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门口的红灯亮了整整三个小时,每一秒都像在拉扯着姑娘们的心。彭嘉敏靠在墙上,指尖冰凉,手里还攥着顾轻烟早上落在病房的樱花书签——那是从武汉带回来的,边缘虽已发卷,却还留着淡淡的香气,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孙芮把带来的糖炒栗子放在旁边的长椅上,栗子早就凉了,可她还是时不时摸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一点曾经的暖意。黄恩茹则一直盯着抢救室的门,眼睛红得像兔子,嘴里反复念叨着:“肯定会没事的,轻烟那么坚强,肯定会没事的。”
戴萌站在最前面,努力维持着镇定,却还是在听到走廊里护士的脚步声时,忍不住迎上去问情况。莫寒、蒋芸、刘倩倩等人也都沉默地站着,演出服上的亮片沾了灰尘,却没人在意——比起顾轻烟的安危,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
终于,在傍晚六点零七分,抢救室的红灯突然熄灭了。
所有人瞬间围了上去,彭嘉敏甚至因为太着急,差点摔倒,还好被身边的孙芮扶住。医生推门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了些许缓和:“血暂时止住了,体温也慢慢回升,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暂时脱离危险?”彭嘉敏赶紧追问,声音还在发颤,“那她……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还不好说,”医生叹了口气,“她本身肺部炎症没根治,又加上胃癌的基础病,这次受了风寒,身体损耗很大,还需要在ICU观察几天,能不能醒,就看她自己的意志了。”
听到“ICU”三个字,姑娘们的心又沉了一下。彭嘉敏攥紧樱花书签,指尖几乎要把书签捏破:“我们能进去看看她吗?就看一眼。”
医生摇了摇头:“ICU有规定,暂时不能探视,只能通过玻璃窗看一眼。你们也别太着急,轮流在这里守着就好,有任何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姑娘们跟着医生走到ICU的玻璃窗边,隔着厚厚的玻璃,她们看到顾轻烟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脸上罩着氧气罩,脸色苍白得像纸,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在努力呼吸。
“轻烟……”黄恩茹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句,眼泪又掉了下来,“你快点醒过来,我们还等着跟你一起去雪山看小雪人呢。”
刘倩倩拿出手机,调出之前在雪山拍的视频,对着玻璃窗举起来:“你看,这是咱们在民宿院子里挂彩灯的样子,你还说下次要挂更多星星灯,你可不能忘了啊。”
彭嘉敏则把樱花书签贴在玻璃窗上,声音轻柔得像在跟顾轻烟说话:“你的书签还在呢,等你醒了,咱们还去星梦剧院的超V位置,看你最喜欢的公演,好不好?”
接下来的日子,姑娘们分成几波,轮流在ICU外守着。早上,孙芮会带热乎的粥来,虽然知道顾轻烟暂时喝不了,却还是每天都带,说“等她醒了就能喝到热的”;中午,黄恩茹会把雪山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ICU门口的墙上,说“让轻烟一醒来就能看到熟悉的画面”;晚上,彭嘉敏则会坐在长椅上,给顾轻烟读之前写的日记,里面记着她们一起去武汉看樱花、去星梦剧院看公演、去雪山堆雪人的小事,声音轻轻的,像在讲一个温暖的故事。
剧院那边也特意调整了行程,把原本安排好的排练和演出都往后推了,所有人都把重心放在了医院。有时护士会出来说一句“患者生命体征平稳”,就能让姑娘们开心好久;有时看到顾轻烟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她们甚至会激动地叫医生来看。
就这样守了五天,在第六天的早上,护士突然跑出来,对着正在给顾轻烟准备粥的彭嘉敏说:“患者醒了!她刚才睁开眼睛了!”
彭嘉敏手里的粥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粥洒了一地,可她根本顾不上,立刻跟着护士往ICU跑。姑娘们也都从各自的位置站起来,跟着冲过去,走廊里瞬间充满了急促的脚步声。
隔着玻璃窗,她们看到顾轻烟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神还有些迷茫,却在看到窗外的彭嘉敏时,轻轻动了动手指。彭嘉敏立刻贴在玻璃上,笑着流泪:“轻烟,我在这儿!你终于醒了!”
医生走过来,对她们说:“恢复得比预想中好,再观察两天,如果情况稳定,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姑娘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孙芮看着地上洒掉的粥,笑着说:“没事,我再去买一碗,等她转到普通病房,就能喝到热乎的了。”黄恩茹则赶紧拿出手机,给没在医院的成员发消息:“轻烟醒了!她终于醒了!”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ICU门口的照片墙上,雪山的雪景、民宿的彩灯、小雪人身上的粉围巾,每一张都闪着温暖的光。姑娘们看着玻璃窗里的顾轻烟,心里都充满了希望——她们知道,虽然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虽然顾轻烟的身体还需要慢慢恢复,但只要她醒了,只要她们还在一起,那些关于雪山、关于剧场、关于陪伴的约定,就总有实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