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高档酒店宴会厅灯火璀璨，水晶灯折射出鎏金般的光，衣香鬓影间尽是精致礼服的摇曳，觥筹交错声伴着轻柔的交响乐，尽显正式与奢华。邬烬穿一身黑色手工定制礼服西装，剪裁利落的面料勾勒出挺拔肩线，内搭白色丝质衬衫，领口系着黑色领结，却故意松开了两颗纽扣，露出隐约的锁骨，左耳的黑色耳钉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与规整的礼服形成微妙反差，帅得既端庄又带着不羁。他靠在角落的吧台边，指尖捏着一杯威士忌，眉宇间拢着不耐——这是父母逼着来的商业聚会，父亲邬浔要他熟悉圈子，母亲应湛九也难得放下工作出席，他推无可推，只能硬着头皮应付。

　　“邬烬，过来见见龙教授。”父亲邬浔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邬烬挑眉，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目光却在触及龙祀身边两人时顿住。

　　闻煜和黎姒并肩站着，皆是一身得体礼服，乖巧得像两幅精致的画。闻煜穿一条杏色曳地礼服，裙身缀着细碎的珍珠与银线，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是温婉的方领，衬得脖颈纤细，颈间红绳小玉佛依旧显眼；栗色长发挽成精致的低发髻，鬓边留了几缕碎发，耳后露出的银钉在礼服映衬下闪着细光——耳洞是她和哥哥龙习软磨硬泡好久才说服爸爸同意的，如今倒不用刻意遮掩。她双手轻轻交叠在礼服裙摆前，裸色缎面高跟鞋衬得身姿高挑，眉眼温顺，完全是长辈眼中乖乖女的模样，只有在瞥见邬烬时，眼底才飞快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

　　旁边的黎姒穿一身浅粉色短款礼服，裙摆是蓬松的纱质，腰间系着黑色缎带，长发梳成半扎发，缀着小小的珍珠发饰，少了平时的活泼跳脱，对着长辈们颔首微笑，说话轻声细语，完全符合正式场合的端庄：“龙叔叔好，邬叔叔、邬阿姨好。”

　　“这是龙祀教授，华大历史系的泰斗，我和你妈妈早年就认识。”邬浔笑着介绍，又看向闻煜和黎姒，“这两位是龙教授的女儿闻煜，还有黎院长的千金黎姒吧？刚结束高考，成绩马上要出了，都是有潜力的好孩子。”

　　龙祀温和地笑了笑：“孩子们刚考完试，正好出来放松放松，让他们自己玩会儿吧，我们这些长辈聊我们的。”

　　父亲邬浔立刻看向邬烬：“邬烬，你带闻煜和黎姒小姐在酒店里转转，宴会厅后面有花园露台，还有设计师联名的珠宝展，好好招待两位小姐。”

　　“好。”邬烬应得漫不经心，目光却在闻煜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杏色礼服裹着她的身形，乖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可他记得，这“瓷娃娃”高考刚结束就买了摩托跑山，眼里藏着能冲破天际的野。

　　闻煜和黎姒对视一眼，都温顺地点头：“麻烦邬先生了。”两人提着礼服裙摆，跟在邬烬身后，脚步轻缓，一路都没多说话。黎姒偶尔想吐槽礼服的束缚，或是念叨两句对出分的期待，看到周遭的长辈与精致的环境，又把话咽了回去，全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和平时叽叽喳喳的模样判若两人。

　　邬烬带着她们走到宴会厅西侧的走廊，瞥见不远处的指示牌——“限量版高定珠宝展”，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转头对黎姒说：“黎小姐，听说今天的珠宝展有国际设计师的联名款，很多名媛都特意过来，我让助理带你过去看看？”

　　黎姒眼睛亮了亮，却还是下意识看向闻煜，语气依旧乖巧：“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邬烬抬手示意助理，“好好陪着黎小姐，有喜欢的可以多看会儿。”

　　黎姒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珠宝的诱惑，对闻煜说：“阿鱼，我去看看就回来，你等我呀，别乱跑。”说完提着粉色礼服裙摆，跟着助理快步走了，走时还不忘回头冲闻煜眨了眨眼。

　　只剩下两人的走廊瞬间安静下来，邬烬靠在墙壁上，黑色礼服的线条愈发挺拔，看着闻煜依旧维持着端庄的姿态，眼底漫开慵懒的笑意：“怎么？穿了礼服，就不敢认盘山公路上的小野猫了？”

　　闻煜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卸下温顺的伪装，抬手拢了拢礼服裙摆，脸颊微微泛红，语气带着傲娇的急切：“邬烬！你可千万别把我骑摩托的事说出去！”她攥着礼服的指尖泛白，眼底满是焦急，“耳洞我爸已经同意了，可摩托是我高考结束后偷偷买的，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没收，还会禁我出门的！”

　　话音刚落，闻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黎姒发来的微信：【阿鱼！我趁机溜去花园透气啦！珠宝展全是老太太们，无聊死了！邬帅哥绝对在逗你！你别被他拿捏了，反过来怼他呀！摩托的事必须让他发誓保密，出分前可不能出岔子！】后面还跟了一串调皮的表情包，和刚才在长辈面前的端庄模样截然不同。

　　闻煜看了眼微信，咬了咬唇，底气莫名足了些，抬头对上邬烬似笑非笑的目光，脸颊虽仍发烫，语气却硬了几分：“我警告你，这事要是泄露出去，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哦？不理我？”邬烬挑眉，往前逼近半步，黑色礼服的压迫感瞬间笼罩过来，“那我要是偏不保密呢？”

　　闻煜被他逼得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礼服裙摆被压出褶皱，她仰头瞪着他，眼底带着倔强：“你！你要是敢说，我就……我就把你偷偷雕木塑的事告诉你爸妈！说你不务正业，不想继承家业！”

　　邬烬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眼底的疏离彻底散去，带着几分玩味：“你倒挺会抓把柄。不过，雕木塑可比骑摩托‘安全’多了，我爸妈顶多念叨两句。”他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磁性，“可你不一样，龙教授那么看重规矩，要是知道你瞒着他骑摩托，怕是不止禁足那么简单吧？”

　　闻煜被他说得语塞，眼眶微微泛红，却仍不肯服软：“算我求你了行不行？”语气软了下来，却依旧带着傲娇的别扭，“我真的很喜欢那辆摩托，高考压力那么大，它是我唯一能放松的方式。等出分了，我考上想去的学校，就……就把它收起来，再也不骑了。”

　　“求我？”邬烬看着她眼眶泛红却强撑着的模样，心里忽然软了，却还是忍不住逗她，“求我可以，总得有个条件吧？”

　　闻煜一愣，警惕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别太过分！”

　　邬烬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点开微信二维码，递到她面前：“加个微信。”

　　闻煜的瞳孔猛地一缩：“就这？”

　　“就这。”邬烬挑眉，“上次在公园，没加联系方式，现在以微信为条件，我帮你保密，绝不泄露半个字。”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放心，我不会随便打扰你，而且……等你出分了，要是考上理想的学校，我可以陪你跑一次山庆祝，还帮你瞒着你爸。”

　　闻煜看着他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又看了看他眼底的认真，心里翻来覆去地拉扯——既怕他泄密，又不想轻易满足他的条件，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她犹豫了几秒，掏出手机，对着二维码扫了扫，却没立刻发送申请，抬头瞪他：“加微信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不准随便发消息打扰我，不准问我出分情况，也不准提摩托的事，除非我先说！”

　　“没问题。”邬烬一口答应，看着她迟迟不发送申请，故意调侃，“怎么？舍不得加？还是怕我骚扰你？”

　　“谁舍不得！”闻煜被激得立刻发送了申请，脸颊发烫，“我只是提醒你规矩！”

　　邬烬立刻通过申请，备注名随手敲了“闻煜-小摩托”，截图发给她，挑眉：“你看，备注都按你的喜好来。”

　　闻煜看着他的备注，气鼓鼓地把他备注成“邬烬-黑耳钉-话痨”，也截图发过去：“我的备注，你也得认！”

　　“话痨？”邬烬低笑，“行，我认。”他收起手机，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摩托的事，我会帮你保密到底，也祝你出分顺利。”

　　闻煜的脸颊依旧发烫，却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傲娇本色尽显：“算你识相。等我出分了，要是心情好，跑山时倒是可以考虑叫你望风——不过，你得自己找地方躲着，别被人看到。”

　　“哦？”邬烬挑眉，故意逗她，“这么说，我还得谢谢闻小姐的‘恩赐’？顺便预祝她金榜题名，能继续骑着小摩托自由驰骋？”

　　闻煜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我去找阿姒，别跟过来！”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记得你的承诺！还有……不准把我们加微信的事告诉任何人！”

　　“知道了，闻小姐。”邬烬笑着应下，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眼底笑意加深，掏出手机，点开刚加上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出分加油。悄悄告诉你，我知道一条更安全又刺激的跑山路线，等你出分如愿，随时‘召唤’我。”

　　手机那头的闻煜看到消息，脸颊瞬间发烫，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才回复：“谁要召唤你！不过……要是路线真的靠谱，出分后要是真如愿了，勉强带你跑一次——仅限望风，不准多嘴！”

　　邬烬看着她的回复，低笑出声，回复：“遵命，闻小姐。”

　　走廊的灯光柔和，映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这场意料之外的三遇，满是傲娇与试探的拉扯，藏着刚结束高考未出分的忐忑，也藏着跨越夏末的牵挂。颈间的红绳轻晃，耳后的银钉微热，手机里的微信对话框，成了连接两个又纯又野的灵魂的纽带，那些嘴硬心软的互动、不肯服软的试探，都成了最动人的拉扯，在灯火里愈发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