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基地生活区。
七人组的宿舍是相连的七个单间，中间有个共用客厅。此刻，除了马嘉祺和严浩翔，其他五人都聚在这里。
丁程鑫在擦拭他的武器——一对特制的火焰指虎。他擦得很用力，金属表面几乎要擦出火花。
张真源“轻点，程鑫。”
张真源坐在沙发上整理医疗箱。
张真源“指虎又没惹你。”
丁程鑫“我擦的是该打的东西。”
丁程鑫冷冷地说。
贺峻霖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抛接着三枚干扰手雷玩：
贺峻霖“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怪物？还是……别的什么？”
刘耀文“数据不会说谎。”
刘耀文靠在墙边，抱着手臂。
刘耀文“仪器显示她是源头。”
宋亚轩“但她也救了那些孩子，还净化了污染。”
宋亚轩难得开口，声音很轻，
丁程鑫停下动作，抬头。
丁程鑫“所以呢？鳄鱼的眼泪？先示好，再找机会把我们都吞了？”
张真源“她今天救了你。你从腐蚀涎群里冲出来时，是她用能力清了条路。”
丁程鑫语塞，随即恼火地说。
丁程鑫“那是她装模作样！”
贺峻霖“装模作样到差点把自己耗干？老丁，你讲点道理。”
丁程鑫“我就是太讲道理了！”
丁程鑫站了起来。
丁程鑫“导师怎么死的？基地里三百个弟兄怎么死的？都是被那些雾吞的！现在雾的源头就在隔壁关着，你们倒开始同情她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
刘耀文看向张真源。
刘耀文“她伤得重吗？”
张真源“严重透支。我治疗时发现，她的生命本源……很奇怪。不像人类，但也不像污染体。更接近……某种纯净的能量聚合体。”
贺峻霖“能量聚合体会有自我意识？会哭？”
贺峻霖挑眉。
没人回答。
这时，门滑开，马嘉祺走进来。
马嘉祺“一小时后审讯。
他直奔主题。
马嘉祺“浩翔技术监控，我主审，程鑫副审。真源，你负责监测她的生理状态，如果有异常立刻中断。其他人旁观。”
丁程鑫“我要进审讯室。”
马嘉祺“可以，但控制情绪。”
马嘉祺看他一眼。
马嘉祺“这是审讯，不是复仇。”
丁程鑫咬紧牙关，最终还是点了头。
贺峻霖“诗铉那边呢？她刚才看姜妤辞的眼神……不太对劲。”
马嘉祺顿了顿。
马嘉祺“浩翔检测到她身上有异常能量读数，和姜妤辞的相似。”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重。
刘耀文“她是监察官……”
刘耀文皱眉。
马嘉祺“所以只是观察。没有证据前，不要妄下结论。但审讯时，注意她的一切反应。”
众人点头。
马嘉祺走到窗边，看向外面。星垣基地的屏障在夜色中发出淡蓝色的微光，将废土的黑暗隔绝在外。屏障内，是人类最后的堡垒；屏障外，是吞噬一切的迷雾。
而他们刚刚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可能是毁灭堡垒的钥匙，也可能是打开新世界的门。
马嘉祺“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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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容室里，姜妤辞没有睡着。
她侧躺着，眼睛睁着，看着对面墙壁上自己的倒影。透明墙壁在特定角度会像镜子一样，映出她苍白的面容、凌乱的黑发、还有颈间那个不断闪烁的红色装置。
她抬起手，轻轻触碰抑制器。金属冰凉，边缘锋利。
戴上它的时候，马嘉祺的手指擦过她的皮肤。那是她第一次被人类触碰——如果不算那些粗暴的押送动作的话。他的手指很稳，温度适中，动作干脆利落。
但她记得他眼神里的戒备。
所有人都戒备她。恐惧她。恨她。
除了……那个监察官。
季诗铉。
姜妤辞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很陌生，但又隐约觉得……不该陌生。当两人目光相对时，那种心脏骤缩的感觉，不是单纯的初见。
她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
记忆像破碎的镜子，只有一些零散的片段：白色的实验室、冰冷的仪器、模糊的人影、还有持续不断的疼痛。她记得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有人在她体内植入什么东西。记得自己挣扎，哭喊，然后被注射了药剂，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已经在废土上。
她是什么？从哪里来？要做什么？
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她看到被迷雾困住的孩子时，身体会自己行动。当她看到污染体攻击人类时，心里会涌起强烈的厌恶。当她使用那种力量时，会有种“这本该如此”的熟悉感。
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姜妤辞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在收容室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能看见底下淡青色的血管。
她慢慢握紧拳头。
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立刻坐起身，看向门口。
合金门滑开，两个守卫站在外面：“审讯时间到了。出来。”
姜妤辞深吸一口气，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微微打了个颤。
抑制器的红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短暂的轨迹。
她跟着守卫走出收容室，走向走廊深处那扇更加厚重的门。
审讯室的门上，用红色字体写着：
真相，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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