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病房窗台,顾轻烟就醒了——不是被鸟鸣叫醒,而是被枕头边帆布包的触感勾醒的。她伸手摸了摸包上的雪山图案,指尖还能想起昨天大家围着她收拾行李的热闹劲儿,嘴角忍不住先翘了起来。
彭嘉敏推门进来时,手里多了个银色的行李箱,轮子滑过地板没什么声音。“这是戴萌昨天特意送来的,”她把行李箱放在床边打开,里面铺着一层淡粉色的衬布,“她说这个箱子轻,你到时候拄拐杖也能拉,衬布是莫寒织毛衣剩下的线缝的,跟你的拐杖颜色配。”顾轻烟凑过去摸了摸衬布,软乎乎的,针脚和毛衣领口的樱花绣一样整齐,心里暖得像揣了杯热银耳羹。
“先把你的冲锋衣放进去,”彭嘉敏拿起叠得整整齐齐的淡蓝色冲锋衣,“莫寒说里面要垫张防潮纸,雪山那边容易返潮。”顾轻烟点点头,伸手从床头柜拿起樱花笔记本,翻开夹着樱花的那一页:“要把这个放在最上面,我想随时能翻到。”彭嘉敏笑着把笔记本放在冲锋衣上,又拿出那件绣了樱花的灰色毛衣:“毛衣叠在旁边,到时候穿的时候方便拿,暖宝宝我给你塞在毛衣口袋里了,冷了直接就能摸出来。”
正收拾着,孙芮和田姝丽提着两个小袋子进来了。“我带了番茄和鸡蛋!”孙芮把袋子里的番茄倒出来,个个红得发亮,“我特意挑的硬一点的,路上不容易坏,到了小木屋就能给你做番茄炒蛋。”田姝丽则打开另一个袋子,里面是几包真空包装的排骨:“莫寒说炖排骨汤要新鲜排骨,我托食堂师傅帮忙冻了,到时候用保温杯装着带过去,加热就能喝。”顾轻烟看着红彤彤的番茄,赶紧在笔记本上补画了一个番茄,旁边写着“孙芮带的,要做炒蛋”,还画了个小小的排骨,标上“莫寒的排骨汤”。
“还有这个!”刘倩倩抱着吉他走进来,琴包上的毛线小雪人晃了晃,“我把‘拐杖进行曲’和《樱花与约定》都录在U盘里了,到时候在小木屋用音箱放,咱们还能跟着唱。”她从琴包侧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色U盘,上面挂着个迷你樱花挂件——和顾轻烟笔记本里夹的樱花一模一样。顾轻烟接过U盘,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的小口袋里,又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吉他和U盘,旁边写着“倩倩的歌”。
蒋芸和袁雨桢也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折叠水壶。“这个水壶能折叠,装在包里不占地方,”蒋芸把水壶展开,灌了点温水试了试,“雪山那边的水怕不干净,咱们烧开水灌在这里,你喝的时候也方便。”袁雨桢则拿出几包电解质粉:“医生说你康复期要补电解质,我买了橘子味的,冲在水里像喝果汁。”顾轻烟尝了一口冲好的电解质水,甜甜的橘子味在嘴里散开,她赶紧在笔记本上画了个折叠水壶和电解质粉,旁边写着“蒋芸、雨桢的贴心物”。
越来越多的人带着东西过来:温晶婕和陈雨孜送了两双防滑袜,说雪山的木栈道容易滑;刘增艳和宁轲带来了一个小台灯,说小木屋晚上光线暗,看笔记本方便;沈小爱、由淼和闫明筠补了几包巧克力,说早上看日出的时候吃能抗饿;赵天杨、李慧和马玉灵则带了一卷透明胶,说万一笔记本的樱花花瓣掉了,能小心粘回去。
顾轻烟坐在轮椅上,看着大家把东西一件件放进粉色衬布的行李箱:冲锋衣、毛衣、番茄、鸡蛋、折叠水壶、电解质粉、防滑袜、小台灯……每一样东西都带着大家的心意,把行李箱填得满满当当,也把她心里的期待填得满满当当。她拿出樱花笔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画了一个鼓鼓的行李箱,旁边围着一个个小小的人影,每个人影手里都举着一样东西,最后在页脚画了个大大的雪山,旁边写着“所有人的心意,陪我去雪山”。
“好了,”彭嘉敏把帆布包放进行李箱侧袋,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下来,“等你明天训练完,咱们把拐杖也放进来,雪人挂件朝外,到时候一打开箱子就能看见。”顾轻烟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行李箱的拉链,忽然觉得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箱子,而是一个装满了春日与希望的“雪山宝盒”——里面有樱花的香、番茄的甜、毛衣的暖,还有大家的陪伴,等着她一起带到雪山去。
晚上睡觉前,顾轻烟把行李箱放在床边,樱花笔记本摊开在腿上,上面画满了行李箱里的东西。彭嘉敏帮她盖好被子,轻声说:“医生说你恢复得特别好,再练半个月,咱们就能订去雪山的车票了。”顾轻烟闭上眼睛,梦里的雪山又清晰了几分:她拉着粉色衬布的行李箱,拄着粉拐杖,身后跟着提着吉他的刘倩倩、拿着番茄的孙芮、抱着帆布包的蒋芸……大家一起走到雪山脚下,雪人就站在小木屋前,戴着粉帽子,手里拿着一朵樱花,好像已经等了她们很久很久。
她知道,这个梦很快就要实现了——行李箱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走向雪山的脚印;笔记本里的每一笔一画,都是她靠近希望的证明。只要再坚持一下,她就能带着所有人的心意,站在雪山日出的地方,把樱花的香、番茄的甜,还有大家的笑声,都送给那个等着她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