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年过去，秀莲守寡也快两年了，依旧年轻，模样没怎么变，只是性子沉了些，少了以前的活泼。村里的光棍汉不少，有几个没安好心，背地里惦记着秀莲，偶尔会说些荤话，或者故意凑到赵家附近，想跟秀莲搭话。
秀莲性子烈，知道那些人的心思，从不给好脸色，见了就躲开，实在躲不开就厉声呵斥，那些人也不敢太过分，只是流言蜚语越来越多。有人说秀莲守不住，迟早要改嫁；有人说她跟三五走得近，两人之间不对劲；还有人添油加醋，说些不堪入耳的话，传到了赵老栓耳朵里，气得他直拍桌子。
老栓把三五叫到跟前，严肃地说：“三五，你跟你嫂子注意点分寸，别让人说闲话，你嫂子是个好女人，不能让人毁了名声。”三五点点头，心里挺委屈，他跟嫂子一直守着分寸，从没越界，可架不住村里人乱嚼舌根。
秀莲也听见了流言，心里又气又委屈，躲在屋里哭了好几次。她守寡这么久，尽心尽力照顾家里，没想到还落得这么个名声。三五看她难受，想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帮她多干点活，不让她太累。
有一次，村里的光棍李二愣子喝醉了酒，跑到赵家院外，喊着秀莲的名字，说些下流话。秀莲气得浑身发抖，开门跟他理论，李二愣子不仅不收敛，还想往院里闯。三五正好从地里回来，看见这一幕，黑着脸冲上去，一把推开李二愣子，李二愣子踉跄了几步，摔倒在泥地里，骂骂咧咧地爬起来，看三五黑着脸，眼神吓人，也不敢再闹，灰溜溜地走了。
这事过后，流言少了些，可村里人看秀莲和三五的眼神，依旧不对劲。秀莲心里更压抑了，总觉得抬不起头，赵老栓也愁，怕流言影响秀莲的名声，也怕耽误三五的婚事。他思来想去，有了个念头，却又不敢说，纠结了好几天，终于还是跟秀莲提了。
那天晚上，老栓把秀莲叫到屋里，叹了口气，说：“秀莲，你跟着我们赵家，受苦了，村里的流言你也听见了，对你不好，你还年轻，总不能一直守着……”秀莲知道老栓想说什么，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爹，我不想改嫁，我想陪着你，陪着三五，守着这个家。”
老栓摇摇头：“我知道你心善，可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三五也老大不小了，婚事一直没着落，要是……要是你不嫌弃三五，你们俩凑一对，过日子，你看怎么样？”
秀莲愣住了，眼泪停在脸上，半天没说话。她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三五是她的小叔子，是大山的弟弟，她一直把他当亲人，可老栓的话，让她心里乱了。
老栓看她不说话，又劝：“秀莲，我知道这委屈你了，可你们俩知根知底，三五老实，肯定会对你好，你也了解他，家里的事你也熟悉，你们俩在一起，既能撑起这个家，也能堵住村里人的嘴，三五的婚事也解决了，一举两得啊。”
秀莲心里矛盾极了，一边是伦理道德，她是嫂子，三五是小叔子，在一起不合规矩；一边是现实，流言蜚语压得她喘不过气，家里也需要人支撑，三五确实老实可靠，对她也好。她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说：“爹，让我想想。”
老栓点点头，没再逼她，只是心里盼着她能答应。夜里，秀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老栓的话，还有村里人的流言，心里乱成一团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底线，一边是现实，怎么选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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