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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老父牵挂,媒妁上门

叔嫂错缘

赵老栓病了大半年,身子渐渐好转,能下床走动了,可心里的疙瘩没解开,总惦记着大山,也牵挂着三五的婚事。看着家里冷清,秀莲整日愁眉苦脸,三五依旧孤身一人,他心里急,总拉着三五念叨:“三五啊,你大哥走了,赵家的香火得靠你续,你得早点娶个媳妇,生个娃,我就算闭眼,也能跟你娘、跟你大哥交代了。”

三五每次都点头,说“知道了爹”,可心里没底。家里穷,他又老实,哪有姑娘愿意来?秀莲也劝他:“三五,你别总听爹念叨,也上点心,村里有合适的,或者媒人说的,你多跟人处处,日子总得过下去。”三五只是挠头,他嘴笨,跟姑娘说话都脸红,实在不知道怎么处。

赵老栓没放弃,托村里的王媒婆帮忙留意,王媒婆是村里出了名的能说会道,帮不少人成了亲,收了老栓塞的几个鸡蛋,拍着胸脯保证:“老栓哥,你放心,三五这孩子老实本分,干活勤快,我肯定给你找个合适的姑娘,保准踏实过日子。”

王媒婆跑了半个多月,还真带来了消息,说邻村有个姑娘,叫张兰,家里条件一般,年纪跟三五相仿,性子也老实,愿意跟三五见见。赵老栓高兴坏了,赶紧让三五准备准备,挑个好日子去相亲。

相亲那天,三五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是大山以前穿的,秀莲帮他熨得平整,还给他梳了梳头发,叮嘱他:“见了姑娘,别紧张,多说说心里话,实在点就好。”三五点点头,跟着王媒婆去了邻村。

张兰长得普通,个子不高,皮肤有点黑,看着确实老实,见了三五也脸红,话不多。两人坐在一起,王媒婆在旁边撮合,问东问西,三五只是有问必答,声音不大,却很实在。张兰家里人看三五老实勤快,也没嫌弃赵家穷,就说先处处,看看合不合得来。

回来后,赵老栓问三五感觉怎么样,三五说“挺好的”,脸上带着点羞涩。老栓心里高兴,让秀莲多跟三五说说,怎么跟姑娘相处,秀莲笑着应了,夜里跟三五聊了会儿,教他多关心张兰,没事送点东西,跟人多走动。

接下来的日子,三五偶尔会去张兰家,带点地里种的蔬菜、水果,帮着干点活,话依旧不多,却很勤快,张兰和家里人对他印象越来越好。村里人见三五有了对象,也都恭喜他,说他总算熬出头了,赵老栓脸上也有了笑容,家里的气氛渐渐好了些。

可没过多久,张兰家里突然变了卦,说不同意这门婚事了。王媒婆跑来传话,说张兰家里嫌赵家太穷,还没了顶梁柱,怕张兰嫁过来受委屈。赵老栓急了,让王媒婆再说说,可张兰家里态度坚决,这事就这么黄了。

三五心里挺难受,却没表现出来,依旧闷头干活,只是话更少了。赵老栓叹了口气,也没再逼他,只是夜里总睡不着,翻来覆去惦记着三五的婚事。秀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没办法,只能多安慰三五几句,让他别灰心。

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沉闷,坡上的庄稼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三五依旧守着家,照顾爹和嫂子,只是心里的那点期待,渐渐淡了下去。他以为,自己这辈子或许真的娶不上媳妇了,只能陪着家人,守着这片黄土,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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