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烟转到普通病房那天，上海难得放了晴，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暖得让人想眯起眼睛。彭嘉敏推着轮椅，小心翼翼地把她从ICU移到新病房，孙芮和黄恩茹早就提前来了，正忙着往墙上贴照片——全是上次去雪山时拍的，有顾轻烟和小雪人的合影，有大家围在火锅旁的笑脸，还有民宿院子里亮着彩灯的老松树。
“你看，这张拍得多好！”孙芮举着一张照片，凑到顾轻烟面前，照片里的顾轻烟坐在轮椅上，正伸手给小雪人系粉围巾，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像撒了层金粉，“我特意洗成了大尺寸，贴在你床头，你一睁眼就能看到。”
顾轻烟看着墙上渐渐铺满的照片，嘴角慢慢扬起。虽然刚从ICU出来，她的声音还很轻，却还是努力说：“小雪人……的围巾……没掉吧？”
“没掉！”黄恩茹立刻接话，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民宿老板昨天发来的视频，“老板说，雪又下了，他还给小雪人扫了雪，围巾系得牢牢的，就等着咱们明年去看呢。”
顾轻烟点点头，眼睛盯着视频里的小雪人，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彭嘉敏帮她调整好枕头，又把暖水袋放在她的脚边：“先好好休息，等你精神好点，咱们再一起看这些照片，慢慢聊雪山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姑娘们轮流来病房照顾她，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雪山回忆”——戴萌带来了雪山脚下的石头，说“放在床头，就像把雪山的阳光带回来了”；刘倩倩则抱着吉他，坐在病房角落，轻轻弹起在雪山民宿里唱过的《小花园里的约定》，旋律温柔得像春风；莫寒每天都会煮一锅菌菇汤，说“跟雪山民宿里的味道一样，养胃，你多喝点”。
有天下午，顾轻烟精神好了些，看着墙上的照片，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彭嘉敏的衣角：“嘉敏，我想……把樱花书签系在小雪人身上的照片，也贴上去。”
彭嘉敏立刻点头，从包里拿出那张照片——照片里的顾轻烟正踮着脚，把樱花书签系在小雪人手上，阳光刚好落在书签上，泛着淡淡的粉色。她找了个最好的位置，把照片贴在床头正中央：“这样你一睁眼，就能看到它了。”
顾轻烟看着那张照片，忽然小声说：“明年去雪山的时候，我想给小雪人带个小帽子，红色的，跟我上次穿的外套一样。”
“好啊！”刚好来送草莓干的孙芮立刻接话，掏出手机记在备忘录里，“我现在就搜‘雪山雪人帽子’，到时候咱们买两个，一个给小雪人，一个给你，咱们戴同款！”
顾轻烟忍不住笑了，咳嗽了两声，却没像之前那样难受。彭嘉敏赶紧帮她顺了顺背，又递过一杯温水：“慢点笑，别累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轻烟的身体慢慢好转，能坐起来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还能在彭嘉敏的搀扶下，在病房里走两步。墙上的照片也越来越多，除了雪山的，还有星梦剧院的公演照片、大家一起做三明治的合影，甚至还有粉丝送来的樱花卡片，贴满了整整一面墙，像一个小小的“温暖纪念馆”。
有天晚上，彭嘉敏陪着顾轻烟看墙上的照片，顾轻烟忽然说：“嘉敏，谢谢你，还有大家……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彭嘉敏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你自己很坚强。你还记得在雪山的时候，你说要吃两个豆沙包吗？你说要跟我们一起排《小花园里的约定》吗？这些都是你坚持下去的理由，我们只是陪着你而已。”
顾轻烟看着彭嘉敏，又看了看墙上的照片，眼睛慢慢湿润了。她知道，这些照片里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约定，都是她对抗病痛的勇气。虽然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虽然偶尔还是会咳嗽、会胃痛，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面贴满温暖的墙，她就有信心一直走下去。
窗外的夜色渐浓，病房里的灯光却很亮，照着墙上的照片，也照着两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顾轻烟靠在彭嘉敏怀里，看着墙上的小雪人照片，心里悄悄想着：明年春天，一定要再去雪山，给小雪人戴上红色的小帽子，也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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