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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节丰年惊蹄

惊!我乡下的死鬼老公是当朝暴君

吴老汉那一句无心之言,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进了苏清婉刚刚趋于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深邃的涟漪。

“药田……”她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目光穿过暮色,凝望着田地尽头那棵孤零零的老槐树,以及树下那片被特意翻整出来的空地。

阿珩的字迹仿佛又在眼前浮现,账簿角落里那不起眼的两个小字,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心事?他说这块地金贵,要种稀罕物事。是什么样的物事,需要他如此郑重其事地在寸土寸金的田产中,专门辟出一块来?

苏清婉的心,微微抽紧了。她以为自己在这几个月的忙碌与学习中,已经足够了解他留下的这份家业,足够靠近他曾经的生活。可此刻她才发现,她所触碰到的,或许依然只是冰山一角。那个温文尔雅、体弱多病的教书先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埋藏着多少她不懂的秘密?

这秘密,与他真正的死因有关吗?与自己腹中这个,至今不知来历的孩子有关吗?

晚风带着田野的凉意吹来,让她裸露在外的胳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她拢了拢衣衫,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强行压下。想不通的,便暂时不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即将到来的收成。

她对着吴老汉微微颔首,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清亮:“多谢吴大爷提醒,那块地……我自有打算。”

吴老汉见她不愿多说,也便识趣地不再追问,扛起锄头,憨厚地笑了笑,转身融入了渐浓的夜色里。

苏清婉又在田埂上站了许久,直到最后一丝晚霞被墨蓝色的天空吞没,她才抚着肚子,一步一步,踏着坚实的土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秋日的天,亮得越来越晚,而清溪村的村民们,却起得越来越早。

时值金秋,这是一年之中最令人期待,也最叫人忙碌的时节。放眼望去,村子四周的田地,全被一片沉甸甸的金黄色所覆盖。饱满的稻穗压弯了腰,在晨风中掀起一层又一层的金色波浪,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谷物成熟的香甜气息。

这是一个丰年。连村里最年长的老人都说,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喜人的光景了。

苏清婉的生活,也在这片丰收的景象中,寻回了一种踏实而忙碌的节奏。

自春耕之后,她便彻底将自己沉浸在了田地之间。她不再是那个弱不禁风、遇事只会垂泪的寡妇。李二哥成了她最好的老师,从辨认农时、除草施肥,到观察天气、预防水患,这位憨厚的汉子将自己多年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她。

苏清婉学得极快,也极用心。她将李二哥说的每一个要点,都用炭笔细细地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夜里回到家,就着昏黄的油灯,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记。她的小腹一天天隆起,身子变得笨重,可她的眼神,却一天比一天明亮、笃定。

她用阿珩留下的积蓄,雇了几个可靠的短工。她不再假手于人,而是每日挺着肚子,亲自去田里监看。她不像别的东家那样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而是会提着自己熬的解暑凉茶,送到田间地头,客气地道一声“辛苦”。

起初,村里人看她的眼神还是充满了异样。一个怀着“野种”的寡妇,抛头露面,学男人管家理事,这在清溪村是头一遭。刘嫂那样的长舌妇,更是没少在背地里编排难听的话。

“瞧她那肚子,眼看就要生了,还整天在外面晃荡,真是不知羞耻!”

“就是,男人死了,不安分守己,还跟李家那二小子走得那么近,谁知道那地里种出来的是苏家的粮,还是李家的情呢?”

流言蜚语像苍蝇,总是在人耳边嗡嗡作响。但这一次,苏清婉没有再哭,也没有去辩解。

有一次,她在井边打水,又撞见刘嫂和几个妇人聚在一起嚼舌根。她只是平静地打满了水,在转身离去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刘嫂,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肚子里这个,是阿珩的根。地里长的,是我和孩子的饭。我不看着,谁替我看着?”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她的目光坦荡得像秋日的天空,没有一丝怨怼,只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坚韧。

那份坦然,反而让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刘嫂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周围的村民们看着苏清婉日渐隆起的腹部,和她那双不再躲闪的眼睛,眼神也渐渐从鄙夷变成了复杂,甚至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敬佩。

是啊,男人是山,山倒了,女人就得自己活成一座山。这话是王婆说的,而苏清婉,正在用自己的行动,将这句话刻进清溪村所有人的心里。

渐渐地,那些刺耳的声音小了下去。人们看到的是一个为了腹中骨肉而拼尽全力的母亲,而不是一个伤风败俗的女人。她的坚韧,像一块坚硬的石头,让那些污言秽语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最终只能无趣地沉寂下去。

秋收开始了。

苏清婉家的几亩良田,稻穗长得格外饱满。她站在田埂上,看着雇来的短工们挥舞着镰刀,一排排金黄的稻子应声倒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这是她亲手播种的希望,如今,它们结出了沉甸甸的果实。

李二哥自家里的活计忙完,也时常会过来帮衬一把。他话不多,只是默默地帮着挑担、打谷,用行动表达着对故友遗孀的关照。

“清婉妹子,今年的收成好,谷子粒粒饱满,能卖个好价钱。你和孩子,能过个好年了。”歇息的时候,李二哥擦着汗,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苏清婉递过去一碗水,眼中也带着笑意:“这都多亏了二哥你教我。等新米下来,我给你家送一袋过去。”

“那哪成!”李二哥连连摆手,“我就是帮个忙,哪能要你的东西。阿珩兄弟在的时候,也没少帮我家的忙。”

苏清婉没有再坚持,只是将这份情谊默默记在了心里。她知道,这份邻里间的守望相助,是比金钱更宝贵的东西。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慵懒。

秋收已经接近尾声,大部分的稻谷都已经收割完毕,正在村里的空地上晾晒。苏清婉的院子里,也铺满了金黄的谷粒,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她自己则坐在院中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药筛,正细细地分拣着前些日子从山上采来的草药。这些是王婆教她认的,一些安神补气的寻常药材,晒干了,留着自己冬日里用。

她的腹部已经高高隆起,行动愈发不便,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柔和的光晕。昔日的柔弱与哀愁,早已被一种沉静而温婉的母性光辉所取代。她时不时会停下手中的活计,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唇边便会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会轻轻地抚摸着,低声说:“宝宝,你闻到了吗?是新米的味道。等你出来了,娘就煮香喷喷的米粥给你喝。”

院墙外,传来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声,夹杂着村妇们高声的谈笑,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苏清婉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岁月静好,这便是她曾经奢望的安稳。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却在下一刻,被骤然撕裂。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沉重而急促的声音,由远及近,从村口大路的方向传来。

那声音起初还很遥远,像是天边滚过的闷雷,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很快,那声音便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仿佛有无数只巨兽正踏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清溪村奔袭而来。

大地开始微微震颤,院子里晾晒的谷粒似乎都在轻轻跳动。

正在院中晾晒草药的苏清婉心头一紧,手中的药筛“哐当”一声,险些掉落在地。

她猛地抬起头,侧耳倾听。

那不是商旅驼队的铃铛声,清脆而零落。

更不是乡间牛车的轱辘声,缓慢而悠长。

这是马蹄声。是她从未听过的,密集、沉重、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肃杀之气的马蹄声!

那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悠闲,只有奔袭与征伐的金戈铁马之气。仿佛不是为了赶路,而是为了踏平前路的一切阻碍。

村里的狗最先感觉到了危险,开始狂躁地吠叫起来。原本在村头玩耍的孩童,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哇哇大哭。田间地头,那些还在拾捡稻穗的村民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惊疑不定地望向官道的方向。

苏清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一种毫无来由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心脏。她扶着身旁的廊柱,艰难地站起身,本能地将双手护在了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那雷鸣般的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不是踏在村外的土路上,而是直接踏在了每个村民的心坎上。

震得人心惶惶,震得魂飞魄散。

清溪村的宁静与祥和,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末日降临般的巨大恐慌,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苏清婉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死死地盯着院门的方向,院门外,便是通往村口的大路。

她看到邻居张大娘慌慌张张地把晾在门口的衣服收进屋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关门声、落锁声在村子里响起。

繁华热闹的丰收景象,在短短几十息之间,变成了一片死寂。

只有那惊雷般的马蹄声,依旧在步步紧逼,仿佛一张正在收紧的巨网,要将整个清溪村都网入其中。

苏清婉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知道来的是谁,但她知道,她用尽全力才换来的安稳日子,到头了。

她颤抖着,缓缓后退,退回了屋里,将门虚掩上一条缝。

也就在这时,第一匹黑色的骏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出现在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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