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哲被堵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这辈子在官场摸爬滚打,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与摆父亲的架子,却没料到这个一向怯懦的女儿竟敢如此直白地质问。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他猛地提高了音量,试图用气势压人,“我是你父亲,难道还会害你?语然年纪小,一时冲动犯了错,你做姐姐的就不能多担待些?非要闹得家宅不宁才甘心?”
“担待?”苏清鸢挑眉,指尖轻轻敲着床头的木沿,“父亲怕是忘了,我才是苏家的真千金。论年纪,我比苏语然大了半岁,该担待的,究竟是谁?”
她眼神清亮,字字句句都戳在要害上。苏明哲张了张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是啊,他怎么忘了,清鸢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当年若不是柳氏生产时被稳婆调包,清鸢本该在苏府锦衣玉食地长大,哪里会吃那么多苦?
一丝愧疚悄然爬上心头,但很快就被维护苏府体面的念头压了下去。他板起脸:“总之,此事到此为止。你好好养伤,痊愈后给老夫人请个安,这事就算过了。”
说完,不等苏清鸢回应,便拂袖而去,背影带着几分狼狈。
苏清鸢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嗤笑一声。果然,在这个父亲心里,所谓的亲情远不如他的官声和脸面重要。
不过没关系,她本来就没指望能从苏明哲这里得到多少父爱。她要的,是自己争取来的尊重和地位。
苏明哲走后,小院总算安静下来。苏清鸢靠在床头,开始仔细梳理原主的记忆,试图找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原主在乡野长大,跟着一个瞎眼的奶奶过活,除了会做些粗活,几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这在人才济济的苏府,确实容易被看不起。
但苏清鸢不一样。她在现代是顶尖的珠宝设计师,对色彩、造型、材质的敏感度远超常人。虽然古代的工艺和材料有限,但她相信,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总能找到立足之地。
比如……首饰设计?
苏府是礼部侍郎府,来往的多是官宦人家的女眷。这些人最讲究衣饰排场,若是能设计出新颖独特的首饰,说不定能打开一条门路。
想到这里,苏清鸢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那面破旧的铜镜前,开始翻找原主的东西。
梳妆台上除了那支廉价木簪,就只有一个针线笸箩,里面放着几根锈迹斑斑的针和一团粗糙的麻线。箱子里的衣服也都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连块像样的布料都没有。
“真是一穷二白啊。”苏清鸢叹了口气,正发愁该怎么搞启动资金,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小姐……您醒了吗?”
苏清鸢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灰布衣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粗瓷碗,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汁,正冒着热气。
这是原主从乡下带来的唯一丫鬟,名叫春桃,性子比原主还要怯懦,在苏府里常常被其他丫鬟欺负。
“进来吧。”苏清鸢招手。
春桃连忙走进来,将药碗放在桌上,低着头小声说:“小姐,这是厨房刚煎好的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苏清鸢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皱了皱眉。原主后脑勺受了伤,确实该喝药,但这药……她闻着就觉得不对劲,一股淡淡的霉味混杂在药味里,显然是药材不新鲜,甚至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每次生病,厨房送来的药不是凉的就是糊的,喝了也不见好,反而常常头晕恶心。以前原主以为是自己身子弱,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药是谁煎的?”苏清鸢不动声色地问。
春桃瑟缩了一下:“是……是张嬷嬷让小厨房的刘婶煎的。”
果然是张嬷嬷。苏清鸢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看来苏语然那边是不会让她安安分分养伤了。
“这药我不喝了,倒了吧。”苏清鸢淡淡道。
春桃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小姐,使不得啊!这要是被张嬷嬷知道了,肯定会罚我们的!”
“罚?”苏清鸢看着她,“她们给你喝这种劣质药,想让你一辈子好不了,你还要怕她们罚?”
春桃愣住了,眼圈瞬间红了:“可是……我们在府里人微言轻,不照做的话……”
“人微言轻,就更要自己硬气起来。”苏清鸢拿起桌上那盒苏语然留下的伤药,“你看,这是苏语然送来的,虽然是她害我受伤,但这药是好的。我们不用她的东西,但也不能任由别人拿劣质 苏明哲被堵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这辈子在官场摸爬滚打,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与摆父亲的架子,却没料到这个一向怯懦的女儿竟敢如此直白地质问。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他猛地提高了音量,试图用气势压人,“我是你父亲,难道还会害你?语然年纪小,一时冲动犯了错,你做姐姐的就不能多担待些?非要闹得家宅不宁才甘心?”
“担待?”苏清鸢挑眉,指尖轻轻敲着床头的木沿,“父亲怕是忘了,我才是苏家的真千金。论年纪,我比苏语然大了半岁,该担待的,究竟是谁?”
她眼神清亮,字字句句都戳在要害上。苏明哲张了张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是啊,他怎么忘了,清鸢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当年若不是柳氏生产时被稳婆调包,清鸢本该在苏府锦衣玉食地长大,哪里会吃那么多苦?
一丝愧疚悄然爬上心头,但很快就被维护苏府体面的念头压了下去。他板起脸:“总之,此事到此为止。你好好养伤,痊愈后给老夫人请个安,这事就算过了。”
说完,不等苏清鸢回应,便拂袖而去,背影带着几分狼狈。
苏清鸢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嗤笑一声。果然,在这个父亲心里,所谓的亲情远不如他的官声和脸面重要。
不过没关系,她本来就没指望能从苏明哲这里得到多少父爱。她要的,是自己争取来的尊重和地位。
苏明哲走后,小院总算安静下来。苏清鸢靠在床头,开始仔细梳理原主的记忆,试图找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原主在乡野长大,跟着一个瞎眼的奶奶过活,除了会做些粗活,几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这在人才济济的苏府,确实容易被看不起。
但苏清鸢不一样。她在现代是顶尖的珠宝设计师,对色彩、造型、材质的敏感度远超常人。虽然古代的工艺和材料有限,但她相信,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总能找到立足之地。
比如……首饰设计?
苏府是礼部侍郎府,来往的多是官宦人家的女眷。这些人最讲究衣饰排场,若是能设计出新颖独特的首饰,说不定能打开一条门路。
想到这里,苏清鸢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那面破旧的铜镜前,开始翻找原主的东西。
梳妆台上除了那支廉价木簪,就只有一个针线笸箩,里面放着几根锈迹斑斑的针和一团粗糙的麻线。箱子里的衣服也都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连块像样的布料都没有。
“真是一穷二白啊。”苏清鸢叹了口气,正发愁该怎么搞启动资金,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小姐……您醒了吗?”
苏清鸢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灰布衣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粗瓷碗,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汁,正冒着热气。
这是原主从乡下带来的唯一丫鬟,名叫春桃,性子比原主还要怯懦,在苏府里常常被其他丫鬟欺负。
“进来吧。”苏清鸢招手。
春桃连忙走进来,将药碗放在桌上,低着头小声说:“小姐,这是厨房刚煎好的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苏清鸢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皱了皱眉。原主后脑勺受了伤,确实该喝药,但这药……她闻着就觉得不对劲,一股淡淡的霉味混杂在药味里,显然是药材不新鲜,甚至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每次生病,厨房送来的药不是凉的就是糊的,喝了也不见好,反而常常头晕恶心。以前原主以为是自己身子弱,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药是谁煎的?”苏清鸢不动声色地问。
春桃瑟缩了一下:“是……是张嬷嬷让小厨房的刘婶煎的。”
果然是张嬷嬷。苏清鸢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看来苏语然那边是不会让她安安分分养伤了。
“这药我不喝了,倒了吧。”苏清鸢淡淡道。
春桃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小姐,使不得啊!这要是被张嬷嬷知道了,肯定会罚我们的!”
“罚?”苏清鸢看着她,“她们给你喝这种劣质药,想让你一辈子好不了,你还要怕她们罚?”
春桃愣住了,眼圈瞬间红了:“可是……我们在府里人微言轻,不照做的话……”
“人微言轻,就更要自己硬气起来。”苏清鸢拿起桌上那盒苏语然留下的伤药,“你看,这是苏语然送来的,虽然是她害我受伤,但这药是好的。我们不用她的东西,但也不能任由别人拿劣质药糊弄我们。”
她将伤药递给春桃:“去,把这药拿去小厨房,让她们按方子再煎一副。告诉她们,若是敢偷工减料或者以次充好,我就直接拿着药去找老夫人评理,看看苏府的下人是怎么苛待主子的。”
春桃看着苏清鸢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那盒精致的伤药,犹豫了片刻,终于咬了咬牙:“是,小姐!”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药,挺直了小小的身板,快步走了出去。
苏清鸢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点头。春桃虽然怯懦,但忠心是真的。只要好好引导,未必不能成为她在苏府的得力助手。
春桃走后,苏清鸢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是一小片荒芜的院子,角落里堆着些枯枝败叶,唯一的一抹绿色是墙根下顽强生长的几株野草。
和苏语然那座种满了奇花异草的院子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贫民窟。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这里变得不一样。”苏清鸢轻声自语,眼神里充满了斗志。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在争吵。苏清鸢好奇地探头望去,只见春桃正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推搡着,手里的药盒掉在地上,药材撒了一地。
那婆子正是小厨房的刘婶,此刻正叉着腰骂道:“你个小蹄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敢来指使老娘?这药是你能碰的吗?摔了正好,省得污了老娘的眼!”
春桃急得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地咬着嘴唇,没有像以前那样哭出来,只是梗着脖子说:“这是语然小姐送给我们家小姐的药,你凭什么推我?我要去告诉夫人!”
“告诉夫人?你去啊!”刘婶嗤笑一声,“夫人疼的是语然小姐,哪里会管你们这些乡下丫头的死活?我告诉你,以后再敢来小厨房捣乱,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又要伸手去推春桃。
“住手!”
一声冷喝从门口传来,苏清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门口,脸色冰冷地看着刘婶。
刘婶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哟,这不是真千金吗?怎么,自己养伤不好好躺着,出来替你的小丫鬟撑腰?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别以为跟老爷顶了几句嘴就了不起了,在这苏府,还轮不到你说话!”
苏清鸢没理她,走到春桃身边,将她扶起来,柔声问:“没摔着吧?”
春桃摇摇头,指着地上的药材,委屈地说:“小姐,药……药撒了……”
苏清鸢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药材,眼神冷得像冰。她缓缓站起身,看向刘婶,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力量:“刘婶是吧?你可知,你刚才推的是谁?”
刘婶梗着脖子:“不就是个乡下丫头……”
“她是我苏清鸢的丫鬟。”苏清鸢打断她,“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动我的人,问过我了吗?”
“你……”刘婶被她噎了一下,随即怒道,“一个失宠的真千金,也配跟我讲规矩?我告诉你,这小厨房归张嬷嬷管,张嬷嬷又是语然小姐的人,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哦?是吗?”苏清鸢勾了勾唇角,突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较粗的树枝,眼神锐利如刀,“那我今天就试试,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树枝硬!”
说着,她举起树枝就朝刘婶身上抽去。
“啪!”
一声脆响,刘婶猝不及防被抽中胳膊,疼得尖叫起来:“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苏清鸢步步紧逼,树枝指着她的鼻子,“你苛待主子,欺凌同伴,按苏府的规矩,该打多少板子?我这一下,算是轻的!”
她的气势太过吓人,刘婶被吓得连连后退,嘴里却依旧不干不净地骂着:“你个野丫头,反了天了!我要去告诉张嬷嬷,告诉夫人!”
“尽管去。”苏清鸢冷笑,“正好让她们来评评理,看看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顺便让全府的人都看看,苏府的下人是怎么对待主子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嬷嬷带着两个丫鬟快步走了过来,显然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张嬷嬷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一沉,尤其是看到地上撒着的药材和刘婶胳膊上的红痕,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刘婶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扑过去哭诉:“张嬷嬷,您可来了!这野丫头和她的小丫鬟,拿着语然小姐送的药来小厨房捣乱,我不过说了两句,她就动手打我!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张嬷嬷看向苏清鸢,眼神阴鸷:“苏清鸢,你好大的胆子!刚跟老爷顶完嘴,又在这里撒野,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我撒野?”苏清鸢挑眉,“张嬷嬷不妨问问你的好下属,她是怎么对我和我的丫鬟的。我让春桃来煎药,她不仅推搡春桃,还把药撒了一地,嘴里更是不干不净,辱骂主子。难道这就是苏府的规矩?”
张嬷嬷一噎,她自然知道刘婶的性子,也知道这背后少不了苏语然的授意。但她怎么可能帮苏清鸢说话?
“刘婶性子直,说话冲了点,也是为了府里的规矩。”张嬷嬷强词夺理,“倒是你,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还不快给刘婶道歉!”
“道歉?”苏清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没打断她的腿,已经是给她面子了。要道歉,也是她给我和春桃道歉!”
“你!”张嬷嬷气得浑身发抖,“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来人,把这个目无尊卑的丫头给我绑起来,送到夫人那里去!”
两个丫鬟立刻上前,就要动手。
“谁敢动我一下试试!”苏清鸢猛地提高了音量,眼神如利剑般扫过那两个丫鬟,“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苏府里,对侍郎大人的亲生女儿动粗!”
那两个丫鬟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脚步顿在原地,不敢上前。
张嬷嬷见状,更加生气:“废物!都愣着干什么?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
“不受宠,也是苏家的小姐。”一个清冷的男声突然从院门外传来,打断了张嬷嬷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眉宇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正是当朝靖王,谢景辞。
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嬷嬷和刘婶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参见靖王殿下!”
春桃也连忙拉着苏清鸢跪下,苏清鸢却愣了一下。她记得书里说,谢景辞和苏家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因为苏明哲在朝堂上站队太子,两人算是政敌。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谢景辞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张嬷嬷等人,目光落在苏清鸢身上。她因为刚受过伤,脸色还很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即使跪在地上,脊背也挺得笔直,像一株倔强的野草。
这和他印象中那个怯懦寡言的苏家真千金,完全判若两人。
“刚才本王在门外,似乎听到有人要对苏小姐动粗?”谢景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殿下饶命!奴才……奴才只是跟苏小姐闹着玩的,绝无恶意啊!”
“闹着玩?”谢景辞挑眉,目光扫过地上的药材和刘婶胳膊上的红痕,“本王倒是第一次见,闹着玩能把主子的药撒了,还能把人打伤的。”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张嬷嬷和刘婶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吓得几乎要晕过去。
谢景辞不再看她们,转而对苏清鸢说:“苏小姐,你是苏家的小姐,在自己家里,不必如此委屈。”
苏清鸢心头一动,抬头看向谢景辞。他的眼神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这句话,无疑是在为她撑腰。
她定了定神,站起身,福了一礼:“多谢殿下仗义执言。只是这是苏府的家事,不敢劳动殿下心神。”
谢景辞淡淡颔首:“无妨。本王只是路过,恰巧听到罢了。”
路过?苏清鸢心里冷笑。靖王府和苏府隔着两条街,怎么可能恰巧路过?他分明是特意来的。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难道是因为……书里的谢景辞,其实早就知道苏语然的真面目?还是说,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
就在苏清鸢思绪纷飞的时候,谢景辞已经转身,对身后的随从说:“把这两个以下犯上的奴才,送到京兆尹那里去,让他们好好学学什么是规矩。”
“是,殿下!”随从立刻上前,架起还在哭喊求饶的张嬷嬷和刘婶,拖了出去。
整个过程,谢景辞没有再看苏清鸢一眼,仿佛刚才那个为她说话的人不是他。他转身离开,玄色的衣袍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苏清鸢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个谢景辞,比书里描写的还要神秘。他的突然出现和出手相助,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她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春桃这才反应过来,激动地抓住苏清鸢的手:“小姐!是靖王殿下!他帮了我们!张嬷嬷她们被抓走了!”
苏清鸢回过神,看着春桃兴奋的脸,笑了笑:“是啊,我们安全了。”
但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张嬷嬷和刘婶被抓,苏语然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谢景辞的介入,更是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药材,又看了看春桃胳膊上被刘婶掐出的红印,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不管谢景辞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这一次,她赢了。而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在苏府真正站稳脚跟。
“春桃,”苏清鸢开口,“去把地上的药材捡起来,能救多少是多少。然后,我们去小厨房,亲自煎药。”
“是,小姐!”春桃用力点头,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药材。阳光透过院墙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苏清鸢看着春桃忙碌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虐文剧本?
从今天起,该换她来掌局了。
只是她没注意到,在她转身走向小厨房的时候,巷口那棵老槐树下,谢景辞的身影再次出现,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这个苏清鸢,好像真的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