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病房窗台，顾轻烟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痒意搅醒。起初只是喉咙发紧，她想忍着咽口唾沫缓解，可痒意像藤蔓般缠上喉咙，下一秒就忍不住弯着腰咳起来——不是之前的轻咳，而是带着胸腔震动的剧烈咳嗽，每咳一下，肩膀就跟着耸起，连抓着被子的手指都泛了白。
“咳……咳咳……”她想伸手够床头的水杯，却被咳嗽打断，手臂软塌塌地垂下来。彭嘉敏本来在整理给雪人的信，听到咳声立刻扑过来，蹲在床边帮她顺背，掌心能清晰摸到她后背的震颤：“轻点咳，慢点呼吸，我给你倒温水。”
顾轻烟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呼吸面罩上的哈气一层叠一层，连视线都模糊了。孙芮赶紧拧开保温杯，黄恩茹则抽了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水渍。等她终于缓过一口气，声音裹在面罩里，沙哑得像磨过砂纸：“我没事……就是喉咙痒，没咳出血，别担心。”
可这话刚说完，又是一阵咳嗽袭来。这次咳得更凶，她甚至能感觉到胸口发闷，呼吸机的“嗡嗡”声都跟着变得急促。宁轲赶紧拿出血氧仪，夹在她指尖——屏幕上的数字一路掉到88，比平时低了近10个点。“快叫医生！”戴萌抓起手机，手指都在发抖，声音里藏不住慌。
医生赶来时，顾轻烟还在断断续续地咳。他快速检查了呼吸机参数，又用听诊器听了她的肺部，眉头瞬间拧成结：“炎症还是刺激到气道了，先加一支止咳针，再把呼吸机的气流调大些，要是还咳，就得做雾化。”护士立刻准备针剂，彭嘉敏握着顾轻烟的手，轻声哄着：“不怕，打完针就不咳了，咱们还要给雪人写信呢。”
顾轻烟盯着护士手里的针头，却没像往常那样躲，只是紧紧攥着彭嘉敏的袖口。针剂推入时，她疼得瑟缩了一下，眼泪又掉了下来，却没哭出声——她怕大家更担心。等护士走后，她靠在枕头上，看着围在床边的成员们，小声说：“是不是……我又不能去雪山了？”
孙芮赶紧蹲下来，把草莓干递到她嘴边：“瞎说什么呢！就是小感冒闹的，等不咳了，咱们照样去雪山堆雪人。你看，我还带了新的樱花贴纸，等会儿给你的纸飞机贴上，雪人肯定更喜欢。”黄恩茹也翻开素描本，指着刚画的雪山日出：“你看，雪人还在山顶等你看日出呢，咱们可不能让它等急了。”
止咳针慢慢起效，顾轻烟的咳嗽终于缓和下来。医生临走前，把成员们叫到走廊，语气比平时更沉：“这次咳嗽对她的肺负担很大，接下来几天一定要注意，别让她受凉，也别让她情绪激动，饮食要更清淡，草莓干之类的零食先停了，免得刺激喉咙。”
“那雾化要做多久？”刘倩倩问，手里还攥着吉他带——她本来想等顾轻烟好点，弹新学的民谣给她听。“先做三天看看效果，”医生说，“要是能控制住咳嗽，就继续按原方案治疗；要是还频繁咳，可能要调整用药。你们多盯着她，有任何情况随时找我。”
成员们回到病房时，顾轻烟正盯着窗外发呆，手里捏着一只没贴贴纸的纸飞机。彭嘉敏走过去，帮她调整了靠枕：“医生说，等做完雾化，咱们就能继续给雪人写信了。莫寒姐去煮梨水了，喝了能润喉咙，比草莓干还甜。”顾轻烟点点头，把纸飞机递给彭嘉敏：“帮我贴个樱花贴纸吧，雪人肯定想早点收到我的信。”
下午做雾化时，顾轻烟看着面罩里冒出的白雾，有点害怕。刘倩倩坐在旁边，轻轻弹着舒缓的旋律：“你看，这白雾像不像雪山的云？咱们吸进去，就能把肺里的‘小坏蛋’赶跑，就能早点去雪山啦。”顾轻烟跟着旋律轻轻晃头，渐渐不那么怕了，连雾化的时间都觉得变短了。
傍晚时，莫寒端来煮好的梨水，里面加了冰糖和川贝，甜丝丝的还带着梨的清香。“慢点喝，”她用勺子喂到顾轻烟嘴边，“这个能保护喉咙，以后每天都给你煮，等去雪山了，咱们就用雪水炖梨，肯定更甜。”顾轻烟喝着梨水，忽然说：“我想给雪人写句话，告诉它我在乖乖治病，很快就能见面了。”
戴萌立刻拿出信纸，顾轻烟口述，她来写：“雪人你好，我今天有点咳嗽，但我很勇敢，打了针还做了雾化。莫寒姐给我煮了梨水，很甜。等我不咳了，就去雪山找你，咱们一起看日出，一起唱民谣。”写完后，戴萌把信纸折成纸飞机，顾轻烟亲手贴上樱花贴纸，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
夜深时，顾轻烟睡得很沉，没再咳嗽。孙芮值夜班，坐在床边看着她，手里握着记录册，每隔半小时就检查一次血氧——数字稳定在92，比白天好多了。她轻轻碰了碰顾轻烟手里的纸飞机盒子，心里默默祈祷：明天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让她早点实现和雪人的约定。
晨光再次漫进病房时，顾轻烟醒了，没有咳嗽。她看着床边守着的孙芮，笑着说：“我昨晚梦到雪人了，它说等我不咳了，就来接我去雪山。”孙芮赶紧点头，把温好的梨水递过去：“肯定的！咱们今天好好做雾化，等不咳了，雪人就来啦。”
病房里的串灯还亮着，映着顾轻烟期待的眼神，也映着成员们坚定的脸。虽然咳嗽打乱了节奏，但她们知道，只要一起努力，一起守护着这个小小的约定，总有一天，顾轻烟能笑着踏上雪山，把满盒的纸飞机，亲手交给等在那里的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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