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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节人言可畏

惊!我乡下的死鬼老公是当朝暴君

一夜无眠。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艰难地刺破黑暗时,苏清婉才像个木偶一样,缓缓从床榻上坐起。她的双眼红肿如桃,眼下是两片浓重的青黑,一夜之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屋子里还残留着昨日草药和檀香混合的气味,提醒着她那场荒诞不经的噩梦并非虚幻。

腹中的空泛感和隐隐的恶心感,都在无情地昭示着一个事实:王婆没有诊错。她的身体里,真的有一个不该存在的生命。

她在床边枯坐了许久,直到窗外的村庄彻底苏醒过来,鸡鸣声、犬吠声、邻里间的招呼声,此起彼伏,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而这些熟悉的声音,此刻听在苏清v婉耳中,却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要将她牢牢困住,让她无所遁形。

王婆的诊断,就像一阵风,一夜之间便能吹遍清溪村的每一个角落。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卧房的门。院子里,昨日张婶打翻的那碗面还狼藉地洒在地上,引来了几只蚂蚁。她默默地拿起扫帚,将地上的狼藉清扫干净,仿佛想将昨日的惊变也一并扫除。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需要去井边打一桶水。

然而,她刚一踏出院门,脚步就猛地顿住了。

不远处的溪边,几个妇人正凑在一起浣衣,一下又一下的捶打声伴随着压低了的、却又清晰可辨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

“……听说了吗?就苏家那俏寡妇,守了一年的寡,居然有了!”说话的正是村里嘴巴最碎的刘嫂,她一边用力捶打着棒槌,一边绘声绘色地说道。

“真的假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男人李珩都下葬一年了!”另一个妇人惊讶地压低了声音。

“嗨,这还有假?王婆亲口说的,都两个月了!”刘嫂撇了撇嘴,朝苏清婉家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嫉妒,“我就说嘛,年纪轻轻守什么寡,成天一副清高样儿给谁看呢?原来是暗地里耐不住寂寞,不知跟哪个野男人搞上了!”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平日里瞧着那么个贞静贤淑的模样……”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这下好了,肚子大了,看她怎么收场!这要是让李家的族老知道了,不得把她浸猪笼啊!”

“可不是嘛!丢人!把我们清溪村的脸都丢尽了!”

那些话语,一句比一句刻薄,一句比一句恶毒。它们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从四面八方飞来,将苏清婉凌迟得体无完肤。她只覺得浑身发冷,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曾经那些见面还会笑着喊她“清婉妹子”的邻里,如今的目光中只剩下鄙夷、探究和幸灾乐祸。她甚至能感觉到,不远处几个正在玩耍的孩童,也在对着她指指点点,学着大人的口气说着她听不清的污言秽语。

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而她就是那个被众人围观的囚犯。

苏清婉再也无法承受那些刀子般的目光和话语,她几乎是逃一般地退回院子,“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院门,将那些喧嚣与恶意隔绝在外。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地。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整个人缩成一团,无声地颤抖着。

没有哭,因为泪水在昨夜已经流干。此刻充斥在她心中的,是比悲伤更可怕的羞辱和冰冷的绝望。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承受这世间最恶毒的揣测和最污秽的骂名。

上午时分,院门又被敲响了。

“清婉妹子,在家吗?我是刘嫂啊。”

苏清婉浑身一僵。这个声音,她今早才在溪边听过,那刻薄的语气还言犹在耳。她不想开门,只想把自己藏起来,永远不要见人。

“清婉妹子?开门呀,嫂子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特地来看看你。”刘嫂的声音锲而不舍,甚至带着几分虚伪的关切。

她若是不开门,只怕刘嫂又不知要在外面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苏清婉咬了咬牙,缓缓站起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走过去拉开了门栓。

门外,刘嫂果然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个鸡蛋。她一见苏清婉,立刻堆起满脸的假笑,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却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尤其是在她的小腹上停顿了片刻。

“哎哟,我的好妹子,你看看你这脸色,差得哟!”刘嫂自来熟地走进院子,将篮子塞到苏清婉怀里,“这是嫂子家鸡下的土鸡蛋,最是补身子。你如今……可得好好将养着。”

她特意在“如今”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苏清婉抱着那个篮子,只觉得像是捧着一块烙铁,烫得她手心发痛。她垂着眼,声音沙哑地道:“多谢刘嫂,我……我没事。”

“嗨,跟嫂子还客气什么。”刘嫂拉着她就往屋里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眼睛却像巡视领地一般,把屋里屋外扫了个遍。

“妹子啊,”刘嫂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王婆说的事儿,村里都传遍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这女人家一个人拉扯个孩子,不容易。只是……这孩子,总得知根知底不是?”

苏清婉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拳头。

刘嫂见她不语,更是得寸进尺:“嫂子也是为你好。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是让李家那边的人晓得了,怕是没你的好果子吃。你跟嫂子说说,那人是谁?是村里的还是外头的?他对你可有真心?总不能让你一个人不明不白地把孩子生下来吧?”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打着“关心”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在一遍遍地撕开苏清婉的伤口,往上面撒盐。她享受着这种窥探别人隐私、拿捏别人痛脚的快感。

苏清婉只覺得一阵窒息般的屈辱涌上心头。她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刘嫂,一字一句地说道:“刘嫂,我再说一次,没有那个人。”

“哟,你这孩子,怎么还嘴硬呢?”刘嫂被她眼中的冷意惊了一下,随即又撇了撇嘴,“肚子都大了,还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嫂子是过来人,劝你一句,早作打算吧。是打掉,还是找那男人负责,你总得选一头。不然等孩子生下来,没名没分,那才叫丢尽了你们苏、李两家的脸面!”

“够了!”苏清婉终于忍无可忍,声音陡然拔高,“我的事,不劳刘嫂费心!请你出去!”

这是她第一次对人如此疾言厉色。刘嫂被她吼得一愣,随即脸上就挂不住了,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好心当成驴肝肺!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刘嫂站起身,甩下一句狠话,扭着腰气冲冲地走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苏清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怀里那篮鸡蛋滚落在地,碎了一地,蛋黄和蛋清混合在一起,黏腻而腥气,就像她此刻混乱而污浊的人生。

夜,再次降临。

清溪村陷入了沉睡,万籁俱寂,只有偶尔几声虫鸣。

苏清婉点燃一盏孤灯,豆大的火苗在灯罩里轻轻跳跃,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冰冷的墙壁上,显得那么孤单,那么凄惶。

她又一次来到灵堂前,这里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灵位上雕刻的“阿珩”二字,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亡人的安眠。

“阿珩……”她哽咽着,泪水无声地滑落,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他们都说我……说我不守妇道……说我有了别人的孩子……”

“阿珩,你信我吗?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一遍遍地在心里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先是夺走了她生命里唯一的光,如今又要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丧夫之痛尚未平息,又要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她感到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父母早亡,夫家只剩些远亲,平日里和善的邻里如今视她如蛇蝎。她就像一叶漂浮在汪洋中的扁舟,随时都会被巨浪吞没。

巨大的委屈、恐惧和绝望,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伏在供桌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了一整天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悲切,那么无助。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泪也流干了。她缓缓抬起头,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那盏孤灯的火苗不知何时,竟映出了一抹淡淡的绿色。

她怔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些。

那抹绿光并非来自灯芯,而是从香炉里透出来的。昨日她昏倒时打翻了香炉,里面的香灰撒了一地,后来张婶帮忙收拾时,只是将大块的香灰拢了回去。

此刻,就在那堆积的香灰深处,一点极微弱的、如同萤火般的幽幽绿光,正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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