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三十二分,莫纵春的意识从深沉的睡眠中缓缓浮起。
她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先感知——这是她长期训练养成的习惯,在完全清醒前先评估环境。
身体的感觉先传来:柔软的床铺,温暖的被子,还有...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腰间,沉甸甸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然后是声音: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节奏缓慢而深沉,是深度睡眠的证明。
远处有极轻微的晨鸟鸣叫,更远处是安全墙警示系统规律的低频嗡鸣。
最后是气味:酒精甜桃味与血腥味完全交融,甜腻与铁锈,柔软与锋利,矛盾地和谐共存,像两种截然不同的酒液在橡木桶中经年累月后终于融合成全新的佳酿。
她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他们的信息素。
莫纵春睁开了眼睛。
晨光透过落地窗的薄纱窗帘,在卧室里投下柔和的光晕。
光线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像时光的碎屑在空气中缓缓旋转。
她微微转头,看向身侧。
江落尘还在睡。
金色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几缕发丝贴在额前,遮住了部分眉眼。
他的睡颜比醒着时柔和太多,那些惯常的锐利和算计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毫无防备的平静。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轻柔,冰蓝色的眼睛紧闭,长睫毛在晨光中投下小小的扇形阴影。
他还戴着昨晚入睡前戴上的止咬器——特殊版本,为易感期alpha设计,不是普通的颈环式,而是类似犬类嘴套的简化版,覆盖住下半张脸,只露出眼睛和额头。
黑色的皮革和金属扣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与他此刻柔和的面容形成诡异的反差。
莫纵春静静地看着他,雾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知道。
昨晚的一切她都知道。
从她“睡着”的那一刻起,她就保持着一种半清醒的状态——这是她在莫家养成的生存本能,即使在最深的睡眠中也保留一线警觉。
所以她感觉到了江落尘的触碰,听到了他的低语,明白了他所有的“对不起”和“我害怕”。
包括那段抽象得近乎笨拙的表白。
——“我害怕的不是一个人睡觉,也不是易感期的失控。我害怕的是...失去你。”
——“我害怕有一天,你会看清我所有的阴暗和算计,然后转身离开。”
——“但即使害怕,我还是想要你。自私地,贪婪地,不可理喻地想要你。”
每一句她都听到了,每一个字都记住了。
她没有“醒来”,没有打断,没有回应。
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因为那些话太真实,太沉重,太...江落尘。
那个永远从容不迫的江落尘,那个擅长算计和控制的江落尘,那个被她称为“死黄毛”的江落尘,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脆弱,诚实,毫无保留。
这比任何情话都更具杀伤力。
所以她没有动,没有睁眼,没有让呼吸的节奏有任何改变。
她只是安静地听着,让那些话沉入心底,在那里激起一圈圈复杂的涟漪。
而现在,在晨光中看着他熟睡的脸,莫纵春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
她知道他骗了她。
知道他用“不舒服”的借口把她骗过来,知道“害怕一个人睡觉”是荒谬的谎言,知道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温柔陷阱。
但她不生气。
因为她理解。
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用谎言掩饰真实,用算计保护脆弱,用控制来应对失控。
因为他们是一类人。
而她爱他。
这个认知清晰而坚定,像晨光一样无可辩驳。
她爱他,爱这个复杂、矛盾、危险的男人,爱他所有的算计和伪装,爱他偶尔流露的脆弱和诚实,爱他戴着止咬器时那种诡异的反差感,爱他睡梦中毫无防备的平静。
她爱他。
所以昨晚她选择了配合——配合他的谎言,配合他的脆弱,配合这个温柔的陷阱。
因为有时候,被爱也是一种需要勇气的选择。
莫纵春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挪开江落尘的手臂。
动作轻柔到几乎没有扰动空气,她不想吵醒他。
易感期的alpha需要深度睡眠来恢复,尤其是昨天那样剧烈波动后。
她坐起身,栗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
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六点四十一分。
还早,学院的晨练七点半才开始。
她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浴室。经过镜子时,她停住了。
镜中的自己看起来有些陌生。
头发凌乱,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阴影,但脸色比平时红润,嘴唇也比平时柔软。
颈间空空如也——昨晚取下的止咬器放在客厅了,蝴蝶choker在宿舍。
她的腺体暴露在外,能看到微微泛红的皮肤。
她抬手摸了摸腺体。
那里还残留着江落尘信息素的余韵,血腥味深入皮肤,像某种隐秘的标记。
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标记,即使是临时的、信息素层面的标记,也违背了所有常理。
但她不觉得被侵犯,反而感到一种诡异的满足。
因为她标记了他。
她的酒精甜桃味也同样深入了他的腺体,她的信息素同样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这是双向的标记,平等的占有,危险而美丽的共生。
莫纵春洗漱完毕,换回昨晚穿的黑色作战服。
当她走出卧室时,闻到了一股意想不到的香味。
食物的香味。
她疑惑地走向客厅,然后停在了厨房门口。
江落尘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正在灶台前忙碌。
他已经换下了睡衣,穿上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但依然戴着那个特殊止咬器。
金色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止咬器的黑色系带。
他正在煎蛋,动作熟练而专注,完全不像一个世家大少爷——这种人通常连厨房都不会进,更别说亲自下厨。
莫纵春靠在门框上,静静地观察。
她注意到江落尘的动作有些僵硬,不是不熟练,而是...克制?
他在刻意控制力度,控制动作的幅度,像在拆解炸弹而不是煎蛋。
然后她明白了——易感期。
他的身体处于高度敏感状态,任何过大的动作都可能引发信息素波动。
所以他必须加倍控制,加倍小心。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某处柔软了一下。
“醒了?”江落尘没有回头,但显然知道她在那里。
他的声音通过止咬器传出,有些闷,但依然清晰。
“嗯。”莫纵春走进厨房,“你在做什么?”
“早餐。”江落尘关火,将煎蛋盛到盘子里,“虽然学校食堂会供应,但...我想自己做。”
莫纵春看向餐桌。
上面已经摆好了两套餐具,中间是一盘看起来相当不错的煎蛋,旁边还有烤面包、新鲜水果,甚至有一小壶冒着热气的茶。
“你会做饭?”她问,声音里有一丝惊讶。
“会一点。”江落尘转身,冰蓝色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异常明亮,“在部队训练时学的。野外生存课程包括食物准备。”
他端着煎蛋走向餐桌,动作依然克制而缓慢。
莫纵春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身体在对抗易感期的不适。
“坐。”江落尘拉开一张椅子。
莫纵春坐下,看着面前的早餐。
煎蛋是完美的太阳蛋,边缘焦脆,蛋黄完整。
面包烤得金黄,水果切成整齐的小块。
茶是她喜欢的伯爵茶,加了少量蜂蜜——他知道她不喜欢太苦的东西。
“你记得我的忌口。”她说,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记得。”江落尘在她对面坐下,“辣的、苦的、太咸的、葱、姜、蒜、香菜、韭菜、海鲜、牛、羊肉。轻微过敏,吃了也不会死,但为了安全最好不吃。”
他准确无误地复述了她的忌口列表,甚至连“轻微过敏”这个细节都没漏掉。
莫纵春拿起叉子,切下一块煎蛋送入口中。
味道比她预期的好——咸淡适中,火候恰当,甚至有某种...温暖的质感,像家的味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家”的味道了。
莫家的厨师手艺精湛,但总是过于精致,缺少这种粗糙的温暖。
“好吃吗?”江落尘问,声音里有一丝难得的紧张。
“嗯。”莫纵春点头,“很好吃。”
江落尘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像阳光穿透冰川。
他没有说话,只是也开始用餐。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
晨光从厨房的窗户洒进来,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味,还有他们交融的信息素——酒精甜桃与血腥,甜腻与铁锈,在这个平凡的早晨达成诡异的和谐。
“你昨晚睡得好吗?”江落尘突然问,声音平静,但莫纵春听出了其中的试探。
“很好。”她说,然后补充,“出奇的好。”
江落尘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某种复杂的评估。
他在判断她是否知道昨晚的真相,是否看穿了他的谎言。
莫纵春迎上他的目光,雾灰色的眼睛平静无波,像晨雾笼罩的湖面。
然后她微微一笑,“你呢?还害怕一个人睡觉吗?”
江落尘的手指在叉子上停顿了一瞬。然后他说:“不害怕了。”
“因为有我在?”
“嗯。”
简单的对话,但充满了未言明的含义。
他们在用语言试探,用眼神交流,用信息素对话。
这是他们独特的沟通方式——从不直接,总是迂回,像在下一盘永远没有结局的棋。
早餐后,江落尘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推到莫纵春面前。
“这是什么?”她问。
“打开看看。”
莫纵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choker。
不是她常戴的蝴蝶款式,而是一条设计极其精妙的黑色丝绒项圈,镶嵌着细小的银色金属片,排列成某种复杂的几何图案。
在晨光下,那些金属片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这是...”
“信息素屏蔽器。”江落尘说,“最新科技,纳米级过滤材料。戴上之后,你的信息素会被完全过滤,外人闻不到任何味道。这样你就不用戴止咬器了。”
莫纵春拿起choker,仔细观察。
做工精致,设计简约而不失优雅,符合她的审美。
更重要的是——它解决了她最大的困扰。
作为刚分化的alpha,她的信息素控制还不完美,必须戴止咬器以防万一。
但止咬器束缚感强,而且在某些场合显得过于...显眼。
这条choker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装饰品,却拥有止咬器的功能。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问。
“上周。”江落尘说,“定制需要时间。”
上周。
那是他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的时候,是他还在用各种方式试探她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为她考虑,在为她准备礼物。
莫纵春感到心脏某处被轻轻触动。
“谢谢。”她说,声音比平时柔和。
“要试试吗?”江落尘问。
莫纵春点头。
她摘下颈间普通的止咬器——昨晚从客厅取回的——然后戴上这条新的choker。
丝绒触感柔软,金属片冰凉,尺寸完美贴合她的脖颈,不松不紧,像第二层皮肤。
她释放了一点信息素。
酒精甜桃味在厨房里弥漫开来,但很快,那些味道就像被无形的手抹去一样消失了。
不是被压制,而是被...过滤?
吸收?
她无法准确描述,但确实,空气里不再有她的信息素味道。
“神奇。”她评价。
“科技的力量。”江落尘说,但莫纵春注意到,他的眼神里有某种她无法解读的情绪。
她突然明白了。
这条choker不仅是礼物,也是...保护。
如果她的信息素被完全屏蔽,那么她就“安全”了——不会被其他alpha挑衅,不会被信息素影响判断,也不会...被轻易标记。
但同时也意味着,她和他之间的信息素交流被阻隔了。
他闻不到她的酒精甜桃味,她也闻不到他的血腥味。
那种私密的、交融的、只有他们能感知的连接,被切断了。
这是一个矛盾的选择。
自由与连接,安全与亲密,无法兼得。
“你不喜欢?”江落尘问,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犹豫。
“我喜欢。”莫纵春说,手指轻轻摩挲着choker的边缘,“只是...有点不习惯。”
“你可以选择戴或不戴。”江落尘说,“这只是个选项,不是要求。”
莫纵春看着他,雾灰色的眼睛深深看进他冰蓝色的瞳孔。
她在那里看到了真诚——他不是在用礼物控制她,不是在限制她,而是真的在为她考虑,为她提供选择。
“我会戴的。”她最终说,“今天先试试。”
江落尘点了点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七点二十分,两人离开公寓,走向教学区。
晨练已经开始,训练场上传来学生们的呼喊声和器械碰撞声。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信息素,但莫纵春戴着新的choker,完全不受影响。
她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学生们在训练间隙偷偷看向他们,眼神里有好奇、有评估、有嫉妒、有不屑。
她和江落尘并肩行走,距离不远不近,没有肢体接触,但那种无形的连接所有人都能感觉到。
信息素屏蔽了,但气场没有。
他们是两个顶级alpha,是两家继承人,是打破了所有规则的关系。
这种关系本身就是一种宣言,一种挑衅,一种对现有秩序的无言挑战。
精英alpha班的教室里,气氛比昨天更加微妙。
当莫纵春和江落尘走进来时,原本的交谈声瞬间低了下去。
二十双眼睛同时聚焦,然后又迅速移开,但那种评估的目光比昨天更加明显,更加...复杂。
莫纵春保持着完美的微笑,走向最后一排的座位。
经过前排时,她注意到浮笙的位置是空的。
江落尘也注意到了。他的脚步微微停顿,冰蓝色的眼睛扫过那个空位,然后继续走向座位。
“浮笙没来。”莫纵春坐下后,轻声说。
“嗯。”江落尘打开平板,调出课程表,“据说是家族急事。”
“急事?”莫纵春挑眉,“在慈善晚宴前三天?这么巧?”
“不一定是巧合。”江落尘说,声音平静,“浮家最近在北部‘虫灾’控制区有一些...动作。可能需要家族成员参与。”
“动作?”莫纵春追问,“什么样的动作?”
江落尘看了她一眼,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战略家的光芒,“浮家一直想在北部扩大影响力。
但北部分队的主要指挥官是莫家的人——你哥哥。”
莫纵春的心脏微微收紧。
她想起了哥哥莫雨微,那个二十五岁的上尉,那个她最在乎的人。
如果浮家想在北部扩张,那么莫雨微很可能是他们的障碍。
“浮笙的缺席,和我哥哥有关吗?”她问,声音依然平静,但手指已经在腿环上轻轻敲击。
“不确定。”江落尘说,“但可能性存在。浮笙是浮家这一代最锋利的一把刀,如果浮家真的想在北部做什么,他很可能会被派去。”
莫纵春沉默了。
她看着窗外,看着远处的安全墙,看着墙外那片未知而危险的土地。
她的哥哥在那里,在最前线,面对“虫灾”和可能的家族阴谋。
而她在墙内,在安全的学院里,谈着危险的恋爱。
这种反差让她感到一种荒谬的无力感。
“今天的课很轻松。”江落尘转移了话题,显然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刚结束为期两天的实战演练,教官们想让大家放松一点。”
确实,今天的课程安排比平时轻松——上午是战术理论复习,下午是自由训练,晚上甚至没有晚自习。
这是学院的人性化设计,让学生们在高压训练后有机会恢复。
但莫纵春无法放松。
她的思绪在哥哥、浮笙、江落尘、家族、晚宴之间来回跳跃,像在迷宫中寻找出口的困兽。
上午的课程在一种表面的平静中进行。
教官讲解着基础的战术理论,学生们认真听讲,但莫纵春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依然在,那些评估依然在。
课间休息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一个A级alpha男生走过来,他是江落尘小圈子里的人之一,棕色的头发,锐利的眼睛,信息素是硝烟味。
他看了莫纵春一眼,然后转向江落尘。
“尘哥,”他说,声音刻意压低,“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就别说。”江落尘头也不抬,继续看着平板上的资料。
男生噎住了,但坚持说下去:“是关于你和莫同学的关系。现在学院里...议论很多。大家都觉得你们太公开了,这样容易被抓住把柄。毕竟校规第12条...”
“第123条。”江落尘打断他,“如果是联姻,第12条作废。”
男生的眼睛瞪大了,“所以...是真的?两家真的要...”
“这不关你的事。”江落尘终于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冷得像极地冰川,“还有,不要叫她‘莫同学’。她有名字。”
男生的脸涨红了。
他看了一眼莫纵春,发现她正微笑着看着他,灰雾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但那微笑本身就像一把刀。
“对不起,莫小姐。”男生匆匆道歉,然后离开了。
莫纵春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转向江落尘,“你的朋友们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江落尘平静地说,“只是...熟人。而且他们喜不喜欢你,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你喜不喜欢你,我喜不喜欢你。”江落尘说,声音很低,但清晰无比,“其他都是噪音。”
莫纵春的心脏又被击中了。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张戴着止咬器的脸,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后她说:“江落尘是我亲自选的弱点。”
江落尘转头看她,眼神里有询问。
莫纵春继续说,声音平静但充满力量:“周围同学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种公开关系很容易被抓住把柄。对此我表示——江落尘是我亲自选的弱点。正是因为是我亲自选的,所以,不算弱点。”
她停顿了一下,雾灰色的眼睛直视他冰蓝色的瞳孔,“因为我选择了,所以我负责。我选择了你,就会保护你,就像你会保护我一样。弱点只有在被利用时才是弱点,如果我能确保没有人能利用它,那它就不是弱点,而是...优势。”
江落尘静静地听着,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深沉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光芒。
然后他说:“同上。”
简单的两个字,但莫纵春听懂了所有未尽之意——他同意她的说法,他支持她的选择,他认可她的逻辑。
因为他们是同类。
因为他们都相信,真正的强大不是没有弱点,而是即使有弱点也能保护它不被利用。
因为他们都选择把彼此当作“弱点”,然后共同把这个“弱点”变成最坚固的堡垒。
上课铃响了,学生们回到座位。
教官继续讲课,但莫纵春的心思已经不在课堂上了。
她在思考浮笙的缺席,思考哥哥的安全,思考周末的晚宴,思考她和江落尘这段危险而美丽的关系。
她知道,暴风雨前的宁静不会持续太久。
她知道,浮笙很快就会回来,带来新的变数。
她知道,周末的慈善晚宴不会只是一场简单的社交活动。
但她不害怕。
因为她有江落尘。
因为江落尘有她。
因为他们选择了彼此,然后决定一起面对所有风暴。
窗外的晨光逐渐明亮,安全墙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墙内是暂时的宁静,墙外是永恒的危险。
但在这个早晨,在精英alpha班的教室里,在二十个同学的注视下,莫纵春伸出手,在课桌下轻轻握住了江落尘的手。
他的手指温热,她的手指微凉。
他们的手在阴影中交握,一个隐秘而坚定的连接。
阳光穿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像某种无声的祝福。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们,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