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停在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门上用红字标着：三号收容室——高危个体。
门滑开。
里面是一个完全透明的房间，大约十平米。除了一张固定的金属床和一个嵌入式卫生间外，空无一物。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特殊材料，散发着淡淡的能量抑制场。
“进去。”守卫说。
姜妤辞走进去，束缚带被远程解开。她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合金门在她身后关闭，发出沉重的闷响。
现在，她站在这个透明的盒子里，外面站着八个人——七位捕获者，和那位优雅的监察官。所有人都看着她，像在看展柜里的标本。
季诗铉走到控制台前，调出收容室的实时监控数据。屏幕上跳动着姜妤辞的生命体征：心率、呼吸、体温、能量波动……
季诗铉“抑制器工作正常，但基础能量读数比预期高。严浩翔，你怎么看？”
严浩翔已经打开随身终端。
严浩翔“数据显示，她的能量波动模式与标准‘污染源’有微妙差异。具体来说，她的波动更……稳定，更有序，不像通常污染体那种混乱熵增。”
丁程鑫“有序的污染源？新品种？”
丁程鑫嗤笑
严浩翔“只是一种观察。”
严浩翔推了推眼镜。
季诗铉点点头，在记录板上写着什么。
季诗铉“我会将这一点写入初步报告。那么，审讯什么时候开始？”
马嘉祺“一小时后。”
马嘉祺“我们需要整理任务报告，并让目标休息——如果她能‘休息’的话。”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但收容室的收音系统很好，姜妤辞听见了。
她抬起头，透过透明墙壁看向马嘉祺。他也正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季诗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转回来，微笑。
季诗铉“那就一小时后。我先去准备审讯协议。对了——”
她顿了顿，看向收容室里的姜妤辞，声音温和了些。
季诗铉“你需要什么吗？水？食物？”
姜妤辞愣住了。这是她被捕获后，第一次有人用这种近乎“关心”的语气对她说话。
她迟疑地摇摇头。
季诗铉“那好。”
季诗铉合上记录板，转身前，最后看了姜妤辞一眼。
季诗铉“待会见。”
她离开时，高跟鞋的声音依然清脆规律。
其余六人也陆续离开，去做各自的准备工作。最后只剩下马嘉祺和严浩翔。
严浩翔还在盯着终端屏幕，眉头微皱。
马嘉祺“有问题？”
严浩翔“刚才路过二级收容区时，我仪器捕捉到一个异常读数。很短，只有0.3秒，但……那个读数，和我们在她身上检测到的‘有序能量’，频率高度相似。”
马嘉祺眼神一凝。
马嘉祺“哪里？”
严浩翔“季监察官，”
严浩翔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异常严肃。
严浩翔“她经过时，从她身上逸散出来的。虽然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
他没有说完。
两人同时沉默。
收容室里，姜妤辞慢慢坐到金属床上，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她看不见外面两人的表情，只看见他们站在那儿，低声说着什么。
然后，马嘉祺转身离开。
严浩翔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某种近乎“困惑”的东西。随后他也走了。
走廊空下来。
姜妤辞将脸埋进膝盖。抑制器的红灯在她颈侧闪烁，像一颗不属于她的心脏。
而在监控室的屏幕上，她的能量读数曲线，正以一种极其缓慢、但确实存在的速度，向上攀升。
走廊尽头，刚进入办公室的季诗铉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深深吸了口气。
她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那里，一丝几乎看不见的、银灰色的微光，正从皮肤下缓缓褪去。
她握紧拳头。
季诗铉“终于找到你了……”
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季诗铉“我们‘永恒生命基金会’最完美的……叛逃作品。”
窗外，星垣基地的屏障发出低沉的嗡鸣，将废土永远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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