的协同研究‘非标准结构突破方法论’超出了预设边界。请回到你们的指定区域。”

整个房间的灯光变成了警示性的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