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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絷佑

教学楼三楼的走廊还残留着午间的喧嚣余温,瓷砖地面反射着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将追逐打闹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李伟捂着左臂肘,指缝间渗出的血迹在白色校服袖子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刚摆脱围在身边起哄的同学,手腕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扣住。

“跟我去医务室。”

声音清冽得像冰镇矿泉水,不带一丝波澜。李伟不耐烦地回头,撞进一双清澈的杏眼,许琮的身高比他高出小半头,1米8的个子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一身熨帖的学生会制服衬得他肩背挺直,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暴晒的冷白,眉眼清秀得近乎柔和,但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喙的严肃。

“松手,我没事。”李伟挣扎了一下,手腕却被攥得更紧,许琮的手指修长有力,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隔着校服布料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道。

“伤口在流血,必须处理。”许琮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另一只手已经自然地扶上李伟的后背,半扶半拽地将人往楼梯口带。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还在指指点点,有人吹着口哨喊“李伟又打架了”,还有人低声议论“学生会的许琮也太较真了”,这些声音像蚊子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让李伟的脸色更加难看。

医务室在教学楼西侧的配楼,距离主楼不过百米距离,两人却走得格外漫长。李伟一路都在试图挣脱,许琮却始终保持着稳定的步伐,既没有用力拉扯,也没有松开手,只是用那只微凉的手牢牢掌控着方向,另一只手偶尔会抬起来,拨开迎面走来的同学,动作干脆利落。

“我说了我没事,就是擦破点皮。”李伟咬着牙,语气里满是烦躁,“许琮,你别多管闲事行不行?”

许琮侧头看了他一眼,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清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打架斗殴违反校规,受伤了不处理容易感染,这不是闲事。”

“我没斗殴,是那家伙先找事的!”李伟梗着脖子反驳,左臂的伤口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又渗出一些血珠,疼得他忍不住皱眉。

许琮没再接话,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医务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许琮推开门,松开李伟的手腕,径直走向坐在桌前整理药品的校医。

“王医生,他胳膊受伤了,需要处理。”

王医生抬眼看向李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过来坐下,让我看看。”

李伟不情不愿地走到诊疗台前坐下,把受伤的左臂递过去。王医生拿出消毒棉球,刚碰到伤口,李伟就疼得瑟缩了一下,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许琮的目光,对方正站在医生身边,双手抱在胸前,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神色平静,看不出来是关心还是单纯的履行职责。

李伟的心猛地一跳,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许琮,今天这事……你别给我班主任和张孰班主任说行不行?”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眼神紧紧盯着许琮,希望能从那张清秀的脸上看到一丝松动。张孰是高二(8)班的校霸,家里有钱有势,更关键的是,他成绩顶尖,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宝座——这样的人,向来眼高于顶,最受不了一点约束,要是被班主任知道打架,未必会真的怕惩罚,但绝对会因为“丢面子”而加倍报复回来。

许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向王医生,语气依旧平稳:“王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需要缝针吗?”

“伤口不算太深,但划得挺长,得好好消毒包扎,避免感染。”王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年轻人就是冲动,一点小事就动手,不知道受伤了多麻烦。”

许琮“嗯”了一声,目光却越过王医生,向李伟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一眼很淡,带着几分审视,又像是纯粹的随意一瞥,李伟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不行。”

两个字轻飘飘地从许琮嘴里说出来,却像一块石头砸在李伟心上。李伟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行?这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说谁知道?”

“打架斗殴是严重违反校规的行为,必须上报。”许琮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而且涉及到两个班的学生,隐瞒不报是我的失职。”

“你!”李伟气得差点站起来,伤口的疼痛都被这股怒火压下去了大半,“许琮,你别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不能通融一下?”

许琮没再理他,只是专注地听着王医生叮嘱注意事项,时不时点头回应,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李伟感到一阵无力。王医生很快处理好了伤口,用纱布将左臂肘缠得严严实实,又叮嘱了几句不要沾水、按时换药的话,就让李伟可以走了。

李伟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黑色的短发被他抓得有些凌乱,脸上满是烦躁和不甘。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还有些疼,但已经不影响活动了。他看都没再看许琮一眼,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不准走。”

许琮的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他已经站起身,挡在了医务室的门口。1米8的身高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出口堵得严严实实。他依旧是那副清秀平静的样子,眼神却带着几分坚定,看着李伟,重复道:“在事情处理完之前,你不能走。”

“一边去!”李伟皱着眉,语气不善,伸手就想推开许琮。他的力气不算小,但许琮站在那里,像一棵挺拔的白杨树,纹丝不动。

“我再说一遍,你不能走。”许琮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握着门框的手指却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李伟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怒火和不耐烦,他知道许琮是学生会的,做事一向较真,可现在他只想赶紧回班,远离这个麻烦。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侧身,试图从许琮身边挤过去。许琮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做,下意识地侧身阻拦,两人的肩膀不小心撞到了一起,许琮踉跄了一下,趁着这个空隙,李伟已经快步冲出了医务室。

许琮站在门口,看着李伟快步离开的背影,他的步伐很快,带着几分仓促,看方向应该是回教学楼了。医务室门口的阳光有些刺眼,许琮微微眯起眼睛,没有追上去的意思。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笔记本的封面很干净,上面印着学生会的徽章。许琮翻开本子,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清秀工整,带着几分棱角。很快,两个名字出现在纸上——张孰,李伟。他在名字后面简单标注了“高二(8)班”和“高二(7)班”,又补充了“课间斗殴,手部受伤”几个字,才合上本子,将钢笔插回口袋。

做完这一切,许琮转身朝着行政楼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平稳,不急不躁,白色的学生会制服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行政楼在校园的最北边,距离医务室有一段距离,路上遇到不少同学,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微微点头回应,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行政楼的大厅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墨味。许琮径直走到教务处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

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是教务处的秦秀秀老师。秦老师今年三十多岁,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待人一向温和,但在执行校规方面却毫不含糊。

许琮推开门走进去,将笔记本递过去:“秦老师,高二(8)班的张孰和高二(7)班的李伟在课间打架,李伟受伤了,已经去过医务室处理。”

秦秀秀老师接过笔记本,翻看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又是张孰?这孩子成绩是顶尖,可性子也太野了,整天惹是生非。”她抬头看向许琮,“你做得对,成绩好也不能搞特殊,必须严肃处理。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就通知他们过来。”

许琮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他刚走出行政楼,校园里的广播就突然响了起来,秦秀秀老师温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校园:

“请高二(8)班张孰同学和高二(7)班李伟同学到行政楼来,限3分钟内赶到。重复一遍,请高二(8)班张孰同学和高二(7)班李伟同学到行政楼来,限3分钟内赶到。”

广播的声音在教学楼里回荡,高二(8)班的教室里,张孰正单手转着笔,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黑板上的数学题。黑板上的题目是上周刚讲的重点,对他来说毫无难度,他的视线落在窗外,眼神散漫,显然没把讲课的老师放在眼里。

直到广播声清晰地传入耳朵,尤其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张孰转笔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露出明显的烦躁和不耐。他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同学听到,带着浓浓的嘲讽:“多管闲事。”

“啧。”

他猛地抬起脚,朝着桌腿狠狠踢了一下,桌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周围的同学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讲台上的老师被打断讲课,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却只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说什么——谁都知道张孰的背景,再加上他每次考试都稳拿年级第一,学校领导都要给几分薄面,普通老师自然不敢轻易招惹。

张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拉链没拉,露出里面黑色的潮牌T恤,头发故意留得有些长,额前的碎发遮住一部分眉眼,却挡不住那双眼睛里的桀骜和叛逆。他身高腿长,站在那里自带一股压迫感,班里的同学都不敢和他对视,纷纷低下头假装看书。

他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对上了班主任杨老师的目光。

杨老师今年三十多岁,气质温婉又不失干练,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衬得眉眼格外柔和。她教语文,板书娟秀,讲课温柔却极具感染力,班里的同学大多都很喜欢她,唯独对张孰,她总是有些力不从心。张孰成绩好,聪明得不像话,可性子也叛逆得要命,上课睡觉、逃课打球、打架斗殴都是常事,杨老师找他谈过无数次话,软硬兼施,却从来没让他收敛过半分。

此刻,杨老师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无奈,她看着张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到了行政楼,好好说话,别再惹事。”

张孰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温度:“杨老师,我什么时候惹过事?是别人先招惹我的。”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丝毫没有把杨老师的话放在心上。杨老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的失望更浓,却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她知道,多说无益,张孰这种人,从来不会听别人的劝。

张孰见她不说话,嗤笑一声,转身就走,步伐依旧张扬,没有丝毫收敛。他才不在乎什么行政楼,不在乎什么批评,反正从小到大,不管他闯了多大的祸,家里总能摆平,学校也从来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成绩好就是他的底气,家里有钱有势就是他的护身符,他凭什么要收敛性子?

走出教学楼,张孰朝着行政楼的方向慢悠悠地走着,完全没有把“限3分钟”的要求放在眼里。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桀骜和不屑。他早就猜到是学生会的人多管闲事,至于到底是谁,他心里也大概有了数——整个学生会,敢这么不给面子的,也就那么几个。不过没关系,早晚有机会让对方知道,多管他张孰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与此同时,高二(7)班的教室里,李伟刚回到座位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广播声就响了起来。听到自己的名字和“行政楼”这三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围的同学纷纷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好奇和同情。李伟弯腰捡起笔,心里把许琮骂了千百遍,早知道这家伙这么不近人情,他刚才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把自己带到医务室。现在好了,不仅要去行政楼接受批评,搞不好还要请家长,真是得不偿失。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理亏,刚才确实是他先出言不逊,嘲笑张孰“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横行霸道”,这话彻底激怒了张孰,才引发了后面的冲突。

“李伟,快去吧,秦老师说限三分钟。”同桌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提醒道。

李伟咬了咬牙,站起身,朝着教室门口走去。班主任正在讲台上讲课,看到他站起来,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但眼神里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李伟低着头,快步走出了教室,心里充满了懊悔和不安。

行政楼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李伟急促的脚步声。他一路小跑,刚到教务处门口,就看到张孰倚在走廊的墙壁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显然已经到了一会儿了。

看到李伟过来,张孰抬了抬眼皮,眼神里满是轻蔑:“动作这么慢,生怕秦老师骂不死你?”

李伟攥紧了拳头,伤口的疼痛传来,让他更加烦躁:“要不是你动手,能有这事?”

“我动手怎么了?”张孰站直身体,一步步逼近李伟,语气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谁让你嘴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评论我?”

他的身高比李伟高出一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伟,眼神里的不屑和傲慢毫不掩饰。李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真的和他动手——刚才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教务处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秦秀秀老师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淡淡的威严,目光扫过两人,尤其是看到张孰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时,眉头皱得更紧了:“都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甘,但还是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另外几位老师,看到他们进来,都纷纷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好奇——尤其是看到张孰时,不少老师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既有对他成绩的认可,也有对他性子的不满。

秦秀秀老师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两把椅子:“坐吧。”

李伟犹豫了一下,拉过椅子坐下了。张孰却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微微晃动,完全没有要坐下的意思,脸上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样子。

“张孰,坐下。”秦秀秀老师的语气沉了沉,带着一丝警告。

张孰挑了挑眉,慢悠悠地拉过椅子坐下,却依旧没坐端正,身体斜靠在椅背上,一条腿还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散漫,丝毫没有把教务处的老师放在眼里。

秦秀秀老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满,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开看了看:“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李伟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显然不想开口。张孰则靠在椅背上,眼神看向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怎么?都哑巴了?”秦秀秀老师的语气严肃了起来,“打架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怎么不敢说了?李伟,你先说。”

被点名的李伟身体一僵,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了:“是……是我先骂了张孰一句,说他仗着家里有钱横行霸道,然后他就动手了。”

“你骂我什么?”张孰突然转过头,眼神锐利地盯着李伟,语气带着明显的戾气,“你说我是‘成绩好也掩盖不了没教养的纨绔子弟’,这话你敢否认吗?”

“本来就是!”李伟也来了脾气,抬起头反驳道,“你平时在学校里欺负同学,身边总跟着一群人,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是什么?”

“我欺负同学?”张孰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那些人是自愿跟着我的,我让他们做什么了?倒是你,自己没本事,就只会嫉妒别人,用嘴伤人,真够窝囊的。”

“你再说一遍?”李伟猛地站起身,就要朝着张孰扑过去。

“坐下!”秦秀秀老师厉声喝道,语气里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都什么时候了,还想打架?眼里还有校规校纪吗?”

李伟被秦老师的气势吓到了,悻悻地坐回椅子上,却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张孰。张孰则毫不在意,重新靠回椅背上,眼神再次投向窗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是让秦秀秀老师气不打一处来。

“张孰,你给我看着我!”秦秀秀老师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成绩好,学校很重视你,但这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资本!打架斗殴是严重违反校规的行为,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

张孰慢悠悠地转过头,看向秦秀秀老师,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几分挑衅:“秦老师,我承认我动手了,但前提是他先辱骂我。我张孰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他既然说了,就要付出代价。”

“你这是什么态度?”秦秀秀老师气得脸色都变了,“犯错了还不知悔改,还敢在这里狡辩?成绩好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我没狡辩,也没觉得自己错了。”张孰的语气依旧强硬,“他辱骂我,我教训他,天经地义。”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都纷纷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张孰的态度很不满意。其中一位男老师忍不住开口了:“张孰,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老师跟你好好说话,你怎么还这么叛逆?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就是不对,你必须向李伟道歉。”

“道歉?”张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我张孰从来不会向别人道歉,尤其是这种只会用嘴伤人的窝囊废。”

“你!”那位男老师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秀秀老师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她知道张孰叛逆,但没想到他竟然叛逆到这种地步,完全不把老师和校规放在眼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好,既然你不觉得自己错了,那我就按照校规来处理。你们两个,一个辱骂同学,一个动手打人,都要受到处分。全校通报批评,取消本学期的评优资格,另外,张孰,你需要承担李伟的全部医药费,并且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明天早上交给我。”

“通报批评?五千字检讨?”张孰挑了挑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秦老师,你觉得这些对我有用吗?”

“没用也得执行!”秦秀秀老师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校规,不管对谁,都一视同仁。如果你不执行,那我就只能通知你的家长来学校,并且上报学校领导,考虑给你记过处分。”

听到“记过处分”和“通知家长”,张孰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他不怕通报批评,也不怕写检讨,但他知道,要是被记过,可能会影响以后的升学,而他的父母虽然宠他,但在学习和升学这件事上,向来管得很严,要是知道他因为打架被记过,肯定会饶不了他。

张孰沉默了几秒,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和烦躁,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医药费我可以出,检讨我也可以写,但道歉不可能。”

“可以。”秦秀秀老师也知道见好就收,张孰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那就这样定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记住,以后不准再发生这种事情。”

张孰站起身,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就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步伐依旧张扬,没有丝毫收敛。李伟也跟着站起身,低着头,快步跟了出去。

走出行政楼,张孰径直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李伟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走到一个没人的拐角处,张孰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着李伟:“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说那些废话,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眼神里的戾气让李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李伟攥紧了拳头,却终究还是没敢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张孰见他害怕了,嗤笑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憋着一股火——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被学生会的人上报,被老师批评,还要写检讨,这笔账,他记下了。尤其是那个学生会的许琮,他一定要让对方知道,多管他的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回到教室,张孰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周围的同学都不敢轻易招惹他,纷纷低着头,假装认真听课。张孰却完全没心思上课,他拿出手机,偷偷给几个朋友发了信息:“帮我查一下学生会的许琮,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没过多久,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朋友们发来的信息里,详细说明了许琮的情况——高二(3)班的学生,成绩优异,是学生会的纪律部部长,性格正直,做事较真,家里是普通工薪阶层。

张孰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普通工薪阶层?还敢这么嚣张?看来是不知道他张孰的厉害。他收起手机,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而此时的许琮,已经回到了学生会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很安静,其他几位学生会成员正在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许琮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拿出刚才的笔记本,又仔细核对了一遍记录的内容,确保没有遗漏。

“许琮,刚才去行政楼干什么了?”旁边一位学生会成员好奇地问道。

“上报了两个打架的学生。”许琮平静地说道。

“哦?是谁啊?这么大胆,敢在学校里打架。”那位成员继续问道。

“高二(8)班的张孰和高二(7)班的李伟。”许琮说道。

“张孰?”那位成员惊讶地说道,“是那个年级第一的张孰吗?你竟然敢上报他?他背景那么硬,成绩又好,你就不怕他报复你?”

许琮抬了抬眼,眼神平静:“遵守校规是我的职责,不管是谁,违反了校规都应该受到惩罚。我不怕他报复。”

那位成员佩服地看了一眼许琮,却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许琮的性格,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但他还是在心里为许琮捏了一把汗,张孰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许琮这次恐怕是惹上麻烦了。

接下来的几节课,张孰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上课睡觉,下课要么出去抽烟,要么和朋友们在走廊里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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