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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恒诚实地点头：“有些词……我不太明白。‘潦水尽而寒潭清’是什么意思？”

姜穗穗愣了一下，她其实也不太确定，但为了面子，她随口编道：“就是……水干了，池塘很清澈。”

“哦。”陈奕恒若有所思地点头，在课本空白处记下了什么。

语文课进行到一半，姜穗穗已经抄完了物理作业，开始无聊地玩笔。她的目光飘向窗外，九月的天空湛蓝如洗，几缕白云懒洋洋地飘着。

突然，一张纸条从后排传过来，落在她桌上。

姜穗穗展开，上面是左奇函龙飞凤舞的字迹：“放学去不去新开的奶茶店？橹橹说他想喝。”

她回头看，王橹杰正安静地看着黑板，完全没有“想喝奶茶”的迹象。倒是左奇函冲她眨眨眼，做了个喝东西的手势。

姜穗穗在纸条背面写下“你又拿橹橹当借口”，传了回去。

不一会儿，纸条又传了回来：“那你去不去嘛？”

姜穗穗正要回复，语文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姜穗穗，左奇函，你们俩传纸条传得很开心啊？来，把你们交流的内容跟大家分享一下。”

全班哄笑。姜穗穗脸一红，站了起来，旁边的陈奕恒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同情。

“对不起，老师。”左奇函倒是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我们在讨论……王勃为什么要写《滕王阁序》。”

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哦？那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

左奇函面不改色：“我们认为，他可能是想通过描写滕王阁的景色，表达对人生无常的感慨，以及自己怀才不遇的郁闷。”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连语文老师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说得……不错。”老师点点头，“不过下次请在课后讨论。坐下吧。”

左奇函坐下时，对姜穗穗做了个得意的表情。姜穗穗翻了个白眼，但心里还是佩服这家伙的临场反应。

下课铃终于响起，姜穗穗伸了个懒腰，转向陈奕恒：“喂，你中文这么差，怎么跟上进度啊？”

陈奕恒整理着书本，慢吞吞地回答：“我在英国学过一些……但不够。我需要多练习。”

“那你找对人啦。”左奇函又凑了过来，“我们穗穗大小姐虽然成绩一般，但教人还是有一套的，对吧穗穗？”

姜穗穗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我可以教你。”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三人抬头，看到杨博文站在桌前。他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戴着一副细边眼镜，气质温和儒雅。

“杨博文？”姜穗穗有些意外。

杨博文推了推眼镜，对陈奕恒微笑：“如果你需要中文帮助，我可以帮忙。我上学期辅导过几个国际部的同学，有些经验。”

陈奕恒看了他几秒，然后点头：“谢谢。”

“那就这么说定了。”杨博文看了眼手表，“今天放学后图书馆见？我们可以从基础开始。”

“好。”

杨博文离开后，左奇函吹了声口哨：“哟，学习委员亲自出马，陈同学面子不小啊。”

陈奕恒似乎没听懂这句话的调侃意味，只是认真地问：“‘出马’是什么意思？”

姜穗穗和左奇函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笑了起来。

“就是……他亲自来帮你的意思。”姜穗穗解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奕恒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