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瓷缓缓起身,白色泻裤因动作微微晃动,虽非透明,却将腿间的轮廓勾勒得清晰可见,那份隐秘的张力,与他身上的妖冶形成诡异的反差。软榻上的美女是刚被送进殿的,尚未摸清这位“毒师”的脾性,见他要走,竟壮着胆子伸手去拉他的衣摆,目光直白地黏在他身上,以为他和宫中其他男子一样,是贪财好色之辈,想借此留住他。
“毒师大人,再留一会儿嘛……”美女声音娇嗲,指尖刚触碰到他的白色长褂,就见一只腹部带着紫色花纹的毒蛛,从墨九瓷的衣袖中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
这蜘蛛体型比噬心蛛更大,通体光滑无一丝绒毛,八只黑色的眼睛泛着幽光,爬行时腹部的紫纹像活过来般轻轻蠕动,透着致命的诡异——是墨九瓷养的“紫纹蛛”,毒性虽不致命,却能让人浑身溃烂,痒痛难忍,生不如死。
没等美女反应,紫纹蛛已飞快地爬上她的手腕,猛地咬了下去。
“啊!”
美女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大殿,她猛地缩回手,手腕上已多了两个细小的牙印,黑色的毒液正顺着牙印往皮肤里渗,周围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她惊恐地看着墨九瓷,眼泪直流:“毒师大人!救我!求您救我!”
墨九瓷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只死去的蝼蚁。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只咬人的紫纹蛛——小家伙仿佛接收到指令,顺着他的裤腿,乖巧地爬回了他的衣袖,消失不见,只留下美女在软榻上翻滚哀嚎,无人敢上前相助。
殿中众人早已吓得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们再次记起,这位“毒师”从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他的身边,从没有能活过三天的姬妾,那些试图靠近他的人,最终都成了他毒物的“养料”。
墨九瓷穿过大殿,赤着的脚踩在金砖地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的白发在身后飘动,白色长褂敞开的衣襟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露出腰腹蜿蜒的青经,明明是极美的画面,却让周围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生怕被他身上的“毒”沾染。
走出皇宫,一辆由两匹纯白骏马牵引的马车早已等候在外。马车通体漆黑,车厢上雕刻着繁复的毒花纹路,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与他身上的白色衣物形成强烈对比。墨九瓷弯腰上车,车夫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立刻挥鞭赶马,朝着他的“毒殿”驶去。
毒殿坐落在西域皇宫的深处,比皇宫更显奢华,却也更显诡异。
马车停在殿门前,墨九瓷推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两盏挂在门楣上的灯笼——灯笼罩竟是用美人皮鞣制而成,经过特殊处理后,仍能看出肌肤的细腻,眼窝处嵌着两颗黑色的宝石,像活人睁开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走进殿内,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墙壁上挂着用人骨串成的帘子,每一根骨头都打磨得光滑如玉,走动时发出“叮咚”的轻响,像在演奏一曲诡异的乐章;墙角摆放着用人的骷髅头做成的花瓶,里面插着西域特有的毒花,花瓣泛着诡异的紫色;桌案上、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有的装着墨绿色的毒液,有的泡着蠕动的毒虫,有的封存着风干的毒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与血腥味,却又被一种奇异的香料掩盖,形成一种让人头晕目眩的复杂气息。
殿内没有一个女人,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空旷的空间里,只有墨九瓷一个人的身影。他赤着脚踩在铺着雪白狐裘的地面上,走到桌案前坐下,随手拿起一个装着毒蝎的琉璃瓶,指尖轻轻敲击瓶壁,看着里面的毒蝎慌乱地爬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的寝宫与殿内的诡异奢华融为一体——床榻是用整块黑曜石打造而成,上面铺着黑色的丝绸锦被;床头摆放着一个用人骨雕刻而成的枕头,上面镶嵌着红色的宝石,像凝固的鲜血;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用毒草汁液绘制的壁画,画的都是各种毒虫噬人的场景,色彩艳丽却透着血腥。
墨九瓷走到一面铜镜前,镜身是用白银打造,边缘雕刻着毒蛛的图案。他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白发、白眉、灰白色的瞳孔,还有身上蜿蜒的青经,明明是极俊的脸,却因这些特征,添了几分非人的妖异。
他抬手,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慕容珩……你的‘所有物’,究竟是什么呢?”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信纸,上面是林峰代写、慕容珩署名的那封信的拓本——是他暗中让人从皇帝那里弄来的。他反复看着“觊觎本王所有物”这几个字,灰白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兴味与阴狠。
“能让那位活阎王如此在意,想必是个极有趣的东西。”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一捻,信纸便化作粉末,“本倒要看看,这东西,能不能让你也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说完,他转身走到架子前,拿起一个装着噬心蛛的琉璃瓶,将其放在桌案上。瓶中的噬心蛛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安地爬动着,八只脚在瓶壁上留下细小的痕迹。
墨九瓷看着瓶中的毒蛛,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他要派人潜入中原昭曦王府,查清楚慕容珩的“所有物”究竟是什么;同时,他还要用自己的毒物,给那位摄政王,送上一份“惊喜”。
他拿起一支用毒木做成的笔,在一张特制的纸上写下几行字,字迹扭曲诡异,像毒蛇爬行的痕迹。写完后,他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将其折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盒子里还放着一只紫纹蛛——这是他给手下的“指令”,也是给慕容珩的“见面礼”。
“去,把这个送到中原,交给影一。”墨九瓷对着空气低语,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殿外的阴影中窜出,躬身接过盒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墨九瓷重新坐回桌案前,拿起装着噬心蛛的琉璃瓶,对着月光晃了晃。瓶中的毒蛛在月光下泛着墨黑的光泽,像一颗致命的棋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左眼尾的弧度与慕容珩竟有几分相似,却更多了几分变态的阴狠:“慕容珩,游戏,才刚刚开始。你的‘所有物’,本师就先替你‘保管’一段时间吧。”
毒殿内的灯火摇曳,映着他妖异的身影,与周围的人骨、毒瓶、人皮灯笼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阴森恐怖的画面。而远在中原的慕容珩,还不知道,一个比阿斯勒妁更危险、更变态的对手,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寒潭里的那只鲛人身上。
一场围绕着阿糯的、更为血腥的阴谋,正在夜色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