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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的早餐

七日游戏II狼人杀

清晨六点二十分,吴雅琴已经在厨房里了。

她睡不着。周浩死前涣散的眼神和那句“妈妈……楼要塌了……不是我签的字”整夜在她脑海里循环。那个年轻人像她儿子一样大,如果她的儿子被这样冤枉、被这样慢慢蒸干而死……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眼袋浮肿,皱纹深刻。这些天她老了许多。

“吴姐,起这么早。”

吴雅琴转头,赵明远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水壶。

“睡不着。”吴雅琴简短地说。

赵明远走近,声音压低。“我也睡不着。周浩的事……我们都有责任。”

吴雅琴没说话,只是继续洗着餐具——这是她这些天养成的习惯,用机械劳动麻痹思绪。

“但我一直在想,”赵明远说,“周浩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吴雅琴的手停住了。“你说什么?”

“我昨晚整理了所有线索。”赵明远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真诚,“徐天佑的死亡现场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绳索是专业的,笔记本碎片刚好被发现……像是有人故意设计。而谁能做到这么精密的布局?陈默?王建国?还是……”

他停顿,看着吴雅琴。

“还是谁?”吴雅琴问。

“孙雨桐。”赵明远说。

吴雅琴皱眉。“那个老师?”

“对。哲学老师,擅长逻辑和语言。”赵明远倒了一杯水,“你想想,她从一开始就在组织道德讨论,把自己塑造成良心代表。但真正善良的人,会那么刻意地强调自己的道德吗?”

吴雅琴思考。她想起孙雨桐在道德研讨会上的侃侃而谈,想起她投票赞成关押周浩时的犹豫——那种犹豫现在看来更像是表演。

“而且她有动机。”赵明远继续,“她想控制群体走向。徐天佑在技术上的突破可能威胁到她的影响力,周浩则是她需要树立的‘反面典型’——一个‘有污点的人’,用来衬托自己的道德高度。”

这套逻辑听起来合理。在封闭环境中,人们的思维会变得简单,容易接受清晰的叙事。

“但证据呢?”吴雅琴问。

“这就是问题。”赵明远叹气,“没有直接证据。除非……我们能让她暴露。”

“怎么暴露?”

赵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是白色粉末。“这是我昨晚在她房间门口发现的。我藏起来了,没告诉别人。”

“这是什么?”

“我尝了一点,很苦,可能是毒药。”赵明远严肃地说,“我猜她打算用在早餐里。下一个目标……可能是你,或者我,或者任何质疑她的人。”

吴雅琴看着那包粉末,手微微发抖。“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需要保护自己,也保护其他人。”赵明远说,“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你帮忙。”

“我?”

“你是最不会引起怀疑的人。”赵明远说,“今天早餐,孙雨桐一定会坐在固定位置,喝她习惯的那杯温水。如果你能把她的水换成安全的,同时保留这包‘毒药’作为证据,我们就能当场揭穿她。”

吴雅琴犹豫。“换水?怎么做?”

“很简单。”赵明远拿出另一个小纸包,看起来和第一个一模一样,“这是普通面粉,无毒。你假装下毒——其实是换掉她那杯可能有毒的水。我们会‘正好’发现你下药的过程,然后搜出‘毒药’(其实是面粉),让她无法抵赖。”

“但这样我不就成了下毒的人?”

“只是假装。”赵明远说,“我们会解释清楚,这是为了引出真凶的计策。而且你不是真的下毒,只是放面粉,没有伤害任何人。”

吴雅琴的手指紧紧攥着围裙。这个计划听起来很危险,但如果孙雨桐真的是凶手……

“周浩死得不明不白。”赵明远的声音变得低沉,“如果我们不行动,还会有更多人死。吴姐,你儿子还在等你回家,对吧?”

这句话击中了吴雅琴的软肋。她闭上眼睛,深呼吸。

“好。我该怎么做?”

上午七点三十分,所有人聚集在餐厅。

气氛比前几天更加沉重。周浩的死像一层无形的灰烬,覆盖在每个人身上。王建国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陈默知道他也几乎没睡。李静雯机械地搅拌着碗里的稀粥,眼神空洞。孙雨桐坐在她习惯的位置——长桌中段,左手边是窗户。

赵明远像往常一样分发食物。今天早餐是燕麦粥,同样稀薄。每个人还有半杯温水。

陈默坐在孙雨桐斜对面,这个角度能同时观察她、赵明远和张薇薇。他注意到吴雅琴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回了几次,最后一次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几杯水。

按照昨晚偷听到的计划,赵明远会给孙雨桐“特别准备”早餐,张薇薇负责确保她吃下。陈默必须阻止。

但接下来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

吴雅琴走到孙雨桐身边,放下一杯水。“孙老师,你的水。”

“谢谢。”孙雨桐点头,没有立即喝。

吴雅琴转身离开时,手指看似无意地在杯口拂过——陈默从这个角度隐约看到有细微的白色粉末落入水中。

等等,吴雅琴在下毒?

几乎同时,张薇薇从另一侧走来,手里拿着一小罐蜂蜜。“孙老师,要加点蜂蜜吗?粥太淡了。”

“好啊,谢谢。”

张薇薇打开蜂蜜罐,用小勺舀了一点加入孙雨桐的粥碗。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右手小指以极其隐蔽的动作在孙雨桐的水杯边缘碰了一下。

陈默看得清清楚楚。两个人,几乎同时,对孙雨桐的饮食做了手脚。

哪个是真的毒药?还是都是?

孙雨桐没有立即喝水,而是先喝了一口粥。她皱了皱眉。“这蜂蜜……有点怪味。”

“可能是陈久了。”张薇薇自然地回应,“我尝尝我的。”她舀了一勺自己碗里的粥,“嗯,确实有点。要不别吃了?”

“没关系,一点点。”孙雨桐又喝了一口。

陈默盯着那杯水。他现在有两个选择:立即阻止孙雨桐喝水,但这样可能打草惊蛇,让狼人知道计划暴露;或者等待,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决定等。因为如果现在阻止,吴雅琴会否认下毒(她放的是面粉),张薇薇的动作太隐蔽无法证明,最终可能不了了之。

他需要确凿的证据。

孙雨桐聊起了昨天没完成的道德讨论。“我在想,周浩的死应该让我们反思……”

她说话时习惯性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陈默的心脏收紧。

孙雨桐放下杯子,继续说话。几秒钟后,她的表情突然凝固。

“怎么了?”李静雯问。

孙雨桐的手捂住喉咙,眼睛瞪大。“我的喉咙……烧……”

她开始剧烈咳嗽,试图站起来,但双腿发软,重新跌坐在椅子上。她的脸迅速由红变紫,呼吸困难,发出“嗬嗬”的声音。

“杏仁味!”李静雯猛地站起,“是氰化物!”

现场瞬间混乱。

孙雨桐从椅子上滑落,倒在地上,全身抽搐。李静雯冲过去,但她没有任何急救设备。氰化物中毒极快,剂量足够时几分钟内就会死亡。

“水……水里……”孙雨桐最后吐出几个字,手指指向那杯水,然后手臂垂落。

李静雯检查脉搏,瞳孔。“她死了。”

从喝下水到死亡,不到两分钟。

餐厅死寂。所有人都盯着地上孙雨桐的尸体,她的眼睛还睁着,满是惊恐和不解。

“谁下的毒?”王建国声音嘶哑。

赵明远第一个行动。他冲过去,拿起孙雨桐的水杯,仔细看杯口,然后用鼻子闻。“有苦杏仁味。是氰化物。”

他的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吴雅琴身上。“吴姐,刚才……是你给孙老师倒的水?”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吴雅琴身上。

吴雅琴脸色惨白,后退一步。“我……我只是……”

“刚才我看到你手在杯口动了一下。”郑浩宇说,“很隐蔽,但我看到了。”

“不是毒药!是面粉!”吴雅琴脱口而出,“赵先生给我的面粉,他说是计划,为了引出真凶……”

“我给你的面粉?”赵明远露出困惑的表情,“吴姐,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面粉?”

吴雅琴呆住了。她看向赵明远,后者眼神平静,毫无波澜,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你给我的!今天早上在厨房!”吴雅琴的声音开始颤抖,“你说孙雨桐是凶手,让我用面粉假装下毒,引出她真正的毒药……”

赵明远摇头,表情既同情又严肃。“吴姐,我知道周浩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你不能这样诬陷我。各位,我建议搜查吴雅琴的房间。如果她有毒药,可能还有剩余。”

“我没有毒药!那是面粉!”吴雅琴几乎在尖叫。

“那就让我们看看。”王建国站起来,“为了公平,我们一起搜查。”

吴雅琴被两个人看着(王建国和郑浩宇),其他人去她的房间。陈默走在最后,大脑飞速运转。

他明白了。双重下毒。吴雅琴放面粉,张薇薇放真正的氰化物。吴雅琴被设计了,她以为自己在执行一个正义的计划,实际上成了替罪羊。

搜查很快有了结果。在吴雅琴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白色粉末。

“这是面粉!不是毒药!”吴雅琴被带到房间时还在坚持。

李静雯小心地沾了一点粉末,闻了闻,然后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到舌尖——这是危险动作,但她作为医生知道少量氰化物能尝出苦杏仁味。但她随即皱眉。

“没有苦杏仁味。尝起来……确实是面粉。”

赵明远接过纸包,仔细看。“看起来是面粉。但为什么吴姐要在孙老师的水里放面粉?”

“我说了!是你让我放的!为了引出真凶!”

“那真凶是谁?”赵明远问,“真凶应该在你‘下毒’后暴露才对。但孙老师死了,真凶用的是真正的氰化物。这说明什么?”

吴雅琴张着嘴,无法回答。

陈默开口了。“这说明有两种可能。第一,吴雅琴在说谎,她放了真毒药,但准备了一包面粉作为备用说辞。第二,有人在她放面粉的同时放了真毒药,嫁祸给她。”

“第二种情况需要精确的时间配合。”赵明远说,“谁能做到?而且氰化物不是随便能弄到的。需要化学知识。”

“化学知识。”陈默重复,看着赵明远,“赵先生,我记得你大学辅修化学,对吧?”

赵明远坦然点头。“对。所以你觉得是我?”

“我只是指出可能性。”陈默说,“氰化物可以从某些清洁剂中提取。厨房和清洁间的清洁剂,有人检查过吗?”

王建国立即派人去查看。十分钟后,李静雯回报:“清洁间的管道清洁剂少了一瓶。标签上写着含有氰化物成分。”

“谁有机会接触清洁间?”王建国问。

“所有人。”郑浩宇说,“清洁间不上锁。”

“但知道如何从中提取氰化物,需要专业知识。”陈默再次看向赵明远,“吴雅琴是家政公司老板,可能知道清洁剂成分,但提取是另一回事。”

“你在暗示什么?”赵明远声音冷下来。

“我在指出疑点。”陈默说,“吴雅琴如果是真凶,为什么用如此明显的方式下毒?当众倒水,被人看到手上动作?而且准备一包面粉作为证据——这不合理。一个精心策划了徐天佑‘自杀’现场的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除非她不是策划徐天佑死亡的人。”王建国接话,“除非真凶另有其人,而吴雅琴是被设计的替罪羊。”

餐厅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陈默走到餐厅中央,站在孙雨桐的尸体旁。他尽量不去看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让我们梳理一下。”陈默说,“从刘美玲开始,每一次死亡都发生在夜间门锁锁定后。这意味着凶手有能力在锁定时段自由行动——要么有开门权限,要么通过其他路径。”

“通风管道。”李静雯说。

“但徐天佑房间的通风口没有动过的痕迹。”陈默说,“我问过徐天佑,他在管道里做了标记。如果有人通过管道进入他房间,会触发警报。但没有。”

“所以凶手有开门权限。”王建国总结。

“对。”陈默说,“那么谁能有权限?主办方可能给了狼人特殊门禁卡,或者狼人中有人会破解系统。”

他看着赵明远和郑浩宇。“赵先生控制食物分配,郑先生是体力执行者。两人配合默契。而且赵先生有化学知识,能提取氰化物;郑先生有作案体力,能制服徐天佑并伪装上吊。”

郑浩宇冷笑。“全是推测。”

“那我们来谈证据。”陈默说,“徐天佑死亡的绳索,是专业登山绳改造的。我问了所有人,只有郑先生有工具钳可以改造绳索。对吗?”

郑浩宇脸色微变。“工具钳在工具箱里,谁都能拿。”

“但工具箱的工具钳昨天不见了。”王建国说,“我问过,没人承认拿走。但今天早上,它又回到了郑先生房间的背包里。我搜查时看到了。”

“你搜查我房间?”

“公平搜查,所有人都被搜了。”王建国说,“只是当时没公开说。”

郑浩宇沉默。

“还有氯胺酮。”李静雯说,“医疗箱少了一支氯胺酮注射剂。能接触医疗箱的只有我、王警官,还有……赵先生,你前天说头疼,问我拿过止痛药,当时医疗箱开着。”

赵明远表情不变。“我是拿过药,但没拿氯胺酮。”

“但你有机会。”陈默说,“回到氰化物。清洁剂少了一瓶,能提取氰化物的人不多。吴雅琴可能有基本化学知识,但赵先生,你是专业的。”

“所以呢?这些都是间接证据。”赵明远平静地说,“没有一样能直接证明我杀人。”

“对。”陈默承认,“但所有证据连起来,指向一个清晰的模式:两匹狼,一智一力,合作清除威胁,嫁祸他人。刘美玲自然死亡,徐天佑自杀伪装,周浩被集体逼死,孙雨桐中毒,吴雅琴替罪。每一步都在削弱我们,分化我们。”

他停顿,看着每个人。

“现在剩下七个人。如果我们继续猜疑、分裂,狼人只需要再清除两个人,就能在第七天获胜。”

餐厅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张薇薇突然开口:“陈律师,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你错了呢?如果吴雅琴真的是凶手,你现在是在帮真凶脱罪。”

“那就用最终投票。”林晓梅提议,“我们投票决定相信谁。相信陈默的,站到左边。相信赵先生的,站到右边。中立的,留在中间。”

“投票?”陈默感到荒谬,“这是生死问题,不是民主选举。”

“那我们怎么办?”李静雯问,“没有法律,没有警察,我们只能靠共识。”

王建国走到陈默身边。“我相信陈默。”

李静雯犹豫了一下,也站到左边。“我也相信。医学证据确实有疑点。”

林晓梅留在中间。“我需要更多证据。”

张薇薇站到赵明远身边。“我相信赵先生。他一直很理性。”

郑浩宇自然站到赵明远那边。

吴雅琴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三对二,一中间,一未定。

赵明远笑了。“看来我们陷入了僵局。但没关系,明天就是第七天。到时候,一切都会见分晓。”

“今晚可能还会有死亡。”陈默警告。

“那我们更应该团结,而不是分裂。”赵明远说,“我建议,今晚所有人睡在公共休息区,互相监督。这样谁也无法单独行动。”

这个提议听起来合理,但陈默知道其中危险:在开放空间,狼人可能更容易下手,或者制造混乱。

“我同意。”王建国说,“至少能保证安全。”

最终,除了需要处理孙雨桐的尸体(主办方再次来人带走),所有人都同意今晚集体在公共休息区过夜。

但陈默知道,这不会是平安夜。

晚上九点,公共休息区被改造成临时宿舍。沙发拼在一起,铺上毯子。七个人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彼此保持距离。

陈默选择靠近门口的位置,这样能看见所有人的进出。王建国在他旁边,李静雯在对面,吴雅琴蜷缩在角落,林晓梅选择了最舒适的沙发,赵明远和郑浩宇挨着,张薇薇在两人之间。

灯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昏暗。

陈默假装睡觉,但眼睛微睁,观察着。他注意到,张薇薇虽然躺在赵明远和郑浩宇之间,但身体明显偏向郑浩宇那边——她在表演忠诚,但肢体语言暴露了真实恐惧。

半夜一点左右,陈默感到有人轻轻碰他的脚。他微微抬头,看见张薇薇正看着他,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洗手间方向。

陈默犹豫了三秒,然后轻轻起身。王建国立刻醒了,用眼神询问。陈默摇头,示意他留守。

洗手间里,张薇薇已经在那里等着。她脸色苍白。

“你必须相信我一次。”她低声说,语速很快,“赵明远和郑浩宇今晚有行动。目标是王建国。”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如果王建国死了,下一个就是你,然后是我。”张薇薇说,“赵明远不会留着我,我知道太多了。郑浩宇也只是把我当玩具。”

“你想要什么?”

“保护。如果明天狼人赢了,我会死。如果平民赢了,我会被当作帮凶。我需要一条生路。”张薇薇的眼睛里是真切的恐惧,“我可以帮你,提供证据。但你要保证,如果我帮你赢了,让我活下来。”

“我无法保证。”陈默说,“我没有权力。”

“那至少为我辩护。说我是被迫的,说我提供了关键信息。”张薇薇抓住陈默的手臂,手指冰凉,“求你了。我不想死。”

陈默看着她。这个精于算计的女人,终于算到了自己的绝境。

“什么证据?”

“赵明远的门禁卡。”张薇薇从内衣里掏出一张黑色卡片,“他有两张。一张给了郑浩宇用,这张备用。有这张卡,可以打开任何门,包括夜间的锁。”

陈默接过卡片。纯黑,无标识,和山庄发的白色门禁卡完全不同。

“还有这个。”张薇薇又拿出一个微型U盘,“我从赵明远平板电脑上拷的。里面有他的计划记录,虽然加密了,但徐天佑也许……不,徐天佑死了。但也许有人能破解。”

陈默收下U盘。“你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因为直到孙雨桐死,我才意识到他也会杀我。”张薇薇苦笑,“我以为我是特殊的,我能游走在两边。但今天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用完的工具。”

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停止说话。

门被推开,郑浩宇站在门口,眯着眼睛。“你们在干什么?”

“我有点不舒服,请陈律师帮我看看。”张薇薇立刻换上虚弱的表情,“可能是食物中毒。”

郑浩宇打量两人。“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回去躺躺就好。”张薇薇走出洗手间,经过郑浩宇时,身体“无意”地靠了他一下。

陈默随后走出,回到自己的位置。

王建国用眼神询问,陈默微微点头,表示有收获。

后半夜,再没有人行动。但陈默知道,狼人的计划只是推迟了,不是取消了。

凌晨四点,陈默彻底清醒。他借着微弱的台灯光,在手机上记录(调到最暗):

当前局势:

存活7人:

- 平民阵营:陈默、王建国、李静雯、吴雅琴(?)、林晓梅(中立)

- 狼人阵营:赵明远、郑浩宇

- 双面人:张薇薇(倒向平民?)

明日(第7日)条件:

- 若狼人阵营人数>平民阵营 → 狼人胜

- 目前:狼人2 vs 平民5(若林晓梅算平民)

- 狼人需至少再杀3人

可能目标优先级:

1. 王建国(武力威胁)

2. 陈默(智力威胁)

3. 李静雯(医疗能力,但非直接威胁)

4. 林晓梅(中立,可能被争取)

5. 吴雅琴(已污名化,易被排除)

6. 张薇薇(不稳定因素,可能被灭口)

狼人策略预测:

- 早餐下毒(最可能)

- 制造混乱,趁乱杀人

- 直接暴力(最后手段)

平民应对:

- 集体行动,不单独饮食

- 准备武器(工具间)

- 争取林晓梅,监视张薇薇

- 在主办方见证下公开证据

陈默收起手机,看向休息区的其他人。王建国半睡半醒,手放在腰间的扳手上(从工具间拿的)。李静雯真的睡着了,她太累了。吴雅琴在啜泣,压抑着声音。林晓梅翻了个身。赵明远和郑浩宇背对背,看似睡觉,但陈默注意到赵明远的手指在轻微敲击大腿——他在计划。

张薇薇面朝陈默这边,眼睛睁开一条缝,也在看他。

在这个黎明前的黑暗中,七个人各怀心思,各自计算着生存的概率。

陈默想起第一天,十二个人围坐在餐厅,虽然恐惧,但还有秩序,还有基本的信任。六天时间,五条生命,将人性剥到最赤裸的状态。

他问自己:如果早知道会这样,还会参加吗?

没有答案。因为“早知道”是奢侈的假设。人永远只能在知道后果之前做选择。

窗外,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

第六天即将结束。

第七天,最后一天,即将来临。

所有人都知道,明天日落之前,一切都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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