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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画的是药方,不是投降书

丹青引:误惹疯批摄政王后我名动天下

第11章 我画的是药方,不是投降书

这也是个技术活,想把“病秧子”演得像,得先把那股子精气神从骨头缝里抽干净。

苏璃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梦里全是碎裂的冰碴子和烧红的炭火,两股劲儿在身体里打架,醒来时嗓子眼里腥甜得厉害。

睁眼,又是那个雕花的床顶。

“姑娘醒了?”

小蝉那丫头眼圈红肿,端着药碗的手都在抖。

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冒着热气,苦味直往鼻子里钻。

苏璃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是被拆了重装过,酸软得不像自己的。

她没接药碗,眼神往屏风外头扫了一圈。

那个姓沈的太医正跪坐在外间,手里捏着银针,脑袋几乎垂到地毯上。

这几天他那股子清高的劲儿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经质的恭敬,眼神只要一碰上苏璃,就亮得让人发毛。

“沈大人。”苏璃嗓音哑得厉害。

沈怀忧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地凑过来,膝盖在地板上磕得咚咚响:“下官在!姑娘有何吩咐?”

“我想画画。”

“不可!”沈怀忧下意识地喊了一句,随即意识到失态,压低声音急切道,“姑娘心脉刚稳,绝不能再动用意境。王爷那边的眼线……”他隐晦地指了指窗外。

苏璃靠在软枕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若是再不画点什么,王爷怕是要以为我这把‘钥匙’生锈了。去,叫人拿旧绢来,我要给王府……添点喜气。”

沈怀忧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里的狂热更甚。

半个时辰后,一张泛黄的旧绢铺开。

苏璃没用内力,也没调动那吓死人的意境。

她只是单纯地运笔,笔锋轻快跳脱,像是个刚学会拿笔的顽童。

《百子戏春图》。

一百个胖乎乎的童子在桃花树下嬉戏,有的捉迷藏,有的放风筝,憨态可掬。

窗外的几个暗卫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见没甚杀气,也都松懈下来,只当是姑娘病中无聊的消遣。

只有沈怀忧看得冷汗直流。

那画看着喜庆,可若是盯着其中几个童子的眉眼看久了,脑子里就像是有针在扎。

那是“醒神符纹”,画圣一门不传之秘,专门用来勾起人深层意识里的执念。

特别是画卷左下角,有三个童子格外扎眼。

一个手里举着并蒂莲,一个腰间挂着缺角的铜牌,还有一个正趴在地上,死死护着一个黑漆漆的画匣。

沈怀忧的手指死死扣进掌心。

那是暗号。

莲花是前朝国徽,铜牌是先帝信物,画匣……那是当年宫变时丢失的绝密档案!

她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苏璃画完最后一笔,随手将笔一扔,身子虚晃了一下,恰到好处地倒在软榻上:“累了。这画便晾在这儿吧,晚上让王爷来看看,也算我没白吃他这几天的米。”

夜色渐深,摄政王府却并不安宁。

东苑的画房里,一道黑影如同壁虎般贴着墙根滑了进去。

沈怀忧动作极快,手里捏着一张拓纸,直奔案上那幅《百子戏春图》。

他必须把这幅画拓下来,送出去给旧部看——这就是集结的号角!

“沈大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赏画啊?”

戏谑的声音在背后炸开。

沈怀忧浑身僵硬,还没来得及回头,后颈便是一凉。

灯火骤然亮起。

夜无咎手里转着把匕首,笑嘻嘻地坐在窗台上。

而那张紫檀大案后,夜玄澈正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奏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王爷……”沈怀忧咬了咬牙,索性也不装了,一把扯掉头上的官帽,直挺挺地站着,“下官知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夜玄澈合上奏折,那双凤眼里满是嘲弄,“杀了你,谁去给本王那些蠢蠢欲动的皇叔们报信?”

“你以为我在害她?”沈怀忧突然激动起来,指着那幅画,“这上面是真相!是这个王朝拼命想要掩盖的烂疮!苏璃她是唯一能唤醒‘血诏图’的人,她是证人!”

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脖子直接撞上了夜无咎的刀刃,血珠子顺着领口往下淌:“夜玄澈,你把她当钥匙,是为了你的野心。而我要的是公道!她现在的每一笔,都是在替前朝那几万冤魂招魂!”

“招魂?”

夜玄澈嗤笑一声,站起身,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压迫感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他走到画案前,修长的手指按在那幅《百子戏春图》上,缓缓将其翻了个面。

沈怀忧瞳孔骤缩。

画纸背面,透过光,能看到一行极淡极淡的水渍字迹,那是苏璃用清水写的,干了之后几乎看不见,只有对着光才能显形。

【饵已下,鱼自来。网收之时,留他一命。】

轰的一声,沈怀忧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塌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抓?

她甚至算准了夜玄澈会在这时候出现?

“你说她是你的证人?”夜玄澈指尖在那行字上点了点,语气森寒如冰,“沈怀忧,你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她不是任何人的证人,她只是在利用你这颗蠢棋子,来换本王的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沈怀忧声音干涩。

“留你一条狗命,让你亲眼看着那所谓的‘公道’是怎么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夜玄澈一挥袖袍,那股劲风直接将沈怀忧掀翻在地。

“剥了这身官皮,扔进天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做个样子给外头看。”夜玄澈转身,背对着瘫在地上的沈怀忧,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记住,她是本王的人。谁敢拿她当枪使,本王就诛谁的九族。哪怕是前朝余孽,本王也照杀不误。”

同一时刻,绘心阁。

苏璃并不知道那边的动静,但她猜得到结局。

屋里没点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惨白惨白的。

她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放着那个从雷九枭寨子里带回来的紫晶。

铜杵捣下去,紫晶化作粉末。

这次她没用指尖血。

苏璃深吸一口气,反手拔出发簪,对着心口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指尖血那是皮外伤,想要挖出更深的记忆,得用“心头热”。

“噗。”

簪尖刺入半分,一滴殷红中带着淡金色的血珠滚落,瞬间被紫晶粉末吞噬。

那粉末像是活了,腾起一阵紫色的烟雾,在半空中扭曲、盘旋。

苏璃提笔,饱蘸那混合了心头血的颜料,在那张早就准备好的空白画纸上落下第一笔。

不是山水,也不是人物。

而是一团乱麻似的线条。

《春山晓雾图》的残卷。

笔尖触纸的瞬间,那股熟悉的吸力再次袭来,比上次在寨子里还要猛烈十倍。

苏璃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是被拽进了深渊。

“轰——!”

大火。还是那场大火。

但这次,视角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躲在柱子下的孩子,她的视线在晃动,像是被人抱在怀里狂奔。

“云娘!走这边!”

嘶哑的吼声传来。

苏璃努力想要看清,视野随着颠簸剧烈摇晃。

她看见了一双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抱着襁褓。

那是……师娘云娘?

不,不对。

画面猛地一转,抱着她的人被一根倒塌的横梁砸中,踉跄着跪倒在地。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被烟熏黑的脸。

那是一张极美的脸,穿着宫廷女官的服制,胸口插着一支断箭。

“画圣……带她走……”

女官拼尽最后一口气,将怀里的襁褓塞给赶来的老者——也就是苏璃的师父。

“她是先帝……最后的血脉……”

女官的手死死抓着师父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别让她知道身世……别让她报仇……让她活着……只要活着……”

画面戛然而止。

“当啷。”

画笔落地。

苏璃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冷汗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杀得生疼。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指尖还在颤抖。

原来如此。

原来所谓的“钥匙”,不仅仅是技艺的传承。

这具身体里流着的血,才是打开那扇门的真正凭证。

师父养了她十八年,教她画画,教她做人,却唯独没教过她恨。

他把所有的秘密都藏进了画里,就是为了让她做个普通人。

可这世道,偏偏不让。

苏璃咬着牙,眼泪无声地砸在地板上。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将那张只画了一半的《春山晓雾图》卷好。

这东西不能留。

一旦被人看见,就是灭顶之灾。

她摸索着拿起那方从不离身的青砚,手指在砚台底部的花纹上摸索了一阵,按住其中一颗不起眼的云纹。

“咔哒。”

砚台底部弹开一个极薄的夹层。

苏璃将画卷塞了进去,重新扣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脱力般地瘫软在地上,目光透过窗棂,看向不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皇宫。

既然这血脉躲不掉,那就用它,把这这烂透了的棋局,彻底掀翻。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是夜无咎。

“苏姑娘,王爷有请。”

苏璃闭了闭眼,将眼底所有的情绪尽数敛去,再睁眼时,又是一片古井无波的清冷。

她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来了。”

上一章 第10章 王爷,您给的颜料里掺了心跳? 丹青引:误惹疯批摄政王后我名动天下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12章 原来我画的每一笔,都在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