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兰的声音都在发颤,她抱着卿卿,感觉怀里的人轻得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雪花。那张总是...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卿卿!卿卿你醒醒!"
世兰的声音都在发颤,她抱着卿卿,感觉怀里的人轻得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雪花。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此刻惨白得吓人。
颂芝连滚带爬地跑去请郎中,世兰却觉得每一息都难熬。她想起初见那晚,卿卿也是这般苍白,却还有力气将她从陷阱里拖出来。她想起这些日子,卿卿总是笑着说不碍事,原来都是骗她的。
"你这个骗子……"世兰眼眶发红,"你明明答应过要陪我的……"
不多时,颂芝拽着郎中几乎是闯进来的。那年迈的郎中诊脉良久,眉头越皱越紧,看得世兰心惊肉跳。
"如何?"她急声问。
郎中收回手,叹了口气:"姑娘这是先天不足,又积劳成疾,气血两虚得厉害。近来思虑过重,肝气郁结,这才咳血昏厥。"
"那……可能治?"世兰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治自然能治,只是需得好好调养,万不能再劳心费神。"郎中写下药方,"先吃七剂,看看情况。另外,老参、燕窝这些补品不能断,饮食也要精细着来。"
世兰松了口气,却仍揪心:"她何时能醒?"
"约莫一个时辰后。"郎中收拾药箱,"只是切记,不可再让她熬夜,也不可让她情绪大起大落。"
送走郎中,世兰坐在床边,看着卿卿毫无血色的唇,心中又气又心疼。她瞥见那方攥得皱巴巴的海棠帕子,拿过来展开,只见花瓣已绣了大半,针脚细密如生。
"就为了这个……"世兰眼圈又红了,"你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熬夜绣什么帕子?"
一个时辰后,卿卿悠悠转醒。
入目是世兰红着眼眶的脸,她愣了愣:"我……怎么了?"
"还问?"世兰又气又急,"你昏过去了!卿卿,你若是再敢瞒着我硬撑,我……我就把你那些绣活全烧了!"
卿卿失笑:"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我……"世兰语塞,别过脸去闷声道,"我怕你出事。"
卿卿心头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会担心,就好好养病。"世兰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卿卿,郎中说你的病能治。以后我盯着你吃药,盯着你睡觉,不准你再偷偷绣东西了。"
"那怎么行?夫人的生辰……"
"我母亲生辰还有半个月,来得及。"世兰打断她,"你每日只准绣一个时辰,我亲自计时。"
卿卿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好,都听你的。"
当晚,年夫人亲自来了东厢房。
她看着卧病在床的卿卿,叹了口气:"傻孩子,身子不好怎么不说?"
"不想给夫人添麻烦。"卿卿轻声道。
"什么麻烦?"年夫人握住她的手,"你救了世兰,便是我们年家的恩人。以后府里的一切,你尽管开口。"
她顿了顿,又道:"我听郎中说,你这病需静养。从明日起,你不必早起请安,也不必理会那些繁文缛节。安心养着,才是正经。"
卿卿眼眶微热:"多谢夫人。"
"谢什么。"年夫人拍拍她的手,"你父亲是我家老爷的恩师,论辈分,你叫我一声叔母也应当。以后,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待年夫人离去,世兰才凑过来,小声道:"你看,我就说我娘喜欢你吧。"
"嗯。"卿卿点头,眸中泛起水光,"世兰,我好像……真的遇到好人了。"
"不是好像。"世兰俯身抱住她,声音低柔却坚定,"卿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还要带你去看京城的梅花,去游湖,去骑马……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
卿卿靠在她怀里,听着她沉稳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月色正好,照进屋里,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从这一日起,卿卿的汤药再也没断过。世兰亲自盯着她喝,苦得她直皱眉,世兰便塞一颗蜜饯到她嘴里。每日午后,世兰会强拉着她在院里晒太阳,不许她多思多虑。
卿卿的身子,竟真的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半月后,年夫人生辰那日,卿卿献上了那方海棠帕子。双面绣技艺精湛,引得众女眷赞叹连连。年夫人爱不释手,当即系在了腰间。
"卿卿这手艺,可比宫里的绣娘还强。"永昌侯府的夫人这次再不敢轻视,笑道,"世兰真是好福气,得了这么个才貌双全的姐妹。"
世兰扬起下巴,笑得张扬:"那是自然,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
卿卿坐在她身侧,看着满庭宾客,看着热热闹闹的年府,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