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城的夜晚,清冷而静谧,与白日庆典的余温形成对比。月光被薄云遮掩,为某些行动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宇智波带土此刻正蹲在西风大教堂侧面一座矮房的屋顶上,单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正在“密谋”的几人:空、派蒙,以及那位绿色的吟游诗人温迪。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所以说,正规途径借琴完全行不通咯?” 派蒙摊手。
“那位修女的态度很坚决呢。” 温迪无奈地耸耸肩,“看来,只好等夜深人静,守卫换班时,用一点点…嗯…‘非正规’的手段,去‘借’一下了。” 他眨眨眼,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去摘个苹果。
“潜入…偷取?” 空的表情有些复杂。
“哎呀,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温迪摆摆手,“是为了拯救特瓦林和蒙德呀!这是崇高的‘暂时借用’!”
躲在屋顶的阿飞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虽然立刻捂住了嘴,但轻微的动静还是让下面的温迪微微抬头,翠绿的眼眸精准地瞥向了他所在的阴影,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看来我们有位热心的观众呢。” 温迪低声道。
空和派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诡异身影。
阿飞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也不隐藏,轻巧地“飘”了下来,落地无声。“哎呀呀,被发现了!在下只是睡不着出来看星星,顺便…呃,研究一下蒙德教堂的建筑风格!没想到听到这么刺激的计划!” 他搓着手,语气兴奋,“需要帮手吗?在下对‘悄无声息’和‘制造小小意外’很有心得哦!”
空扶额:“阿飞先生,这事很危险…”
“危险才有趣嘛!” 阿飞打断他,“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万一需要有人引开守卫,或者不小心触发了什么警报,在下可以负责扮演‘惊慌失措的笨贼’或者‘梦游的奇怪旅人’,把水搅浑!” 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派蒙小声对空说:“虽然感觉不靠谱…但他上次在森林里躲丘丘人弓箭的身法好像确实挺灵活的?”
温迪则笑眯眯地说:“既然这位‘热心的阿飞先生’如此积极,那就一起吧。多一份‘变量’,说不定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幸运’呢?” 他话中有话。
于是,“借”琴小队变成了四人(加一漂浮物)。计划简单:等夜深,守卫换班间隙,从教堂侧面的隐秘通道潜入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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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光偶尔从云缝中漏下,照亮教堂巍峨的轮廓。
阿飞跟在空和温迪身后,动作看似笨拙,却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巡逻守卫的视线死角,甚至偶尔“不小心”踢到个小石子,那石子滚动的轨迹恰好引开了某个守卫一瞬的注意力。他的写轮眼在黑暗中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每一处可能的警戒机关和元素痕迹。
“阿飞先生,你对潜行…好像很有经验?” 空压低声音问。
“哪里哪里!” 阿飞谦虚地说,“只是在下的家乡,有时候为了抢最新口味的三色丸子,也需要一点小小的‘策略’啦!”
派蒙:“……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事情吧!”
他们顺利通过外部警戒,进入教堂内部,沿着昏暗的螺旋阶梯向下,来到地下室入口。沉重的木门紧闭,上有简单的锁具和微弱的风元素封印。
温迪轻轻拨动琴弦,一缕几乎不可闻的清风钻入锁孔,巧妙地拨动了内部的机关。“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风元素封印也对这位风之吟游诗人毫无反应。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石砌通道,空气阴冷,弥漫着灰尘和陈旧物品的气味。通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密室,中央的石台上,静静地安放着一架造型古朴优雅、流淌着微弱青光的七弦琴——天空之琴。
“就是它了。” 温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空上前,小心翼翼地去取琴。派蒙紧张地四处张望。阿飞则好奇地打量着密室四周墙壁上的古老壁画和刻文,似乎在研究什么。
就在空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琴身的瞬间——
“嗖!嗖!嗖!”
数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密室另一侧的阴影中窜出,目标直指天空之琴!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色制服,动作矫健,气息阴冷,正是愚人众的先遣队!
“什么人?!” 空一惊,下意识护住琴台。
“愚人众?!” 温迪眼神一凛。
“把琴交出来!” 为首的雷锤前锋军声音低沉,手中巨锤雷光闪烁。
另一名火之债务处理人身影如鬼魅般贴近,手中利刃直取空持琴的手腕。还有风拳前锋军和冰铳重卫士封锁了退路。
战斗瞬间爆发!空仓促应战,风元素激荡。温迪也收起嬉笑,拨动琴弦,道道风刃射向敌人,试图干扰。派蒙吓得惊叫躲闪。
场面一片混乱。愚人众显然有备而来,配合默契,攻势凌厉,目的明确抢夺天空之琴!
“哇啊!好多人!好可怕!” 阿飞发出夸张的惊呼,仿佛被吓坏了,抱着头“慌不择路”地朝着密室另一个方向的通道口“逃”去,那里似乎通往更深处的地下结构,光线更加昏暗。“别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路过的!” 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的通道里。
愚人众并未理会这个“吓破胆的怪人”,全力围攻空和温迪。在狭窄空间面对多名精锐愚人众的围攻,空和温迪一时陷入被动,天空之琴在争夺中险些脱手。更糟的是,打斗声惊动了教堂上层的守卫,警钟声隐约传来!
“不行!不能在这里被堵住!” 温迪当机立断,一道强风逼退近身的债务处理人,对空喊道,“先撤!琴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但也不能被守卫抓住!”
空咬牙,趁着风势,抓起天空之琴(实际上……是琴盒),和温迪一起,朝着与阿飞逃跑方向不同的另一个出口奋力突围。派蒙紧跟其后。
愚人众见状,立刻分兵追击,只留下两人处理可能从阿飞逃跑方向来的干扰,其余人紧追空和温迪不舍。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那个“惊慌逃跑”的阿飞,在没入黑暗通道后,便如同蒸发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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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地下更深层,某条废弃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管道网络中。
几名愚人众先遣队员(一名雷锤,一名风拳,一名岩使游击兵)正在谨慎地搜索。他们接到了拦截可能从这边逃窜的“同伙”或“意外因素”的命令。
“那个戴面具的怪人,跑得倒挺快。” 风拳前锋军嗤笑。
“小心点,队长说任何意外都要排除。” 雷锤前锋军沉声道。
突然,管道前方转弯处的阴影,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谁?!” 岩使游击兵立刻举起法杖,岩元素护盾展开。
没有回答。只有一片死寂。
然后,一个低沉、沙哑、仿佛带着千年尘埃与血腥气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不,仿佛直接从他们心底响起:
“愚人众……至冬的蝼蚁,也敢在此搅动风云?”
这声音与之前那个咋咋呼呼的“阿飞”截然不同,充满了无尽的威严与漠然,仅仅听到,就让人感到灵魂颤栗。
“什么人装神弄鬼?!” 雷锤前锋军怒吼,锤头雷光大盛,朝着声音大概来源的方向砸去!
轰!雷光击碎了古老的砖石,烟尘弥漫。
然而,烟尘中,一道黑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现!
“太慢了。”
“宇智波斑”的声音在雷锤兵身后响起。雷锤兵只觉后颈一凉,还没来得及转身,一柄苦无的尖端已经精准地抵在了他铠甲脖颈的连接缝隙处,冰冷的触感穿透皮肤。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靠近的!
“什么?!” 风拳和岩使大惊,立刻发动攻击。风拳蓄力,一拳轰出压缩风弹;岩使召唤出尖锐的岩脊,从地面突起,刺向黑影。
黑影正是切换了气场、但依旧戴着漩涡面具的宇智波带土,如同未卜先知,在风弹出拳的瞬间,身体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风弹擦着晓袍飞过。同时,他足尖在突出的岩脊上轻轻一点,借力跃起,人在空中,双手已然甩出十数枚手里剑!
这些手里剑并非直线飞行,而是划出诡异的弧线,绕过岩使匆忙升起的第二层岩盾,精准地射向他和风拳持械的手腕、膝盖关节、以及元素武器能量传输的关键节点!
“呃啊!” 风拳手腕被击中,风元素手套出现裂痕,凝聚的风势一滞。岩使的膝盖也被击中,动作踉跄,岩盾操控出现不稳。
带土落地,写轮眼在面具后猩红闪烁,将三人的动作、元素流动、肌肉发力、甚至下一刻的意图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有使用任何忍术,仅凭体术、手里剑术和写轮眼的预判,就如同戏耍孩童。
雷锤兵怒吼,不顾颈后的威胁,全身雷光爆发,试图逼退带土。然而带土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有此反应,在他雷光炸开的瞬间,身影再次“虚化”,雷光穿透了残影。下一秒,带土的真身出现在雷锤兵侧面,一记看似轻巧却蕴含着巧劲的手刀,劈在雷锤兵雷光铠甲能量交汇的薄弱点。
“嗞——砰!”
雷光铠甲发出一阵不稳定的哀鸣,骤然熄灭。雷锤兵庞大的身躯僵直,轰然倒地,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风拳和岩使骇然,想要撤退求援。但带土不会给他们机会。他的身影如同鬼魅,在狭窄的管道中拉出一道道残影。风拳的风弹总是慢他一步,岩使的岩脊总是落在他半秒前的位置。
“游戏结束。”
冰冷的话语落下。带土双手各扣住一枚手里剑,身形骤然加速,如同两道交错的黑线,瞬间掠过风拳和岩使身边。
“噗嗤!”“咔嚓!”
风拳的元素手套和护甲关节处同时被切开,风元素失控逸散。岩使的法杖被精准地击中核心,岩元素结构崩解。两人闷哼一声,相继瘫软下去,虽然没有致命伤,但短时间内彻底失去了战斗和行动能力。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三名精锐愚人众先遣队员,在狭小空间内,被仅凭体术和手里剑的“宇智波斑”模式带土,轻易解决。
带土站在倒地的三人中间,缓缓收起手里剑。面具后的写轮眼冷漠地扫过他们。他没有下杀手,没必要,也不符合“观察者”尽量不干扰主线的原则。他只是清除了这部分可能会干扰主角团,或者后续可能带来麻烦的“杂音”。
远处,隐约还能听到教堂上方的骚动和追击的声音。空和温迪他们,应该正在逃往迪卢克酒馆的路上吧?
他身影微晃,再次融入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管道中昏迷不醒的愚人众,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冰冷压抑的威压。
不久之后,当其他愚人众搜索队员找到这里时,只会以为是遇到了未知的强力阻击,或许会归咎于西风骑士团的隐藏高手,或者别的什么势力。绝不会联想到那个看似滑稽的怪人“阿飞”。
而阿飞,此刻可能已经“慌慌张张”、“误打误撞”地逃出了教堂区域,甚至可能“恰好”也朝着酒馆的方向“逃窜”,准备与惊魂未定的空和派蒙“重逢”,并讲述自己是如何“幸运”地躲过了愚人众的追捕,在一片混乱中“迷失”又“找到”出路的惊险故事。
宇智波带土知道,接下来的剧情需要无声息地处理掉一些“多余的麻烦”。
毕竟,一个好的观察者,有时也需要为观察对象,稍微清理一下过于杂乱的舞台。而清理的过程本身,也是有趣的数据收集。那些愚人众的战斗数据、元素装备的弱点、以及他们对“未知强敌”的反应,都已被写轮眼记录。
提瓦特的暗面,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趣一些。
带土的身影,如同滴入夜色的墨点,悄然消失。蒙德的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