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璃月通往沉玉谷、遥望稻妻方向的崎岖山道上。
空和派蒙正跋涉其间。璃月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他们接受了新的委托,也怀揣着对远方雷之国度稻妻的好奇与隐约的使命感应,踏上了新的旅程。
“空,你说稻妻真的还在锁国吗?我们会不会被雷暴拦在外面啊?”派蒙飞在前面,有些担忧地回头问道。
“总要去看看才知道。”空回答,目光坚定。
就在这时——
“哇啊啊啊啊——!!救命啊!要掉下去了——!!!”
一阵夸张到极点的惨叫从天而降!
两人愕然抬头,只见一个黑底红云袍、戴螺旋面具的身影,手舞足蹈地从旁边陡峭的山崖上“摔”了下来,不偏不倚,正朝着空的方向砸来!
“小心!”空下意识想闪开,但那“坠落物”的速度和角度极其刁钻,仿佛算准了他的反应。
“噗通!”
一声闷响。阿飞(带土)结结实实地扑在了空身上,两人顿时滚作一团,扬起一片尘土。
“咳咳……得、得救了!空!是你!真的是你!呜呜呜……”阿飞紧紧抱着空,声音带着哭腔,身体还在夸张地颤抖,“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哇啊啊啊——”
空被扑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把扒在自己身上的怪人推开,定睛一看,愣住了:“阿……阿飞先生?”
派蒙也飞了过来,叉着腰,小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满:“阿飞?!怎么是你?!你、你之前不是说要跟我们一起去找温迪,净化特瓦林吗?结果我们在天使的馈赠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来!后来风魔龙事件都结束了,你也没出现!我们还以为你……你临阵脱逃了!”她气鼓鼓地指责道。
“我、我没有!真的没有!”阿飞连忙摆手,语气急切又委屈,“那天我出了酒馆,想先去准备点应急物资,结果不小心在蒙德城迷路了!转了好久都找不到回去的路!后来……后来听说风魔龙已经被空你们解决了,我就想,你们肯定去忙别的事情了,我不好意思再打扰……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抓着空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解释,面具后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懊恼和歉意。
空皱起眉,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古怪、行为脱线的家伙。他确实记得阿飞,一个神秘但似乎没有恶意的怪人。之前在蒙德,阿飞虽然举止夸张,但确实提供过一些帮助(或者说,没造成什么实质麻烦)。他的突然消失和此刻更加夸张的“重逢”,都透着可疑。
但……对方身上确实没有敌意或危险的能量波动。而且,他此刻这副狼狈、慌乱、急于解释的样子,又让人觉得或许真的只是他过于“脱线”导致的乌龙?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从山上掉下来?”空保持警惕,问道。
“我、我想去稻妻看看!”阿飞立刻说道,语气又变得兴奋起来,“听说稻妻的雷电好厉害,还有会飞的狐狸!我就自己从璃月出发,想找路去海边……结果又迷路了!爬到山上想看看方向,脚下一滑就……呜呜,幸亏遇到了空!你果然是我的幸运星!”他又想扑上来,被空敏捷地躲开了。
派蒙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阿飞:“真的只是迷路?哪有这么巧,正好在这里遇到我们?”
“这就是缘分啊派蒙!”阿飞双手合十,语气真诚,“一定是风神大人,哦不,是岩王爷指引我在这里遇到你们的!空,派蒙,带上我一起吧!我对提瓦特各国都超——级好奇!我可以帮你们背包、探路、讲笑话!而且我跑得很快,遇到危险我可以先跑……啊不是,我可以帮忙喊人!”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派蒙小声说:“空,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奇怪……但好像真的没什么坏心眼?而且多一个人,路上也许能热闹点?当然,如果他再敢突然消失,我们就把他丢下!”
空思索片刻。旅途漫长,多一个同伴似乎也无妨。而且,阿飞身上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和“无害感”,让他很难真正将其视为威胁。或许,正如他自己所说,只是个特别倒霉的旅人。
“……好吧。”空最终点了点头,“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但是,要听从安排,不能再擅自行动或者突然消失。”
“太好了!空你真是大好人!派蒙也是最好的伙伴!”阿飞欢呼雀跃,差点又要扑上来,被空再次躲开。
就这样,在璃月前往稻妻的蜿蜒山道上,奇怪的三人(加一漂浮物)小队再次成型。只是这一次,名为“阿飞”的旅人,面具下隐藏的是一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沉、更加决绝的眼睛。
他知道前路危机四伏,天理注视如影随形,修复双眼的希望渺茫如星。但他已无退路。
提瓦特大陆的画卷,在他面前徐徐展开。稻妻的雷暴、须弥的智慧、枫丹的律法、纳塔的火焰、至冬的冰雪……以及隐藏在所有背后的,魔女会的踪迹、莱茵多特的秘密、乃至那被吞噬的“生之执政”的残响。
他将以“阿飞”之名,行走于此,观察于此,挣扎于此。
或许,正如钟离所言,答案不在远方,而在走过的路上。
山风凛冽,吹动三人的衣袍与发梢。前方的道路隐入云雾,通向那片被永恒雷光笼罩的岛屿。
宇智波带土——不,此刻只是旅人阿飞,迈开步伐,跟上了空和派蒙的背影。
前方的路,还很长,他的旅程,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