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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宫闱暗斗,良言护初心

燕逐青衫:一生一世闯江湖

西苑的桂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紫薇在学士府的日子渐渐褪去了刚来时的局促,福晋请来的嬷嬷性子温和,教起宫廷礼仪来循序渐进,紫薇本就聪慧,不多时便将请安、行礼、应答的规矩熟记于心,举手投足间已然有了几分正统格格的温婉气度。她每日除了习礼以外,就是在灯下抄写诗词,或是摩挲着母亲留下的玉佩,心中默默期盼着与皇上相认的那一天。

 尔泰经常会来西苑探望紫薇,有时会给她带来小燕子在宫中的消息,有时会与她闲聊几句,缓解她的思乡之愁。

这日,尔泰带来了一本小燕子托他转交的画册,画册上画着淑芳斋的海棠花、御花园池子里的鱼,,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儿,旁边写着“紫薇,我好想你”的字样。紫薇看着画册,眼眶微微泛红,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上的小人,低声道:“小燕子还是这般孩子气。”

“她在宫中处处小心,也就只有想起你的时候,才会这般随心所欲。”尔泰在一旁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皇后近来查得越发紧了,不仅派人暗中监视淑芳斋的一举一动,还到处搜罗小燕子在宫外的过往,想找出能证明小燕子身份造假的证据。”

紫薇心中一紧:“那小燕子会不会有危险?”“还好有令妃娘娘一直暗中照拂着她。”尔泰安慰道,“前几日皇后借故说小燕子礼仪不周,要罚她在烈日下跪两个时辰,令妃娘娘恰好带着太医路过,说小燕子箭伤未愈,不宜劳累,又说皇上近日正夸赞小燕子直率可爱,硬是把这事给拦了下来。”

紫薇松了口气,眼中满是感激,“令妃娘娘真是一个仁善之人。”

 与此同时,淑芳斋内,小燕子正对着一桌子的书籍唉声叹气。永琪坐在一旁,耐心地教她辨认书上的字迹,可小燕子看着那些弯弯曲曲的文字,只觉得头都大了。“五阿哥,这些字长得都一样嘛!”她把笔一扔,嘟着嘴抱怨,“我本来就不是当格格的料,要是哪天真被皇后抓住小辫子,我干脆就跑回我的大杂院去!”

“不许胡说!”永琪连忙按住她,“我们都在为了你和紫薇的事努力,你可不能半途而废。”他拿起笔,重新塞到她手中,“再坚持一阵子,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就向皇阿玛禀明一切,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好。”

正说着,皇后身边的容嬷嬷突然带着几名宫女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还珠格格,皇后娘娘有请。”

小燕子心里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永琪。永琪站起身,挡在她身前,询问道:“容嬷嬷,不知皇额娘找小燕子有何要事?”

“五阿哥,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还珠格格去了就知道了。”容嬷嬷眼神锐利地扫过小燕子,“格格,请吧,别让娘娘久等。”

 小燕子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容嬷嬷前往坤宁宫。永琪想要跟着一起去,可是被容嬷嬷挡了回去,“五阿哥,娘娘只请了还珠格格一个人,还请您留步。”

永琪看着小燕子的背影消失在漱芳斋,他心中十分焦急,连忙派人去通知尔泰和令妃娘娘。

坤宁宫内,皇后端坐在上位,神色威严,小燕子刚一进门,就听到皇后冷冷的声说:“还珠格格,本宫听说你最近在淑芳斋里不学无术,整天舞刀弄枪的,有失皇家体面,可有此事?”

 “我没有!”小燕子急忙辩解,“我只是偶尔练练武功,并没有丢皇上的脸!”

 “哼,你还敢狡辩?”皇后拍了拍桌子,“本宫已经查到,你进宫之前不过是个跑江湖卖艺的野丫头,根本就不懂什么诗书礼仪,如今占着格格的身份,还不知悔改,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她用眼神示意容嬷嬷,“把东西呈上来。”

 容嬷嬷立刻端上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小燕子在宫外卖艺时穿的一些旧衣服,还有她玩过的弹弓、泥人。“这些都是从那个叫大杂院里搜出来的,格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小燕子看着那些熟悉的物件,心中真是又气又急,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大声的解释道:“那些都是我的东西,可就算我是从大杂院出来的,我也没有做错什么!皇上认我做格格,我就努力学着去做一个好格格,皇后娘娘为什么总是找我麻烦?”

“放肆!”皇后厉声呵斥道:“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也敢在本宫面前顶嘴?今日本宫非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说着,她便要让容嬷嬷动手。

“皇后娘娘请息怒!”就在这时,令妃娘娘带着宫女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见令妃来了,脸色微微一沉,“令妃,你来得正好,快看看你护着的好格格,竟是这般顽劣不堪!”

令妃走到小燕子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头满脸笑意的对皇后说:“皇后娘娘,小燕子性子直率,不懂的拐弯抹角,说话难免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皇上当初认小燕子做格格,便是看中了她的纯真善良,不拘小节,再说,小燕子进宫时日尚短,很多规矩还在学习中,臣妾已经让嬷嬷去教导她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格格。”

“令妃,你倒是处处为她说话。”皇后冷哼一声,“可她的身份始终可疑,本宫必须要查明真相,本宫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宫中,玷污了真正的皇家血脉。”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令妃不慌不忙地说道,“只是此事关乎重大,皇上也十分重视,不如等皇上处理完政务,娘娘再向皇上禀明,在由皇上定夺可好?若是娘娘现在贸然责罚格格,万一皇上怪罪下来,臣妾担心娘娘也不好交代。”

皇后一听这话,在心中权衡了一番,令妃说得确实有道理,皇上向来宠爱小燕子,若是真的怪罪下来,她也讨不到半分好。于是她冷冷地看了小燕子一眼,“今日本宫就看在令妃的面子上,饶了你这一次,但是,若再让本宫发现你不学无术,没规没矩,冲撞长辈,本宫定不饶你!”

“谢皇后娘娘饶命!”小燕子连忙行礼,心中对令妃充满了感激。

离开坤宁宫后,小燕子紧紧拉住令妃的手,感激的说道:“令妃娘娘,谢谢你又救了我。”

 令妃笑了笑,用手拍了拍小燕子的头,温柔的说:“傻孩子,你是皇上封的格格,本宫自然会护着你,只是往后在宫中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皇后娘娘对你心存怀疑,你切不可再轻易招惹她。”

 小燕子重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好好学习规矩。”

 回到淑芳斋,永琪和尔泰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小燕子平安回来,两人都松了口气。“小燕子,你没事吧?皇额娘有没有为难你?”永琪连忙上前问道。

 “我没事,多亏了令妃娘娘救了我。”小燕子把坤宁宫的事情说了一遍,语气中满是后怕,“皇后已经查到大杂院了,还搜出了我的旧东西,再这样下去,我们的秘密会不会被发现啊?”

“你别担心,”尔泰安慰道,“我们早有准备,大杂院的人都安置妥当了,皇后就算再查,也查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和五阿哥已经在计划如何向皇上禀明真相了,再过几日便是重阳节,皇上会在御花园设宴,到时候我们可以趁机让你和紫薇见面,再慢慢向皇上透露实情。”

永琪也附和道:“没错,重阳节那天人多眼杂,皇额娘也不容易起疑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会让紫薇以福晋远房亲戚的身份,跟着福大人和福晋一起入宫赴宴。”

 小燕子眼中瞬间燃起希望,有些激动的说:“真的吗?我终于可以见到紫薇了?”

 “当然是真的。”尔泰看着她欣喜的模样,心中的酸涩又悄悄泛起,但更多的是为她开心,“到时候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要露出破绽,一切都听我和五阿哥的安排。”

 小燕子用力点点头,高兴的说:“我知道,我一定会乖乖听你们的话,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很快重阳节到了,这一日,御花园内张灯结彩,菊花盛开,看上去十分的热闹。文武百官携家眷前来赴宴,学士府的福伦夫妇也带着“远房亲戚”紫薇一同进了宫。紫薇身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略施粉黛,站在福晋身边,气质温婉,引得不少人频频驻足欣赏。

 宴席上,小燕子坐在皇上身边,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时不时地望向福伦夫妇所在的方向,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紫薇的身影。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眼中都泛起了泪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声的牵挂。

 令妃察觉到了小燕子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了紫薇,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她不动声色地对小燕子笑道:“格格,那是福伦的远房亲戚吧?瞧着倒是个标致的姑娘。”

 小燕子连忙收回目光,点点头,“是呀,令妃娘娘,她长得真好看。”

 皇上也顺着她们的目光看了过去,仔细打量了紫薇几眼,心中微微一动,“这姑娘瞧着倒是有些眼熟,不知是福伦哪家的亲戚?”

 福伦连忙起身回道:“回皇上,这是臣内人娘家一个远房的侄女,近日刚从江南过来投奔,臣便想着带她来见见世面。”

皇上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可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紫薇身上,紫薇心中顿时紧张不已,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生怕露出破绽。

 宴席进行到一半,皇后突然开口道:“皇上,既然是福大人的亲戚,不如让她上前来给皇上和臣妾请个安,也让臣妾瞧瞧这江南女子的风采。”

 紫薇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在福晋的鼓励下,缓缓走上前,屈膝行礼,“民女夏紫薇,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她的声音温柔动听,行礼的姿势标准而优雅。

 皇上看着她,心中的疑惑更多了,这姑娘眉眼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就连气质也与当年的夏雨荷有几分神似。他忍不住问道:“紫薇?这名字倒是好听,你今年多大了?家中还有何人?”

 紫薇一一如实回答,言语间条理清晰,温婉得体。皇后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她,总觉得这姑娘来得有些蹊跷,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听你的口音,倒是不像江南人,反而有些像京城口音。”

 紫薇心中一慌,连忙说道:“回皇后娘娘,民女幼时曾在京城居住过几年,后来才随家人去了江南,所以口音有些混杂。”

皇后还想再问些什么,令妃突然开口道:“皇后娘娘,这姑娘既聪慧又懂礼,想来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今日是重阳节,良辰美景,不如让姑娘为皇上和娘娘献上一曲,助助雅兴?”

 皇上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点点头,“好,那就献上一曲,朕倒要听听江南女子的歌声。”

 紫薇心中感激令妃的解围,她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江南小调。她的歌声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听得众人都入了迷。皇上闭上眼睛,细细聆听,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夏雨荷向他跑来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慨。

 一曲唱完,众人纷纷称赞。皇上龙颜大悦,赏赐了紫薇不少珍宝。皇后见皇上对紫薇如此赏识,心中的疑虑更重了,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明这个紫薇的真实身份。

 宴席结束后,紫薇跟着福伦夫妇离开了皇宫。小燕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舍。尔泰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让你们姐妹相认了。”

小燕子点点头,转头看向尔泰,眼中满是坚定,“尔泰,五阿哥,谢谢你们为我和紫薇做了这么多,不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勇敢面对。”

 而此时的坤宁宫内,皇后正对着容嬷嬷发脾气,“那个紫薇绝对有问题!她的眉眼间和皇上太像了,而且她的名字,她的歌声,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容嬷嬷连忙说道:“娘娘,奴婢这就去查,一定把这个紫薇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容嬷嬷你一定要尽快查明真相,只要能证明小燕子是冒牌货,再揪出这个紫薇的真实身份,本宫就能让她们还有令妃福家一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宫闱之中,风波再起。紫薇和小燕子的身份之谜即将揭开,而皇后的步步紧逼,也让所有人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令妃的暗中相助能否一直奏效?永琪和尔泰的计划能否顺利进行?皇上得知真相后,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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