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烟坐在花园的折叠椅上，指尖还沾着草莓的甜香，粉拐杖斜靠在椅边，雪人挂件在风里轻轻晃。刘倩倩的吉他声刚落，田姝丽就把刚录好的视频递到她眼前：“你看这段，你走得越来越稳了，拐杖的‘笃笃’声跟我录的风声特别配。”顾轻烟看着视频里的自己，额角带汗却笑着，身后是举着小旗子的刘增艳和宁轲，忽然觉得这段路走得再累也值了。
“对了轻烟，”蒋芸忽然开口，手里拿着一个淡绿色的帆布包，“我和袁雨桢昨天去逛户外店，看到这个包特别能装，还轻，到时候装你的樱花笔记本和雪山摄影集正好。”袁雨桢也凑过来，拉开包的拉链：“里面还有小口袋，能放你的保温杯和止痛药，万一雪山那边冷，还能塞个暖手宝。”顾轻烟伸手摸了摸帆布包的面料，软乎乎的却很结实，上面还印着小小的雪山图案——和她笔记本里画的一模一样。
“我也带了东西！”沈小爱和由淼提着一个纸箱走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包装好的零食：有顾轻烟爱吃的柠檬糖，有能补充能量的巧克力，还有真空包装的卤味。“雪山那边买东西不方便，”由淼拿出一颗柠檬糖递给她，“咱们带点零食，晚上在小木屋聊天的时候吃。”闫明筠则从口袋里掏出几包暖宝宝：“我问过老板了，雪山四月晚上能到零下，贴在衣服里特别暖和，到时候堆雪人也不怕冻手。”
顾轻烟把糖含在嘴里，酸甜的味道漫开来，她赶紧拿出樱花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开始画：先画一个淡绿色的帆布包，旁边写着“装笔记本和摄影集”，再画几包零食和暖宝宝，旁边标上“小爱、由淼、明筠送的”。刚画完，温晶婕和陈雨孜就端着一个保温桶过来，掀开盖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银耳羹。“刚在食堂炖的，”温晶婕盛了一碗递给她，“你练了一上午，喝点甜的补补。”陈雨孜则拿出一个便携餐具套装：“这个是陶瓷的，比塑料的健康，到时候在小木屋吃番茄炒蛋，用这个碗装肯定香。”
顾轻烟小口喝着银耳羹，看着身边围着的人：孙芮在跟莫寒讨论带多少斤番茄和鸡蛋，戴萌在查雪山日出的最新时间，李慧和马玉灵在给玉兰花束系新的丝带，赵天杨则在帮她调整拐杖的高度——怕她走久了胳膊酸。她忽然想起刚住院的时候，每天都盯着天花板发呆，觉得雪山离自己越来越远，可现在，雪山的影子好像就在眼前，被大家一点点凑成了真。
“对了轻烟，”莫寒忽然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这件是我织的，比冲锋衣薄，白天在雪山走的时候套在里面，又暖又不笨重。”她把毛衣展开，领口处还绣了一朵小小的樱花——和顾轻烟笔记本里夹的那朵一样。顾轻烟伸手摸了摸毛衣的针脚，密密实实的，能感受到毛线里的温度。“我也有！”刘倩倩抱着吉他站起来，琴包上多了一个新的挂件——是用毛线织的小雪人，和拐杖上的那个同款，“到时候吉他也带着雪人，跟咱们一起去雪山。”
顾轻烟低头看着笔记本，上面已经画满了：淡绿色的帆布包、粉色的拐杖、蓝色的冲锋衣、灰色的毛衣、零食、暖宝宝、便携餐具……每一样旁边都写着是谁送的，画着小小的笑脸。她忽然觉得，这本笔记本已经不是普通的本子了，它装着大家的心意，装着春日的玉兰香，还装着即将到来的雪山之旅。
“咱们要不要列个清单？”戴萌拿出手机，“省得到时候漏了东西。”大家立刻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要带够一周的换洗衣物，雪山那边不好洗。”“记得带防晒霜和墨镜，雪反光特别厉害。”“还有相机，要拍日出和雪人。”“轻烟的康复手册也要带，万一需要做简单的训练。”顾轻烟听着大家的话，把每一条都记在笔记本上，最后在页脚画了一个大大的太阳，旁边写着“我们一起去雪山”。
夕阳西下的时候，大家才帮顾轻烟把东西收拾好：帆布包装着笔记本、摄影集和零食，毛衣和冲锋衣叠在一起放在袋子里，暖宝宝和便携餐具放在包的小口袋里，拐杖靠在旁边，雪人挂件和吉他上的小雪人对着话。顾轻烟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樱花笔记本，看着堆在旁边的行李，忽然说：“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还在害怕走不出病房。”
“傻丫头，”彭嘉敏摸了摸她的头，“咱们是一起去雪山，少了你可不行。”孙芮也笑着说：“等你到了雪山，一定要拄着拐杖走到日出的地方，我给你拍好多照片。”顾轻烟点点头，把笔记本抱得更紧了——里面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她走向雪山的勇气，都是大家陪她走过春日的证明。
晚上躺在床上，顾轻烟把帆布包放在枕头边，笔记本摊开在腿上，上面画满了行李和笑脸。彭嘉敏帮她盖好被子，轻声说：“明天还要继续训练，离雪山又近了一天。”顾轻烟闭上眼睛，梦里的雪山越来越清晰：她穿着灰色毛衣和蓝色冲锋衣，拄着粉拐杖，身边是提着帆布包的蒋芸和袁雨桢，大家一起走向挂着红灯笼的小木屋，雪人就站在门口，戴着粉帽子，手里拿着一朵樱花——那一天，好像已经不远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