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点点头，又指了指通风口，吱吱呀呀地比划着：“刚才……有大个子走了，穿黑衣服，戴面罩，扛着箱子……往东边去了。”
东边是雨林的深处，据说有片沼泽，连最熟悉地形的野猪都不敢轻易靠近。
尼克和朱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追吗？”朱迪问。
“当然。”尼克把松鼠抱起来，放进自己的连帽衫口袋，“总不能让他们把‘午夜嚎叫’随便往街上扔。”
往东边走的路越来越难走，藤蔓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树干上，脚下的泥土软得能陷进半个爪子。朱迪好几次差点滑倒，都被尼克及时拽住了尾巴。
“喂，狐狸，你能不能别拽我尾巴？”她气鼓鼓地甩开他的爪子，耳朵竖得笔直。
“总比看你摔进泥里强，小兔子。”尼克笑着弯腰，摘了片宽大的芭蕉叶，撕成两条递给她，“绑在爪子上，防滑。”
朱迪接过叶子，指尖触到他爪子上的薄茧，忽然想起昨晚他帮她捡铅笔时的样子。她低头绑叶子，耳尖悄悄红了，没注意到尼克正看着她的尾巴尖——刚才拽的时候不小心弄乱了几根绒毛，此刻翘起来像个小小的白色毛球。
走了大约半小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沼泽里漂浮着绿色的水藻，水面上还漂着个木箱，和图纸上标注的冻鱼箱一模一样，只是箱盖已经裂开，里面空空如也。
“他们从这儿坐船走了。”朱迪蹲在岸边，看着水里的船桨划痕，“痕迹很新，最多走了十分钟。”
尼克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麻烦了。”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远处一棵巨大的榕树上，“那棵树的树冠能俯瞰整个沼泽，或许能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榕树高得吓人，树干粗得需要四只大象才能合抱。朱迪仰头看了半天，咽了口唾沫：“你确定能爬上去？”
“相信我，爬树可是狐狸的强项。”尼克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弯腰，“上来，我背你。”
“啊？”朱迪愣住了。
“你那小短腿，等爬上去人家都出动物城了。”尼克转过身，尾巴轻轻扫了扫她的耳朵，“快点，别耽误事。”
朱迪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爬上他的背。尼克的皮毛很暖和，隔着警服也能感觉到他背部肌肉的起伏。他往上爬的时候很稳，爪子紧紧扣住树干的裂缝，连呼吸都保持着均匀的节奏。朱迪忍不住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鼻尖闻到那股熟悉的松木混合阳光的味道，心里忽然安定下来。
爬到树冠时，两人都有点喘。尼克指着西北方向：“看那里！”
沼泽尽头的河面上，有艘快艇正飞快地行驶，船尾拖着白色的水痕，甲板上还堆着几个和岸边一样的木箱。
“果然是往冰川镇方向去的。”朱迪掏出随身携带的微型相机，连拍了几张照片，“我们得赶紧出去报信，让冰川镇的警方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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