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触发了哪个关键词，他话音刚落，丁程鑫眼里的慌乱就在一瞬间消失了，眼尾重新勾起来，又恢复成平常流连花丛般的模样。
他没有立即接过花，而是回头笑吟吟地望向马嘉祺。
丁程鑫"我哥会同意的，对吧?"
没等马嘉祺回答，他蓦然收回目光，用指尖轻抚边缘的玫瑰花瓣，朝黄宇航笑意明媚。
身后有人高声起哄。
黄宇航当即就要俯身抱住他。
丁程鑫没想到他如此肆无忌惮，正要不动声色躲开，马嘉祺就出了声。
马嘉祺"黄总，在海岸线燃放烟花，不知是蓝霆基金会的哪一项环保举措?"
他说完，回身看了一眼"蓝霆海洋环保基金会"的巨幅宣传海报，意思昭然。
黄宇航愣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马嘉祺用随意的语气问身侧的中年男人。
马嘉祺"奚教授是海洋环保方面的专家，有何见解?"
孩子也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明知故问，就是要黄宇航难堪。
"这......"奚教授左看看马嘉祺，右看看黄宇航，被夹中间两头为难，额角渗出汗来。
众人的目光汇聚而来，奚教授在重压之下，最后还是选择了站队马嘉祺，低声说。
"有影响的，烟花产生的化学残渣沉降入海，会......会危害海洋生物......'"
马嘉祺微微颔首，转过头看向黄宇航。
马嘉祺"海洋环保任重道远，还望黄总不要重蹈槟月号的覆辙。"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讥讽，面色淡然，提到"槟月号"时，表情也没有半点变化。相反的，与此同时黄宇航的脸色已经铁青。
黄宇航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烟花方燃尽，许多人录制视频的手机还没放下来，就开始跟风马嘉祺指责他了，仿佛几分钟前的啧啧惊叹不存在。
向来如此，黄宇航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做什么都是吃力不讨好。
场面正僵持不下，奚教授出来打圆场，"不过......这是无硫烟花，外壳也是可降解的，影响并不大，黄总必定提前做了功课。"
马嘉祺朝黄宇航浅笑。
马嘉祺"那就好。”
黄宇航收敛怒意，仍维持着表面和谐。
黄宇航"接下来还有一场舞会，马总可否赏光?"
马嘉祺"多谢黄总美意，我就不参加了，还望各位尽兴。”
离开前，他的视线扫过丁程鑫，稍作停留，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在看到丁程鑫低头嗅花时收回了目光，转身向车走去。
丁程鑫目送那辆黑色宾利缓缓驶离海滩，心里说不出的怅惘。
马嘉祺很少当面让人难堪，对黄宇航这种跳梁小丑，更是不愿多给一个眼神。今天出声制止，是为了帮他，他理应欢欣雀跃，说明马嘉祺还在乎他，可此刻心却是沉甸甸的。
帮他制止黄宇航，并不代表什么。他从不质疑马嘉祺对他的关心。
他在意的是，和黄宇航厮混成了一丘之貉，他在马嘉祺那里的形象，还剩几分好?
马嘉祺会像马文意说的那样，等耐心耗尽，就开始厌烦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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