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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腹中微光

惊!我乡下的死鬼老公是当朝暴君

深夜的卧房,静得只剩下苏清婉自己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月光如水,透过窗纸洒在地上,映出一片凄清的白。

她从灵堂回来,脑子里一片混乱。香炉里的那点绿光,诡异莫名,让她心生寒意,却又无心理会。此刻,刘嫂白日里那些刻薄的话语,溪边妇人们鄙夷的眼神,一遍遍地在她脑海中回放,像魔咒一般,将她折磨得心力交瘁。

浸猪笼……丢尽脸面……野男人……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把锋利的锥子,狠狠扎在她的心上,血肉模糊。

她无法想象,当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将如何面对村里人那足以杀死人的目光。她更无法想象,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降生之后,要如何在这充满了歧视和恶意的世界里存活。

“孽种”、“野种”……这些词会像烙印一样,伴随孩子的一生。而她,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与其日后受尽白眼和凌辱,不如……就此了断。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疯长的藤蔓,迅速爬满了她的整个心脏。死了,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都不用面对了。死了,就能去见阿珩了,她可以亲口告诉他,她是清白的。

她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了梳妆台上那把用来裁衣的剪刀上。

剪刀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仿佛在引诱着她。

她站起身,像个游魂一样,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她的手在颤抖,抖得几乎握不住任何东西。但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铁器时,一股决绝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让她停止了颤抖。

她拿起了剪刀,紧紧地握在手中。

闭上眼,阿珩温柔的笑脸在黑暗中浮现。

“阿珩,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

“我来陪你了……”

她颤抖着,将剪刀锋利的一端,对准了自己的心口。绝望,如同最深沉的黑夜,将她彻底吞噬。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或许是出于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本能,她空着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上了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掌心之下,一片温热。

就在那一刻,一种极其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她的小腹深处传来。那不是胎动,月份尚浅,不可能有任何实质的动静。但苏清婉却清晰地感觉到,仿佛有一丝微弱的、带着温度的悸动,顺着她的掌心,透过肌肤,悄然涌入了她的心田。

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陌生,却又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亲近。仿佛那个小小的生命感知到了母亲的绝望,正在用它全部的力量,发出最微弱的呐喊。

——活下去。

苏清婉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股突如其来的暖流,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心中浓得化不开的绝望黑霧。

“哐当”一声,手中的剪刀滑落在地,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她的呼吸一滞,整个人僵住了。目光呆滞地从地上的剪刀,移回到自己抚在小腹上的手。

那股暖流虽然转瞬即逝,却真实得不容置疑。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床头。那里,整齐地放着几本书。她的视线落在了最上面那本,书页已经泛黄卷边,封皮上是阿珩清秀瘦勁的字迹——《山海草木集》。

这是阿珩留给她的遗物之一。她记得,他将这本书交给她时,外面的阳光正好,他靠在躺椅上,脸色虽然苍白,笑容却一如既往地温柔。

他握着她的手,轻声说:“清婉,这里面记着许多有趣的草木,以后我不在了,你若觉得孤单,便翻翻看。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轻易放弃。答应我,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苏清婉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这一次的眼泪,不再是绝望和委屈,而是悔恨、愧疚与劫後餘生的颤栗。

她错了。

她怎么能忘了阿珩最后的嘱托?她怎么能因为别人的污言秽语,就选择用最懦弱的方式逃避?她怎么能……带着这个无辜的、与她血脈相連的小生命,一同走向死亡?

“阿珩……我错了……”她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按在小腹上,仿佛要汲取那里的力量。她哽咽着,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立下了血脉之誓。

“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不会了……”

“这是你留给我的,对不对?”一个疯狂而坚定的念头,毫无预兆地在她心中生根发芽,“这一定是你想办法留给我的……是你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除了这个解释,她再也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她宁愿相信这是神佛垂怜,是亡夫显灵,也不愿相信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这个念头,成为了她在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阿珩,你放心……”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脸上,却绽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我一定,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无论多难,我都会把他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好好地养大。”

活下去。

为了阿珩最后的遗愿,为了腹中这唯一的牽掛。

这个念头一旦坚定,苏清婉的脑子反倒前所未有地清明起来。她从地上爬起,擦干眼泪,目光冷静地扫视着这个她生活了一年多的家。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流言蜚语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停止。她必须找到这一切的根源。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仔细地回想着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过滤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接触过的人。她的生活简单得如同一张白纸,灵堂和卧房两点一线,除了张婶偶尔会送些吃食过来,几乎与外界隔绝。

不可能有任何外男能接触到她。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她的腦海里,忽然闪過昨日昏厥前的画面。那袅袅的青烟,那浓烈异常的檀香味……还有今夜,在香炉里看到的那一点幽绿色的微光。

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灵堂。

夜色深沉,灵堂里比卧房更显阴冷。她没有点灯,径直走到供桌前,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伸手探入那冰冷的香炉之中。

她的指尖在细腻的香灰里摸索着,很快,便触碰到了一些坚硬的、米粒大小的残渣。与寻常香灰的粉末质感截然不同。

她将那些残渣捻在指尖,凑到眼前仔细分辨。月光下,那些残渣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极淡的、带着油润光澤的物质。她又将手指湊到鼻尖轻嗅。

没有檀香的味道,而是一种极其诡異的的草木气息。这股味道,让她胃里又开始翻腾起来。

苏清婉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这不是普通的檀香。有人在給她供奉的香里,动了手脚!

会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一个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炸開。她猛地想起了阿珩留下的那本《山海草木集》。阿珩生前酷愛研究这些奇花异草,甚至还跟着游方郎中学过一些药理。那本书里,或许能找到答案!

她立刻转身返回卧房,颤抖着手拿起那本旧书,一页一页地急速翻找起来。她的目光快速地扫过那些熟悉的草木图谱和阿珩留下的标注。

终于,她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种紫色的小花,旁邊是阿珩的注解。

“合欢蠱,南疆異種,花開七日,以其花粉混入香中焚之,可使女子在无知无觉中受孕。所孕之子,血脉与常人无异,然……其母体将常年气血两亏,直至生产时……油尽灯枯。”

注解的最后,还有一行极小的字,像是后来才补充上去的。

“解法未知,唯闻此蠱需引子,须以至親之血爲媒,方能……入體。”

至亲之血为媒……

苏清婉的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她想起了阿珩下葬那天,她哭得昏天黑地,不吃不喝。李家的一个远房堂婶,也就是刘嫂口中的李家族老之一的妻子——李婶,端来一碗据说能安神的汤药,半是心疼半是强制地看着她喝了下去。

她记得,李婶在递碗给她时,不小心被碗沿划破了手指,一滴血,正好滴进了那黑漆漆的汤药里。当时她心神恍惚,并未在意。

如今想来,那哪里是意外?

那碗汤,就是引子!而凶手,就是那个平日里对她嘘寒问暖、慈眉善目的李婶!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让自己怀上一个“孽种”,身败名裂,油尽灯枯,对她有什么好处?

苏清婉握着那本旧书,浑身冰冷,如坠万丈深渊。她忽然意识到,在这看似平静的清溪村里,在这桩荒唐的“寡妇怀孕”事件背后,隐藏着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恶毒至极的阴谋。而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什么礼物。

它是一个筹码,一把刀,也是一枚……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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