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区的晨雾还没散，高大的乔木像撑天的绿伞，把阳光筛成斑驳的光点。车子在泥泞的路上颠簸了四十分钟，终于停在一栋爬满藤蔓的废弃建筑前。实验室的铁门锈迹斑斑，铁牌上的“生物研究所”字样被风雨侵蚀得只剩模糊的轮廓。
“看来我们是第一个访客。”尼克蹲下身，指尖戳了戳门脚的泥地——那里有串新鲜的爪印，五趾分叉，尺寸比普通狐狸大上一圈，边缘还沾着带刺的苍耳。
朱迪掏出取证袋，小心翼翼地把苍耳收进去：“像是狼的爪印，但比常见的狼爪更宽，可能是……”
“混血种。”尼克接过话头，眼神沉了沉，“北边狼族商会里有支雇佣军，全是狼与熊的混血，爪子比普通狼族更有力，也更擅长在雨林里追踪。”
他推了推铁门，锈链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朱迪拔出配枪，打开保险：“我左你右，保持通讯。”
“遵命，警官大人。”尼克笑着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爪子却悄悄摸向腰后——那里藏着他惯用的眩晕弹，是上次帮警局处理骚乱时“顺手”多拿的。
实验室内部比想象中整洁，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只有通风口还在微微转动，发出单调的嗡鸣。朱迪的目光扫过操作台，上面摆着烧杯和试管，残留着淡紫色的液体，散发着类似杏仁的苦味。
“是改良型的‘午夜嚎叫’。”她戴着手套拿起一支试管，“这里的设备很新，根本不像废弃了五年的样子。”
尼克正翻看着墙角的文件柜，忽然“咦”了一声，抽出一叠夹在旧报纸里的图纸。“看这个。”
图纸上画着复杂的配方表，标注着“致幻剂增强剂”，右下角有个模糊的印章，依稀能辨认出是狼族商会的徽章。最底下还有行潦草的字迹：“第七批货已发往冰川镇，用冻鱼箱伪装。”
“冰川镇？”朱迪皱眉，“那里全是极地动物，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
“或许不是给他们用的。”尼克指尖点了点“冻鱼箱”三个字，“冰川镇的港口是动物城最大的走私中转站，去年光是被扣下的违禁品就够装满三个仓库。”
话音未落，通风口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朱迪立刻举枪对准通风口，尼克则迅速绕到操作台后，爪子扣住了眩晕弹的拉环。
几秒后，一只灰棕色的小松鼠从通风口跌了下来，摔在地上打了个滚，怀里还抱着块啃了一半的松果。它看到朱迪的枪，吓得毛都炸开了，吱吱叫着缩到墙角。
“别开枪！”尼克按住朱迪的枪管，慢慢走过去，蹲下身掏出块坚果巧克力，“小家伙，你怎么在这儿？”
松鼠警惕地看了他半天，终于被巧克力的香味吸引，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爪子飞快地抢过巧克力，塞进腮帮子里。
“你是这里的看守？”朱迪收起枪，注意到松鼠的爪子上沾着白色粉末，和试管里的液体颜色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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