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闺房助攻:傲娇与心动的拉扯
闻煜家的露台飘着栀子花香,闻煜正对着桌上的信天翁木塑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羽翼的纹路。黎姒拎着一袋草莓闯进来,一屁股坐在藤椅上,一眼就瞥见了那只木塑,眼睛瞬间亮了:“阿鱼!这是什么?好精致的信天翁!谁送你的?”
闻煜慌忙把木塑往速写本底下藏,脸颊发烫,声音软乎乎的却带着点硬气:“就……一个认识的人送的,没什么特别的。”
“认识的人?”黎姒凑近,扒开速写本,看到了里面画着陌生少年雕刻的速写,立刻尖叫,“哇!这帅哥是谁啊?看着又酷又专注,你们怎么认识的?!”
闻煜被戳破,嘴硬道:“巧合而已!我去公园写生,刚好碰到他在雕木头,聊了两句,顺手送的纪念。”
“顺手?”黎姒挑眉,拿起速写本仔细看,“阿鱼,你都把他画得这么传神了,连刻刀的角度都画得清清楚楚,还说顺手?还有这信天翁,白羽毛配有力的翅膀,这不就是你嘛——看着清纯,骨子里野得很!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你想多了!”闻煜抢回速写本,掖在怀里,“他只是要出国了,留个纪念而已,我们都没加微信。”
“没加微信?”黎姒瞪大眼,“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放过?他是不是不好意思开口?阿鱼,你也是!就不能主动点?”
“谁要主动!”闻煜傲娇地别过脸,“我才不稀罕呢,反正他要去国外,加了也没用。”话虽如此,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失落,指尖悄悄划过手机里那张偷拍的黑色背影照,照片里的少年步伐沉稳,左耳的耳钉在光影里若隐若现。
黎姒看透她的口是心非,笑着推她一把:“口是心非!阿鱼,你要是不稀罕,怎么还把木塑和速写本当宝贝似的藏着?我告诉你,这帅哥一看就和那些油腻男生不一样,又酷又懂你,等他从国外回来,你可别后悔!”
闻煜的脸颊更烫了,抓起一颗草莓塞进黎姒嘴里:“吃你的草莓!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心里却默默记下了“出国”两个字,想起龙习也即将远赴英国留学。
二、兄妹话别:不舍与期许的交织
龙习的房间里堆满了留学行李,他正小心翼翼地把妈妈闻黛留下的玉镯放进丝绒收纳盒,动作轻柔,仿佛捧着稀世珍宝。闻煜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倚在门框上,眼神里藏不住的不舍,连语气都软了几分:“哥,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就剩一些随身用品。”龙习回头,看到妹妹眼底的落寞,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宠溺,“以后没人帮你打掩护瞒爸爸了,阿鱼,摩托可千万别让他发现,还有你的耳洞,别总用头发遮着,爸爸早就同意了,不用藏着掖着。”
闻煜点点头,鼻子有点酸,走到他身边,看着桌上的玉镯,轻声说:“这是妈妈留下的,你带着它去英国,就像妈妈陪着你一样。”
“嗯。”龙习拿起玉镯,轻轻套在手腕上,“你也一样,阿鱼,颈间的红绳小玉佛要好好戴着,妈妈肯定也希望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高考成绩快出来了,京大医学系是你一直想去的,别太紧张,以你的实力肯定没问题。”
“我知道,你放心吧!”闻煜扬起下巴,眼里闪着自信的光,可心里的不舍却越来越浓,“你到了英国要照顾好自己,哈大的经济系那么难,别熬夜太多,记得按时吃饭,还有……常给我打电话。”
“好,一定。”龙习笑着答应,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等你考上京大,我在英国给你寄礼物,阿鱼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闻煜摇摇头,“只要你平安就好。”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英国有没有认识的人”,只是低声说,“到了那边,要是遇到困难,就给爸爸打电话,或者找大使馆,别自己扛着。”
龙习看着妹妹懂事的模样,心里暖暖的,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我的阿鱼长大了。”
兄妹俩相对无言,房间里弥漫着离别的伤感,只有窗外的蝉鸣,提醒着这个夏天即将结束。
三、邬家晚餐:压抑的对话与无声的反抗
邬家的晚餐在沉默中进行,水晶灯的光映着餐桌精致的菜肴,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压抑。父亲邬浔放下刀叉,看向坐在对面的邬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个月去英国,哈大的名额来之不易,你要好好把握,别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浪费资源。”
邬烬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早已习惯了父亲的语气,习惯了那些“恩赐”与“感恩”的论调,只是每一次听到,心里都会泛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还有,”父亲邬浔继续说,“你是我收养的,当年如果不是我,你还在山河市福利院吃苦,到了英国要好好读书,提升自己,别给邬家丢脸,更要懂得感恩我给你的一切。”
这句话像一根尖锐的刺,精准地扎进邬烬的心里。他抬起头,眼底带着疏离的冷意,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反抗:“我会按时去报道,不会给邬家丢脸。”至于“感恩”,他没说,也不想说。
坐在旁边的母亲应湛九推了推眼镜,视线始终没离开过手边的平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语气平淡得像在汇报工作:“留学的费用和住宿已经安排好了,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我最近在忙一个基因项目,可能没时间管你。”她的话里没有丝毫关心,只有冰冷的安排。
弟弟邬湛扒着饭,偷偷抬眼看向邬烬,眼里满是崇拜与心疼:“哥,英国是不是经常下雨?你带不带冲锋衣和雨伞?还有,你那把吉他带不带去?有空还能弹弹。”
邬烬看向弟弟,眼底的冷意淡了些,轻轻“嗯”了一声:“都带了,没事的时候可以练练。”他知道,邬湛是家里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只是这孩子活得太压抑,像戴着一张阳光的面具,不敢表露丝毫不满。
父亲邬浔瞪了弟弟邬湛一眼,语气严厉:“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多向你哥学学……算了,你只要保持现在的成绩,别让我失望就行。”他话里的对比,像无形的压力,让邬湛的头埋得更低了。
晚餐结束,邬烬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门。房间里摆着吉他、摄像设备和几副拳击手套,都是他不被家里过多干涉的爱好——木工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工具和作品都收在衣柜最深处的隐秘角落,从不让家人看见。他从背包里拿出闻煜送的速写本,轻轻翻开,画里的他站在湖畔晨光里,黑色工装的利落线条、左耳的黑色耳钉都清晰可见,连风拂过发梢的弧度都画得生动,正是那天在公园相遇时的模样。
他指尖抚过画中的线条,想起夏末湖岸的相遇,想起闻煜明媚的黄裙和傲娇的语气,想起她颈间的红绳小玉佛,像极了“小鱼”书里写的那种纯粹又野性的灵魂。他拿出手机,点开那张偷拍的侧影照,照片里的少女站在光影里,裙摆轻扬,连骑行靴上的草屑都清晰可见。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龙习发来的消息:“后天一起去机场?我订了上午的机票。”
邬烬回复:“好。”
他放下手机,看向窗外的夜色,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期待。去英国,或许不仅仅是逃离这个压抑的家,还有……一份未说出口的牵挂。他把速写本轻轻放进抽屉,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没发出任何消息,只是默默将那张侧影照设成了聊天背景,将木工这份秘密,连同对闻煜的牵挂,一起藏进了心底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