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低语森林达成“临时同行”协议后,带土便以他那独特的、介于“热心路人”与“古怪挂件”之间的身份,跟随着空和派蒙在蒙德地区进行着各种委托和探索。几天下来,倒也发生了不少在他看来值得记录,在空和派蒙看来或无奈、或好笑、或匪夷所思的“趣事”。
趣事一
一次前往清泉镇附近清理史莱姆的途中,派蒙一如既往地飞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规划着完成任务后要去吃蜜酱胡萝卜煎肉。阿飞跟在她侧后方,忽然用非常认真的语气问道:
“派蒙小姐,在下一直有个问题很想请教。”
“嗯?什么问题?难道是被派蒙的博学多才震撼到了吗?” 派蒙得意地扬起小脑袋。
“是关于‘应急食品’这个定义。” 阿飞摸着下巴,做沉思状,“据在下观察,派蒙小姐你的体积…呃,体型,似乎并不足以在‘紧急情况’下提供长期可持续的能量补充。而且,根据能量守恒…呃,根据一般常理,像你这样能说话、会飞、智慧超群的存在,其‘食用价值’与‘生存所需消耗’的比率,是否真的达到‘应急’标准?还是说,这只是一种修辞上的夸张,或者某种…契约代号?”
空:“……” (默默别过脸,肩膀微抖)
派蒙:“……???” (先是呆滞,随即小脸涨红,在空中气得跺脚)“才不是代号!也不是修辞!更没有什么比率!派蒙就是派蒙!是最好的向导!才、才不是真的要被吃掉!空!你看他!”
空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阿飞先生,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派蒙独特的…自我认知和定位。”
“哦!原来如此!” 阿飞恍然大悟状,“是在下理解错了!派蒙小姐是‘概念性应急食品’,或者说‘精神象征型储备粮’!明白了!这个设定很有深度!” 他竖起大拇指。
派蒙:“……”(气得说不出话,决定接下来十分钟不理会这个怪人)
趣事二
在风起地附近遭遇一群混杂着雷史莱姆和火史莱姆的魔物时,空熟练地利用风扩散雷元素,引发感电反应清场。战斗结束后,阿飞蹲在一只还在噼啪作响的雷史莱姆残骸旁(保持着安全距离),仔细观察。
“空先生,刚才那个紫色的电光和‘感电’现象,是因为风元素将雷元素扩散到了湿润的地面或敌人身上,引发了持续的雷电伤害,对吗?” 他抬起头问道,语气像个好奇的学生。
“大致是这样。” 空点点头,有些意外阿飞观察得这么细。
“那么,如果是火元素遇到雷元素,会‘超载’爆炸;水元素遇到冰元素,会‘冻结’;水元素遇到雷元素,除了感电,似乎还有别的可能?如果先用水元素浸湿,再迅速用冰元素冻结,最后用…比如岩元素的重击打破冰壳,是否会造成额外伤害?这种连招的伤害乘区是如何计算的?不同元素之间的克制关系,是绝对的,还是存在某种‘元素精通’或‘元素抗性’的变量影响?”
阿飞连珠炮似的抛出一堆问题,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提瓦特本地学者都可能需要思考的专业术语。
空被问得有点懵,派蒙更是眼睛转起了圈圈。
“这个…元素反应的具体机制很复杂,我也不是完全清楚。” 空老实回答,“通常都是靠实战感觉。至于伤害计算…可能得问丽莎阿姨,或者去璃月请教一些方士。”
“实战感觉…嗯,很重要的数据。” 阿飞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从怀里(神威空间)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同样是其他世界的产物),装模作样地记录起来:“观察记录:目标个体‘空’对元素反应的应用偏向经验直觉型,缺乏系统量化分析。建议后续接触学术型角色以获取理论支持。” 写完后还满意地合上本子。
空和派蒙看着他这架势,面面相觑。这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
趣事三
一次在野外露营,空正准备烹饪晚餐(美味的提瓦特煎蛋和野菇鸡肉串)。阿飞自告奋勇要帮忙生火。
“在下在家乡也经常野炊!生火这种小事就交给在下吧!” 他信心满满地接过空递来的火绒和燧石。
然后,他蹲在临时搭建的灶台前,盯着那堆干柴和火绒,陷入了“沉思”。
五秒钟后,他抬起头,语气严肃:“空先生,为了效率和安全性,在下建议使用更先进的取火方式。” 不等空回答,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噗”地一声,冒出了一小簇…橙红色的火苗。
那火苗不大,但温度极高,出现得极其突兀,而且完全不是神之眼持有者调动火元素时那种带有元素光泽的感觉,就是一种纯粹的、炽热的火焰。
空和派蒙:“!!!”
“等等!阿飞先生!快住手!” 空急忙喊道。野外随意使用不明火焰魔法,极易引发山火,而且这火焰感觉太“纯粹”了,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
然而阿飞已经将那簇火苗凑近了干柴。
轰!
干燥的柴火瞬间被点燃,火势腾起的速度远超寻常!而且火焰颜色透着不正常的亮橙,热度惊人,差点舔到阿飞自己的袖子(晓袍自然无事,但他假装惊慌地跳开)。
“哇啊!火、火势好猛!” 阿飞“手忙脚乱”地试图用脚去踩,结果火星四溅。
“水!快用水!” 派蒙尖叫。
空眼疾手快,立刻调动水元素(简称用水瓶灭火),一股清流浇在火焰上,发出“嗤嗤”的声音,好不容易才将异常旺盛的火势控制住,但原本打算用来煎蛋的平底锅边缘已经被熏得焦黑,几根鸡肉串也掉进了灰烬里。
现场一片狼藉,弥漫着焦糊味和水汽。
阿飞低着头(面具),搓着手,声音充满“愧疚”:“对、对不起…在下没想到家乡的生火方法在这里这么…热情…明明以前烤三色丸子的时候很好用的…”
空看着焦黑的锅和可怜的鸡肉串,叹了口气,又看了看阿飞那“无辜”的样子,最终无奈地摇摇头:“算了…下次还是我来吧。阿飞先生,你那‘家乡的方法’,在提瓦特最好谨慎使用。” 他心中对阿飞的警惕又提高了一分——那火焰,绝对不简单。
派蒙则气鼓鼓地瞪着阿飞:“都怪你!派蒙的晚餐!”
“在下赔!一定赔!” 阿飞连忙保证,“听说蒙德城里有家甜品店的蛋糕非常好吃!回去就请派蒙小姐吃!”
“真、真的?” 派蒙的怒气瞬间被“蛋糕”转移了大半。
“当然!管够!” 阿飞拍胸脯。
一场小小的烹饪危机,以未来蛋糕的承诺(以及空暗自决定更加留意阿飞的一切举动)告终。而带土,则成功测试了“火遁·打火机之术”在这个世界的显眼程度,并收集了空对非常规能量的反应数据。
趣事四:
在协助清理一个靠近奔狼领的遗迹守卫(空和派蒙称之为“独眼小宝”)时,阿飞没有参与战斗,而是在安全距离外“观察”。当空以灵活的身法避开遗迹守卫的导弹和旋转攻击,最终击破其核心时,阿飞摸着下巴评论道:
“嗯…构装体魔像,能源核心外露是明显设计缺陷。攻击模式程式化,缺乏应对高速敏捷个体的变招。不过,其材料强度和元素抗性值得称道,尤其是关节处的联动结构,颇有几分‘傀儡术’的粗犷美感。如果加以改造,搭载更高效的能源和智能核心,配合远程火力覆盖…”
他一边说,一边又在那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似乎真的在考虑改造方案。
“喂!阿飞!” 派蒙飞过来,叉腰道,“那可是很危险的魔物!你怎么好像在欣赏艺术品一样!”
“危险与美丽,往往并存嘛!” 阿飞合上本子,笑道,“而且,空先生击败它的身法,才是真正值得欣赏的艺术!行云流水,充分利用环境,最后一击精准果断!不愧是能击杀白鲸的旅行者!” 他又把话题引到夸赞空身上。
空已经有点习惯他这种跳跃性思维和时而幼稚时而尖锐的评论了,只是摇摇头,继续收集掉落的混沌装置。
通过这些或大或小的“趣事”,宇智波带土在不断收集关于提瓦特世界(尤其是空这个个体)数据的同时,也将“阿飞”这个形象更深地嵌入了空与派蒙的旅途记忆之中。他虽然古怪、脱线、有时会帮倒忙,但似乎确实没有恶意,而且他那独特的视角和偶尔冒出的“高深”言论,也让他们在紧张的冒险之余,多了些别样的“乐趣”和思考。
当然,带土清楚,这种“和谐”的同行观察不会持续太久。风魔龙的阴影日益逼近,蒙德城内的暗流也逐渐浮现。他等待着,观察着,看这位金发的旅行者,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他自己,也将在这场风暴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观察者”角色呢?或许,当真正的危机降临时,才是检验这些日子的“数据收集”和“角色扮演”成果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