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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珠欢

大印北昭,权谋言情,疯批摄政王,与深海鲛姬

章和殿内的烛火,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将琉璃容器里的水光映得忽明忽暗。阿糯抱着粉蓝鱼尾,缩在容器角落,偶尔偷偷抬眼瞥向首座的慕容珩,蓝眸里的委屈还未散去,却又藏着一丝对葡萄的渴望。

这样的僵持,又过了几分钟。

突然,慕容珩再次起身。玄色长褂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极淡的风,腰间的“碎霜”剑鞘与地面轻碰,发出一声冷冽的轻响,瞬间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他缓步走向长桌,再次拿起那串青葡萄,指尖捻着葡萄藤,慢悠悠地走向琉璃容器——这一次,他的动作里,竟带着几分“要给她”的意味。

阿糯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立刻松开抱着尾巴的手,在琉璃容器里转了半圈,蓝眸飞快地扫过殿内众人——官员们依旧低着头,皇帝眼神复杂,国师面带探究,可这些都没能留住她的注意力,她的目光最终还是死死黏在慕容珩手中的那串青葡萄上,粉蓝鱼尾不自觉地轻轻摆动,带起细碎的水花。

慕容珩走到琉璃容器前,将葡萄举到她眼前,距离琉璃壁不过寸许。阿糯的鼻尖几乎要贴在玻璃上,蓝眸里满是期待,指尖紧紧抓着琉璃壁,指节泛白,却怎么也够不到那串近在咫尺的葡萄。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委屈、那样抗议时,她接下来的动作,让满殿人都惊得屏住了呼吸。

只见阿糯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尾巴用力一摆,身体像离弦的箭般,从琉璃容器的海水中一跃而起——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蓝色长发散开,像一片流动的海藻,粉蓝鱼尾带起的水花在空中飞溅,而她的右手,直直地伸向了慕容珩手中的那串葡萄。

“砰!”

她的指尖精准地抓住了葡萄藤,身体却因惯性,重重地撞在了琉璃容器的边缘,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可她丝毫不在意,反而兴奋地将葡萄往自己怀里一扯,转身便要落回水中。

也就是在这时,她的指甲,不小心划过了慕容珩的手腕。

鲛人的指甲本就带着深海生物特有的锋利,加上她此刻用力过猛,这一抓,直接划破了慕容珩的皮肉,深可见骨。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腕滴落,有的落在琉璃容器的海水中,染红了一小片水域;有的则溅在他的玄色长褂上,像一朵朵绽开的红梅,格外刺眼。慕容珩离琉璃容器最近,阿糯落回水中时,溅起的水花直接泼了他一身,他的头发、衣襟,都被打湿,贴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却丝毫没有削弱他身上的压迫感,反而让他多了几分浴血的戾气。

而阿糯,却丝毫没察觉到危险。

她稳稳地落回水中,手中紧紧攥着那串青葡萄,看着自己“抢”来的战利品,竟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与人类截然不同,带着几分水汽的清透,像北海里的浪花拍打着礁石,又像林间的泉水流过青石,好听得让人失神。她以为自己这样,就像在北海时和同伴们嬉戏玩耍、争抢食物一样,完全没注意到琉璃壁外,慕容珩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溅起的水花四处乱飞,离得近的几个官员,被浇得满头满脸,锦袍都湿了大半,却没人敢动,只能僵在原地,连擦脸都不敢——他们都看到了慕容珩手腕上的伤口,也看到了他眼底翻涌的怒火,此刻谁也不敢触霉头。

慕容珩垂眸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腕,鲜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流,疼痛感清晰地传来,却远不及他心中的怒火。他的凤眸里,原本的兴味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冰封的寒意,左眼尾的那颗痣,因情绪的暴怒而显得愈发妖冶。他看着琉璃容器里那个笑得开心、丝毫不知自己闯了祸的鲛人,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怒。

这是多少年了?

自从他十五岁上战场,二十岁封王,二十五岁成为摄政王,还从没有人敢这样伤他,更何况是一只被他当作玩物的鲛人。她不仅伤了他,还敢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开心,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嬉戏。

“呵。”

慕容珩发出一声极淡的冷笑,声音里的寒意,让殿内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阿糯,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可阿糯依旧毫无察觉。

她开心地拿着那串青葡萄,在琉璃容器里游来游去,时不时摘下一颗,塞进嘴里,甜汁在舌尖散开,让她的笑容更加灿烂。她的蓝眸里满是满足,粉蓝鱼尾轻轻摆动,带起的水流将她的蓝色长发拂到肩前,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一门心思地吃着葡萄,一颗接一颗,根本停不下来。

吃到一半,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偷偷看了一眼琉璃壁外的慕容珩,见他脸色阴沉,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以为他又在“闹脾气”。她犹豫了一下,从葡萄串上摘下一颗最大最圆的青葡萄,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蓝色长发里,用发丝轻轻裹住,像是在藏一件珍贵的宝贝——那是她舍不得吃的,想留到以后再慢慢品尝。

这个偷偷藏葡萄的小动作,落在慕容珩眼里,却更像是一种挑衅。

他的手腕还在流血,鲜血顺着指尖滴落,落在金砖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与琉璃容器里阿糯吃葡萄的“吧唧”声,形成了诡异的对比。殿内的官员们,早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有的低着头,盯着地面上的血迹,有的则用眼角余光偷偷看着慕容珩,生怕他下一秒就会爆发。

萧景年坐在龙椅上,看着慕容珩流血的手腕,又看了看琉璃容器里毫不知情的阿糯,心里既害怕又紧张——他知道,这位表舅的怒火,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玄机子站在一旁,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没想到这只鲛人竟如此大胆,敢伤慕容珩,却又觉得这样更好——慕容珩对阿糯的情绪越强烈,无论是怒还是兴,都意味着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越重,而自己的筹码,也就越稳。

慕容珩终于抬起了没受伤的左手,缓缓抬起,对着身后的侍卫长打了个手势。

侍卫长立刻上前,单膝跪地:“王爷。”

“拿药。”慕容珩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另外,”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琉璃容器里那个还在偷偷摸藏起来的葡萄的阿糯身上,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把这东西,看好了。”

“是。”侍卫长不敢多问,立刻起身去拿伤药,同时示意其他侍卫围到琉璃容器旁,防止阿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阿糯似乎终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她停下了吃葡萄的动作,抬起头,看着琉璃壁外围着的侍卫,又看了看慕容珩阴沉的脸和流血的手腕,蓝眸里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懵懂的困惑。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琉璃壁上溅到的血迹,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流血,为什么他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一颗葡萄,走到琉璃壁前,想递给慕容珩,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分享。可她刚靠近,就被慕容珩冰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手里的葡萄也不小心掉在了水中。

慕容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怒火更盛,却又莫名地升起一丝荒谬——他竟被一只连对错都分不清的鲛人,伤得流血,还被她用葡萄“安抚”。

他没有再看她,只是任由侍卫给自己处理伤口。伤药敷在伤口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却面无表情,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丝竹声早已停了,官员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能僵在原地,看着侍卫给慕容珩包扎手腕,看着琉璃容器里那个不知所措的阿糯,看着地面上那滩刺目的血迹。

阿糯捡起掉在水中的葡萄,重新塞进嘴里,却觉得这颗葡萄的甜味,似乎比之前淡了许多。她看着慕容珩冰冷的侧脸,又看了看围在周围的侍卫,蓝眸里第一次染上了一丝恐惧——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而这个总是逗弄她的男人,好像真的生气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长发里的那颗葡萄,粉蓝鱼尾轻轻蜷缩起来,身体往琉璃容器的角落退去,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而慕容珩,在包扎好手腕后,终于再次看向她。

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冰冷,却比平时多了几分阴鸷。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清晰而残酷——

你惹到我了。

接下来,你会为这个举动,付出代价。

然后,他转身,不再看琉璃容器里的阿糯,也不再看满殿的人,只是带着一身的水汽和戾气,缓步走向殿外。玄色的长褂在他身后飘动,腰间的“碎霜”剑鞘与地面轻碰,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上,留下沉重的回响。

他要立刻将这只鲛人带回王府,带回那个阴郁的寒潭。

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里的掌控者;他要让她明白,伤害他的后果,有多严重。

至于那串被她抢走的葡萄,还有那颗被她偷偷藏起来的葡萄,都将是她接下来痛苦的开始。

章和殿内,只剩下满殿的寂静,和琉璃容器里那个抱着尾巴、眼神恐惧的鲛人,以及地面上那滩尚未干涸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混乱与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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