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空间内,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灰色平台的震荡终于平复,边缘的雾气恢复了缓慢的翻滚。宇智波带土盘膝坐在中央,身上的晓袍破损处已被他用查克拉线粗略缝合,面具重新戴正。右眼的灼痛感减轻了许多,但瞳力依旧空虚,视野边缘偶尔会闪过一丝不稳定的虚影。左眼的三勾玉静静旋转,清晰稳定,却带着一丝“备用”的孤寂。
与天理维系者那短暂却惊心动魄的对峙,像一盆冰水彻底浇醒了他。在这个规则严密、存在至高监察者的世界,他之前的“游戏”心态必须收敛。观察固然要继续,但首先,他需要有足以自保、乃至在必要时能够“挣扎”的力量。
他审视自身。查克拉量尚可,忍术储备是底牌,但消耗后难以补充。体术和手里剑术在提瓦特的中低层战斗中依然有效。最大的倚仗,始终是这双眼睛和神威空间。
但如今,右眼万花筒受创,短期内高强度使用神威风险极大。左眼只是三勾玉,虽然能施展伊邪那岐作为最终保命手段,但那是以永久失去光明为代价的一次性赌博。不对称的力量,在应对未知威胁时是致命的弱点。
他想起了宇智波斑,想起了那双完整的、堪称恐怖的永恒万花筒,以及后来的轮回眼。那些力量如今遥不可及。但至少……恢复自己左眼原本的万花筒写轮眼?那是属于他宇智波带土自己的力量,与右眼神威同源,若能恢复,便是完整的“双神威”!空间能力的掌控力、持续性、乃至可能的新开发,都将发生质变。
在这个拥有七神、元素力、地脉、深渊、以及各种神奇造物与秘法的广阔世界,未必没有方法刺激或修复万花筒的力量。或许需要极致的情绪刺激?或许需要特殊的能量灌注?或许……与这个世界某种高阶的“规则”或“本源”力量接触?
目标明确了:在继续观察提瓦特世界、收集情报、规避天理注视的同时,寻找恢复左眼万花筒写轮眼的方法。这是接下来一切行动的核心驱动力。
他需要返回蒙德。空和温迪他们的行动(净化特瓦林)是重要的观察节点,也可能接触到更高层次的力量。但在那之前,他必须更小心。天理的维系者已经“认识”了阿飞这个形象,再次大摇大摆出现,无异于自投罗网。
新的伪装?不,频繁更换身份反而增加暴露风险。最好的隐藏,往往是“消失”。他决定,在非必要情况下,不再以实体直接介入。而是利用神威空间的特性,进行更远距离、更间接的观测,只在关键时刻,或确认安全时,进行有限接触。
他调整了神威空间的观测模式,将主要的感知“锚点”附着在几枚特制的、带有微弱空间标记的苦无上。这些苦无可以被远程投掷或放置在关键位置,成为他延伸出去的“眼睛”和“耳朵”,而本体则尽量停留在神威空间的安全层。
准备就绪。带土深吸一口气,锁定了蒙德的坐标。这次转移,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将空间波动降至最低,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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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城外,风起地。巨大的橡树在清晨的阳光下舒展枝叶,这里是约定的集结地点。
空、派蒙、温迪、迪卢克,以及代理团长琴和她的副手凯亚,都已经到场。气氛严肃而充满决心。天空之琴被温迪小心地抱在怀中,琴身流淌着温润的青光,显然已经用特瓦林的泪滴修复并灌注了风元素力量。
“那么,各位,” 温迪难得收起了嬉笑,翠绿的眼眸扫过众人,“最后的准备已经完成。我们将前往风龙废墟,用这琴声和我们的心意,唤醒特瓦林,净化它所受的诅咒。”
“西风骑士团会负责清理外围可能聚集的魔物,确保通道安全。” 琴的声音坚定,“愿风神护佑此次行动。”
“我也会从旁协助。” 迪卢克言简意赅。
“那么,出发吧!” 派蒙挥了挥小拳头。
就在众人准备动身之际
“唰。”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吹散的空间涟漪,在距离他们十几米外的一棵普通杉树梢头闪过。一枚不起眼的苦无,钉在了树枝上,刃身在阳光下没有任何反光,仿佛吸收了所有光线。
只有温迪,抱着天空之琴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动。他翠绿的眼眸似无意地扫过那处树梢,又迅速收回,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了然弧度,随即恢复如常。
空似乎也有所察觉,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但只看到摇曳的树枝和阳光,并未发现异常。他皱了皱眉,以为是错觉。
没有人注意到这细微的插曲。队伍开始向风龙废墟方向进发。
而在神威空间的深层,宇智波带土正通过那枚苦无上的“锚点”,清晰地“看”着和“听”着一切。他的本体隐藏在绝对安全的相位,写轮眼将远处的景象放大、分析。
这样就好。安全,且能获取所需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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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风龙废墟的路途并不平静。越靠近那片古老的废墟,空气中的风元素就越发狂暴紊乱,魔物的活动也越发猖獗。遗迹守卫、狂风之核、以及大量被不祥气息吸引来的丘丘人、深渊法师,不断阻挠着队伍的前进。
西风骑士团的部队与迪卢克暗中调集的人手在前方开路,清理主要通道。空、温迪、琴、凯亚等人则作为核心尖刀,突破最难缠的阻碍。
带土通过多个预先放置在不同高度和方位的苦无“锚点”,多角度地观察着这场推进战。他特别关注空的表现——经过一系列事件,少年对风元素的掌控越发精妙,剑术也更加凌厉,甚至开始尝试将风元素与其他战斗技巧更灵活地结合。温迪大多数时候只是弹奏乐曲,用和风辅助众人,驱散部分邪秽气息,并未显露出真正的力量。琴和凯亚则展现了西风骑士团顶尖战力扎实的功底与默契的配合。
战斗数据不断流入带土的意识。他注意到,那些深渊法师使用的力量,与提瓦特常见的元素力有所不同,更加晦暗、扭曲,带着一种试图侵蚀和腐化的特质。这让他联想到鬼灭世界的鬼血,咒术世界的咒力,但又不完全相同。或许,这与“深渊”有关?值得记录。
突然,在他观测的一个侧翼方向,一处崩塌的断墙后,数名愚人众先遣队员配合两名雷萤术士,悄然出现,似乎打算绕后偷袭正在与一只大型遗迹守卫纠缠的琴和部分西风骑士。
带土眼神一冷。这些愚人众,真是阴魂不散。他不能让这些杂鱼干扰核心队伍的推进,尤其是可能影响到后续净化特瓦林的关键时刻。但直接现身战斗风险太大。
他心念微动,神威空间的力量通过某个更近的、隐藏在地面碎石中的苦无“锚点”悄然延伸。
就在那队愚人众即将冲出掩体,发起偷袭的瞬间——
他们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个极其微小、仅容一人通过的、边缘呈现螺旋状扭曲的“洞口”。没有声音,没有元素波动,就像空间本身突然缺失了一块。
冲在最前面的雷锤前锋军和一名火铳游击兵猝不及防,一脚踏空,半个身子瞬间陷入那诡异的“洞口”中!他们骇然发现,那“洞口”内并非实地,而是一片虚无的灰色,传来冰冷的吸力!
“什么东西?!”
“呃啊——!”
两人惊恐地挣扎,旁边的同伴急忙想拉住他们。然而那“洞口”如同活物般猛地一“合”,又瞬间消失。原地只剩下两名愚人众士兵消失后留下的些许衣物碎片和扬起的灰尘,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剩下的愚人众和雷萤术士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们惊恐地环顾四周,什么都没发现。未知的、无法理解的恐怖袭击!
“撤!快撤!” 雷萤术士声音颤抖,再也不敢停留,带着剩下的人仓皇逃离,连偷袭任务都抛之脑后。
神威空间内,带土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扔进神威空间某个偏僻角落、正茫然四顾、惊恐万状的两名愚人众。他没有杀他们,只是暂时拘禁。回头或许能审问点情报,或者作为测试这个世界的能量对异空间影响的“样本”。
处理掉这个小插曲,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主战场。核心队伍已经突破了遗迹守卫的阻拦,逐渐接近风龙废墟的核心区域——那座高耸的、破碎的尖塔。
他能感觉到,那里汇聚着极其庞大而混乱的风元素,以及一股深沉、痛苦、却又无比强大的龙之气息。特瓦林,就在那里。
最关键的一幕,即将上演。带土屏息凝神,将所有观测“锚点”的感知提升到极限。他不仅要观察战斗,更要仔细感知在净化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任何高层次能量交互,特别是与“神明”、“本源”、“诅咒”、“净化”相关的力量波动。
这些,或许都与他恢复左眼万花筒的力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风,在高塔之巅咆哮。命运的琴弦,即将被拨响。而宇智波带土,则在无人知晓的虚空夹缝中,睁大了他那只渴望恢复光明的左眼,冷静地记录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