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蒙德城笼罩在薄雾与清新的晨光中。风车依旧慢悠悠地转着,早起的商贩已经开始布置摊位,烤炉里散发出面包的香甜气息。西风骑士团的巡逻队也开始了新一天的执勤。
宇智波带土维持着阿飞的伪装早早离开了暂住的旅店。他今天的首要目标是找到昨天那对有趣的旅行者组合,空和派蒙,进行更近距离的观察。根据昨天的情报,他们很可能在冒险家协会附近活动,或者承接了新的委托。
他朝着冒险家协会的方向走去,步伐依旧带着那种特有的飘忽感,目光看似好奇地四处张望,实则不断扫描着人群,寻找着金发和白色小精灵的身影。
就在他穿过风神广场,准备拐进一条通往冒险家协会的街道时,一个充满活力、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的身影,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侧面一条小巷里“冲”了出来,差点和他撞个满怀。
“啊!小心!” 来人惊呼一声,敏捷地向旁边跳开,稳稳落地。
阿飞也“吓得”往后一蹦,动作夸张:“哇啊!好、好快的速度!”
站定后,带土看清了来人。那是一个穿着红色为主、白色镶边的骑士制服,头戴兔耳状红色发箍的少女。她有一头栗色的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琥珀色的眼睛明亮而富有朝气,腰后挂着一副看起来做工精良的弓箭。她正拍着胸口,一脸歉意地看着阿飞。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这边有人!” 少女连忙道歉,声音清脆,“你没事吧?这位……呃,打扮很独特的先生?” 她的目光落在阿飞的漩涡面具和晓袍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讶和好奇,但更多的是直率的天真。
侦察骑士,安柏。西风骑士团唯一的侦察骑士,蒙德的“飞行冠军”。带土的写轮眼瞬间识别出她的身份(从昨天收集的零碎信息和此刻的装束判断),并评估:能量反应中等偏上,体内火元素活跃(神之眼在腰间),身体协调性极佳,性格似乎开朗热情,警惕性……一般。
“没、没事没事!” 阿飞摆摆手,语气带着“惊魂未定”的夸张,“在下阿飞,一个旅行者!倒是小姐你,跑得这么快,是有什么急事吗?还是在追什么坏蛋?” 他顺势打探。
“啊!不是坏蛋啦!” 安柏爽朗地笑起来,“我是西风骑士团的侦察骑士安柏!我正在执行日常的巡逻任务,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或者可疑的……呃……” 她说到“可疑”时,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瞟向阿飞的打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总之,不是故意撞到你的!阿飞先生是吧?看你的样子,是刚来蒙德吗?”
“是的!昨天刚到的!” 阿飞立刻接话,语气充满热情,“蒙德真是个充满活力的好地方!大家都好热情!连巡逻的骑士都这么有精神!安柏小姐是吧?你一定是位非常厉害、深受大家喜爱的骑士!”
安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但笑容更灿烂了:“也、也没有啦!我只是在做分内的工作!守护蒙德和大家的自由,是西风骑士的责任嘛!对了,阿飞先生,你是冒险家吗?还是纯粹的观光客?如果需要向导或者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我哦!我对蒙德城内外都很熟悉的!” 她热情地毛遂自荐,侦察骑士的职责感和乐于助人的天性显露无疑。
“向导?那太好了!” 阿飞做出惊喜状,“在下对什么都好奇!不过,现在最想找两个人……啊,应该说是一个人和一个……会飞的小精灵?” 他用手比划着,“一个金头发,穿白衣服,背着剑的少年,还有一个这么小,穿着星空披风,话很多的小家伙。安柏小姐见过他们吗?昨天在猎鹿人餐馆附近看到过,感觉是很厉害的冒险家呢!”
“金发,白色小精灵?” 安柏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空和派蒙吧!我当然认识他们!空是很厉害的旅行者,帮了蒙德不少忙呢!派蒙是他的向导兼……嗯,最好的伙伴!” 她及时把“应急食品”咽了回去,“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委托的话,可以去冒险家协会登记,他们经常在那里接任务。”
“委托?不是不是!” 阿飞摇头晃脑,“只是觉得他们很有趣,想认识一下,交流一下旅行见闻!毕竟在下也是旅行者嘛!安柏小姐知道他们现在可能在哪儿吗?”
“这个嘛……” 安柏摸了摸下巴,思考道,“这个时间,他们很可能在冒险家协会看今天的委托,或者已经在城外执行任务了。我早上巡逻时好像没在城里看到他们……不如你去冒险家协会问问凯瑟琳小姐?她是协会的接待员,对冒险者的动向比较清楚。”
“冒险家协会……好的!谢谢安柏小姐!” 阿飞鞠躬道谢,动作幅度很大。
“不客气!帮助旅人也是骑士的职责!” 安柏挺起胸膛,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阿飞先生,如果你在蒙德遇到任何困难,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异常的魔物动向,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西风骑士团哦!最近……嗯,总之,多加小心!”
她似乎想提风魔龙的事,但考虑到对方是普通旅人(?),又咽了回去,只是给出了善意的提醒。
“明白!安柏小姐真是可靠!” 阿飞竖起大拇指,“那在下就不打扰你巡逻了!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你也是!愿风神护佑你,阿飞先生!” 安柏挥手告别,然后像一阵红色的旋风般,继续她的巡逻去了,临走前还好奇地回头又看了一眼阿飞那诡异的背影。
带土看着她消失在街角。接触记录:西风骑士团基层骨干“安柏”,性格热情直率,警惕性一般,对“空”与“派蒙”持友好认可态度,侧面印证此二人与蒙德官方关系良好且能力受认可。获取关键信息:空与派蒙可能已在城外。
他改变方向,朝着蒙德城门走去。既然可能在城外,与其在协会干等,不如去他们可能执行任务的区域碰碰运气。根据昨天在餐馆听到的零碎信息,以及安柏提到的“异常魔物动向”,低语森林、风起地、或者更远的晨曦酒庄附近,都是可能性较高的区域。
他选择了低语森林方向。那里靠近城池,丘丘人活动频繁,是常见的委托地点。
出城后,环境立刻变得开阔而自然。带土不再刻意维持那种飘忽的步伐,而是以更有效率的、但依然隐蔽的方式在林间和道路边缘移动,写轮眼持续扫描着周围的元素痕迹、脚印、战斗残留等线索。
大约半小时后,在低语森林边缘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附近,他发现了痕迹——新鲜的丘丘人残骸被利落的风元素或物理攻击击倒,烧焦的草地,以及一些杂乱的脚印,其中一双靴印的尺寸和纹路,与他记忆中空所穿的靴子近似。
找对方向了。
他沿着痕迹追踪,很快,前方传来了熟悉的、咋咋呼呼的声音。
“空!左边!左边又来了一波!小心那个拿盾的!”
“看到了!风刃!”
紧接着是元素力激荡的轻微爆鸣和丘丘人倒地的闷响。
带土悄无声息地攀上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透过缝隙向下望去。
果然是空和派蒙。他们正在清理一个规模不小的丘丘人营地。空的身影在丘丘人之间灵活穿梭,手中那把无锋剑闪耀着风元素的青光,挥砍、突刺、时而引动风场将敌人卷起,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战斗经验已经相当丰富。派蒙则飞在半空,紧张地指手画脚,时不时大喊提醒,虽然没什么实际战斗力,但作为“雷达”和“气氛组”倒是很称职。
带土静静观察。空的战斗风格偏向敏捷与元素附着的结合,对风元素的操控相当娴熟,似乎还能进行短暂的爆发加速。战斗意识不错,能快速判断局势和敌人弱点。不过,对付这些低等魔物,还看不出其真正的极限和底牌。
战斗很快结束。空略微喘息,收起剑,开始检查战利品(掉落的一些破损面具、号角、以及零星摩拉)。派蒙则欢快地飞下来,清点着收获。
“不错不错!今天收获颇丰!可以加餐了!” 派蒙眼睛放光。
“先完成委托再说吧。” 空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向森林深处,“我记得凯瑟琳说,这附近还有一个丘丘人哨塔需要侦查……”
就是现在。
带土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地时故意带起一点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谁?!” 空瞬间警觉,剑已半出鞘,将派蒙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那个昨天在餐馆见过、戴着螺旋面具的怪人,从林间阴影里“走”了出来,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无害的姿态。
“哎呀呀!别紧张别紧张!是在下啦!阿飞!” 阿飞用他那欢快的声线喊道,“真是巧遇啊!菜月……呃,不对,是空先生和派蒙小姐!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
空和派蒙都愣住了。空眉头微皱,警惕未消:“是你?阿飞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 他看了一眼阿飞来的方向,那里似乎没有道路,“你一直跟着我们?”
“跟着?没有没有!” 阿飞连连摆手,一脸“冤枉”的表情,“在下只是听说低语森林风景不错,还有机会看到厉害的冒险家战斗,就过来随便逛逛,结果真的碰巧遇到了!看来在下的运气不错嘛!” 他顿了顿,看着周围倒下的丘丘人,夸张地赞叹,“哇!空先生果然好厉害!一个人就清理了这么多魔物!简直像风一样迅捷!”
派蒙被夸得与有荣焉,叉腰道:“那当然!空可是很厉害的!不过,你这个怪人,突然出现在森林里,真的很可疑耶!”
“派蒙。” 空示意她稍安勿躁,目光依旧审视着阿飞,“阿飞先生,你说你是旅行者。那么,你来蒙德,究竟是为了什么?仅仅是‘随便逛逛’和‘看风景’吗?” 他的问题直接了许多,显然昨天的短暂接触和今天的“巧遇”,让他对这位神秘的阿飞产生了疑虑。
“目的?” 阿飞歪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硬要说的话……是为了寻找‘答案’吧。”
“答案?” 空和派蒙不解。
“嗯!” 阿飞点点头,语气忽然变得稍微正经了一点,但依旧是阿飞的框架,“在下在旅途中,见过很多人,很多事。有的人为了权力争斗,有的人为了生存挣扎,有的人为了守护重要之物拼命,也有的人……只是为了微小的梦想和快乐而努力。每个世界,每个人,似乎都在寻找自己的‘答案’,践行自己的‘道路’。” 他指了指空,“就像空先生你,旅行于提瓦特各国,一定也有想要寻找的东西或答案吧?”
空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但眼神微动。
“在下也一样。” 阿飞摊手,“只不过,在下寻找的,可能更模糊一些。想看看不同的‘答案’,不同的‘活法’。蒙德的自由,璃月的契约,稻妻的永恒……还有像空先生你这样,不断前进、不断面对的旅行者,你们的故事和选择,或许能帮在下更看清一些东西。” 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将观察的目的包裹在哲学探索的外衣下。
空的目光略微缓和,但仍未完全相信:“所以,你接近我们,也是为了‘观察’我们的‘答案’?”
“可以这么说啦!” 阿飞笑道,“不过,交朋友也是旅行的重要一环嘛!而且,空先生和派蒙小姐这么有趣,跟着你们,一定能见到更多有趣的事情!当然,在下保证不会妨碍你们做正事!最多就是在旁边加油助威,或者……帮忙捡捡战利品?” 他指了指地上的丘丘人面具。
派蒙小声对空说:“他说话奇奇怪怪的,但好像……没什么恶意?而且,他昨天还给了很多奇怪的打赏给那个绿色的诗人……”
空思索片刻。这个阿飞确实神秘,但目前为止,除了打扮古怪和言辞奇特,并未表现出敌意或做出危害行为。他身上的能量感觉依旧模糊,难以判断深浅。在目前多事之中,与其放任一个神秘人物在暗处,不如放在明处观察。而且,对方似乎对提瓦特各国乃至“世界”都有所了解,或许……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你可以跟着。” 空最终说道,语气平静但带着明确的界限,“但不要干扰我们的行动,也不要涉足危险。否则,我会请你离开。”
“太好了!” 阿飞欢呼一声,“空先生果然心胸宽广!放心放心,在下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不添麻烦’和‘看情况逃跑’!对吧,派蒙小姐?”
“哼,谁知道呢。” 派蒙撇撇嘴,但好奇心也上来了,“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样,派蒙和空可不会客气哦!”
“绝对不会!” 阿飞信誓旦旦。
于是,在这天低语森林的阳光下,奇怪的二人(加一漂浮物)小队暂时成型了。空继续执行他的委托,阿飞则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保持着一段距离跟着,偶尔发出一些夸张的惊叹或问出一些看似幼稚、实则可能暗藏机锋的问题,比如关于元素反应的原理、关于七神信仰的细节、关于深渊教团的传闻等等。
带土在面具下冷静地收集着一切:空的战斗数据、对元素力的运用细节、与派蒙的互动模式、以及他们在执行委托过程中透露出的其他情报(比如对风魔龙的担忧,对某个“戴眼罩的骑兵队长”的吐槽,对图书馆某个管理员小姐的敬畏等等)。
观察,在一种微妙而“被允许”的状态下,进一步深入了。宇智波带土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空卷入更深的事件(无论是风魔龙,还是其他),这个“阿飞”的身份,或许能让他接触到提瓦特大陆更多核心的秘密。
而此刻,他只需要扮演好一个“好奇又有点脱线的异乡旅人”,静静等待“剧情”的展开。风,已经吹动了命运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