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了萧景渊面前。
“伸手。”
“放肆!”陆昭厉声喝道,“你敢对殿下不敬!”
萧景渊摆了摆手,示意陆昭退下。他看着沈清莞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缓缓伸出了手。
沈清莞将两根手指搭在萧景渊的脉搏上。
(脉象分析)
脉象:沉、涩、细。
诊断:体内有陈年淤毒(应该是金属毒,如汞或铅),导致经脉受损,气血两亏。
“殿下中的不是一种毒,而是两种。”沈清辞松开手,淡淡道,“一种是慢性的‘水银毒’,另一种是急性的‘断肠草’。这两种毒平时不发作,一旦遇到特定的诱因,比如某种特定的补药,就会瞬间爆发,置人于死地。”
她指着架子上的药瓶:“太医院里有人想杀你。他们用‘断肠草’和‘补药’做了一个陷阱,只要殿下吃下补药,就会引发断肠草的毒性,到时候,所有人都只会以为殿下是‘虚不受补’,暴毙而亡。”
空气瞬间凝固。
陆昭的脸色变得惨白。
这个秘密,他们查了三年,只查到了水银毒,却从未发现还有“断肠草”这个帮凶!
萧景渊看着沈清莞,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你果然没让本宫失望。说吧,你要什么?”
沈清莞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要的,是这东宫的‘药房’。从今往后,殿下的药,由我来配。”
“还有,” 她补充道,“我要查清楚,是谁在冷宫给我下的‘牵机引’。而那个人,很可能和给殿下下‘断肠草’的是同一个人。”
那一夜,东宫的药房灯火通明。
沈清莞在巨大的药柜前来回穿梭,根据现代药理学知识,重新调配药方。她要去除毒性,保留药效,还要加入解毒的引子。
萧景渊没有回寝殿,就坐在药房外的院子里,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
夜深了,阿箬端来一碗热粥,沈清辞看都没看,继续捣鼓她的药材。
“她不累吗?”萧景渊问陆昭。
“回殿下,沈姑娘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陆昭也觉得匪夷所思。
萧景渊沉默了。
他见过太多为了权势、为了生存而挣扎的人,却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为了一个“谜题”而如此专注。
“陆昭,”萧景渊忽然道,“去查,三年前,太医院有没有招过一个懂毒理的新人。”
“是。”
风中,飘来一阵阵药香。
萧景渊看着沈清莞被汗水浸湿的后背,轻声说道:“沈清莞,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清莞似乎听到了,她停下手中的活,回头对他笑了笑。
那笑容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异常明亮。
“殿下,”她说,“我是你的药人啊。”
凤隐东宫,药香弥漫。
这一局,谁是药,谁又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