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灯的光晕在病房墙面晃出温柔的涟漪时，顾轻烟忽然攥着彭嘉敏的袖口轻轻晃了晃：“嘉敏姐，我想给雪人写封信，等去雪山的时候，把信埋在它旁边好不好？”她说话时，呼吸面罩的哈气在透明镜片上晕开，指尖还无意识摩挲着被子上的碎花图案——那是黄恩茹特意给她换的新被套，说碎花像小花园里的花。
彭嘉敏立刻从抽屉里翻出信纸和彩笔，信纸边缘印着细碎的雪花纹，刚好合了雪山的意境。“咱们把小桌子挪过来，你靠在枕头上写，我帮你举着本子。”彭嘉敏小心地调整靠枕角度，又在顾轻烟腿上盖了层薄毯，生怕她着凉。顾轻烟握着笔，笔尖悬在纸上却没落下，偏头问黄恩茹：“恩茹姐，雪人会喜欢草莓味的糖果吗？我想在信里跟它约好，下次带草莓糖给它。”
黄恩茹赶紧凑过来，指尖点了点信纸角落：“肯定喜欢！你看我画的雪人，手里还拿着草莓干呢，它跟你一样，都爱甜甜的东西。”顾轻烟眼睛一亮，立刻在纸上画了颗歪歪扭扭的草莓，又歪着脑袋写字，笔画虽然有些笨拙，却一笔一画格外认真：“雪人你好，我是顾轻烟，等我好点就去看你，给你带草莓糖和樱花贴纸，咱们还要一起听倩倩姐弹吉他……”
刘倩倩坐在旁边，听着顾轻烟念信的声音，指尖轻轻拨动吉他弦，弹出一段轻快的调子，刚好和她的语气合上。孙芮则蹲在地上，用彩纸折了个小小的信封，还在封口贴了片干樱花：“等你写完，咱们把信装在这个信封里，再系上丝带，这样雪人收到的时候，肯定觉得特别好看。”
顾轻烟写完最后一句“咱们拉钩，不见不散”，刚想把笔递给彭嘉敏，忽然咳嗽了两声，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莫寒立刻起身去倒温水，宁轲赶紧拿出血氧仪夹在她手指上，屏幕上的数字跳到93，比刚才低了些。“别急，慢慢呼吸，”彭嘉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放得格外柔，“咱们歇会儿再装信封，不着急。”
顾轻烟点点头，靠在枕头上平复呼吸，眼睛却还盯着桌上的信纸。护士听到动静走进来，检查了呼吸机参数，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就是刚才写东西太专注，忘了换气，以后别长时间低头，有想写的，让姐姐们帮你记下来。”顾轻烟乖乖应着，等护士走后，小声说：“我还想给雪人画个小花园，让它不孤单。”
戴萌立刻把彩笔推到她面前：“那咱们今天画一点，明天再画一点，慢慢画，把小花园画得漂漂亮亮的。”顾轻烟握着笔，在信纸背面画了圈小小的花朵，又在旁边画了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个小人，正对着雪人笑。“这是我，”她指着小人说，“等我能走路了，就不用轮椅了，就能跟雪人一起在小花园里玩。”
成员们看着纸上的画，心里都酸酸的，却还是笑着点头。孙芮把画好的信封递过来：“今天先把信装起来，等你画完小花园，咱们再一起放进信封里，给雪人一个大惊喜。”顾轻烟小心地把信纸折好，放进信封，还特意让彭嘉敏帮她在封口系了根粉色丝带——那是之前排练时用的舞台装饰，她一直留着。
晚上睡觉前，顾轻烟把信封放在枕头边，像抱着宝贝一样。彭嘉敏帮她盖好被子，轻声说：“雪人会收到你的信的，它肯定在雪山等你呢。”顾轻烟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雪山脚下，雪人拿着她的信，站在小花园里等她的模样。
深夜，成员们轮流守在病房外。孙芮靠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手机里雪山的照片，跟戴萌说：“等轻烟能去雪山，咱们就在小木屋旁边堆个超大的雪人，再在周围种上她喜欢的樱花树。”戴萌点点头，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雪山：“我已经跟那边的民宿老板联系了，他们说可以帮咱们准备烤火的炉子，还能煮热可可，等轻烟身体稳定了，咱们就订机票。”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落在顾轻烟枕边的信封上，丝带在月光下泛着浅粉的光。顾轻烟翻了个身，嘴里轻轻嘟囔着“雪人”“草莓糖”，像在跟梦里的雪人继续约定。成员们守在门外，虽然不知道未来还有多久，却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她能早日踏上雪山，亲手把信交给雪人，在雪地里，在小花园旁，实现那个藏在心底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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