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灯的暖光裹着加湿器的薰衣草水雾，在病房里织出柔软的网。顾轻烟靠在彭嘉敏怀里，指尖还捏着刚才扔出去的纸飞机，上面“雪人要多穿点”的字迹被她摸得发皱。“咱们再折一只吧，”她忽然抬头，面罩上的哈气晕开又散去，“我想跟雪人说，等我去了，要教它唱倩倩姐弹的民谣。”
刘倩倩立刻放下吉他，从包里翻出彩纸——是顾轻烟最爱的樱花粉，边缘还带着细碎的花纹。“我帮你折，”她坐在床边，指尖灵巧地翻折纸张，“你说想写什么，我帮你写在翅膀上。”顾轻烟歪着头想了想，声音软乎乎的：“就写‘雪人雪人，我会唱《小花园》啦，到时候咱们一起唱’。”
孙芮凑过来，非要在纸飞机尾巴上粘片干樱花：“这样雪人一看就知道是你寄的，别人的飞机可没有这么好看的装饰。”黄恩茹则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音符，笔尖绕着樱花转了圈：“再加上这个，雪人就知道是民谣的约定啦。”
顾轻烟握着这只“专属飞机”，轻轻举过头顶。彭嘉敏帮她调整姿势，莫寒则悄悄挪开床边的椅子，怕飞机撞上去。“准备——扔！”顾轻烟用力一扬手，纸飞机带着樱花和音符，晃晃悠悠地飞过串灯，刚好落在窗台上，翅膀还轻轻颤了颤。
“雪人收到啦！”她兴奋地拍着手，呼吸都快了些。戴萌赶紧拿出血氧仪，夹在她指尖——94，虽然比刚才低了一点，却还在稳定范围里。“慢点激动，”戴萌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雪人收到信肯定很高兴，但咱们要慢慢呼吸，才能攒够力气去见它呀。”
顾轻烟乖乖点头，靠回彭嘉敏怀里，眼睛却还盯着窗台上的纸飞机。“我想把所有纸飞机都收起来，”她小声说，“等去雪山的时候，一起交给雪人，让它知道我每天都在想它。”蒋芸立刻起身，把散落在地上的纸飞机都捡起来，用粉色丝带扎成一束：“咱们把它们放在你枕头边的盒子里，每天都能看见，等去雪山的时候，就是一大束啦。”
晚上睡觉时，顾轻烟把装着纸飞机的盒子抱在怀里，像抱着宝贝。孙芮值第一班，坐在床边看着她，忽然发现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嘴里还嘟囔着“雪人”“民谣”。孙芮悄悄拿出手机，把这一幕录下来——她想等顾轻烟好起来，让她看看自己梦里都在期待雪山的样子。
凌晨三点，换班的袁雨桢轻手轻脚走进来。孙芮压低声音，把记录册递给她：“前半夜都很稳定，血氧一直在93到95之间，面罩也没松动，就是她刚才梦到雪人，笑出声音了。”袁雨桢忍不住笑了，走到床边，看着顾轻烟熟睡的脸，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怀里的纸飞机盒子：“放心吧，我会看好她，也看好你的纸飞机。”
天快亮时，顾轻烟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地问袁雨桢：“雪人有没有给我回信呀？”袁雨桢赶紧顺着她的话说：“当然有啦！雪人说它收到你的纸飞机了，还说等你去了，要带你去看雪山最漂亮的日出。”顾轻烟眼睛一亮，又放心地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笑。
早上医生来检查时，听到袁雨桢说顾轻烟梦到雪山，忍不住笑了：“心情好对病情恢复很有帮助，你们做得很好。”他听诊时，眉头比前几天舒展了些：“肺部湿啰音比昨天轻了点，继续保持，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能试着减少呼吸机的使用时间了。”
成员们听到这话，都悄悄松了口气。孙芮立刻跑出去，买了顾轻烟最爱的草莓味蛋糕，切成小块递到她嘴边：“医生说你恢复得好，这是奖励你的！等你能不用呼吸机了，咱们就去蛋糕店，买个最大的草莓蛋糕庆祝。”
顾轻烟吃着蛋糕，眼睛里满是期待。她看着身边笑着的大家，又看了看怀里的纸飞机盒子，忽然说：“等我能不用呼吸机了，咱们就给雪人写一封长长的信，我要自己写，还要画很多小花园和纸飞机。”
彭嘉敏赶紧点头，帮她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好，咱们一言为定。到时候，咱们把信和纸飞机一起带去雪山，亲手交给雪人，让它知道，咱们为了这个约定，一直在努力。”
病房里的阳光越来越暖，落在纸飞机盒子上，映出里面粉色的翅膀。顾轻烟靠在枕头上，手里攥着一块草莓蛋糕，心里想着雪山的日出、雪人的回信，还有和大家一起的约定——她不知道这条路还有多长，但只要有这些期待在，就觉得每一天都充满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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