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丁程鑫直接一拳挥过来,打在他的下颌骨处,痛得他捂住脸,往后趔趄了几步。又因为没站稳,后背撞在花园外围的木篱笆上,衬衣也被划破,狼狈得不成样子。
马文意丁程鑫!
马文意怒吼。
丁程鑫满不在乎地掸了掸袖子。
和小时候一样,一受伤马文意就叫来了管家,叫来了阿姨,叫来了梁夫人,恨不得告状告到全世界。
最后是马建民。
在书房里挨了半个小时的骂,丁程鑫终于解脱,左耳进右耳出,转身便清空了大脑,面无表情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在副楼。
看了眼手表,六点二十。
理论上回淮岛的飞机应该已经在途中,可惜马文意刚刚说马嘉祺今天不回来。
把马嘉祺的行程公之于众,这位继承父亲雷霆手段的马家大少很少露面,但每次出现都会给淮岛的商界带来一些新的信号。
丁程鑫和其他人一样,喜欢研究马嘉祺每一次的动向,研究马嘉祺的决策和发言,研究峰峻的年报和招股说明书。
唯一的不同是身份。
他是马嘉祺的弟弟,众所周知的,没有血缘关系又喜欢和马嘉祺对着干的弟弟。
他研究的出发点是如何"坑害"马嘉祺。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站在他房间的小阳台,正好能瞧见落日坠在棕榈树顶,把天际的云熔成一片金色。
又变成橘红,最后烧尽。
入夜时,丁程鑫躺在床上发呆,一手枕在后脑,一手叩击着床垫。
嗒嗒嗒,如钟表的秒针。
他开始后悔,今天不该来的,白白挨了老头子一顿骂。理智催促他离开,可是一些童年时期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仿佛空气中还残留着马嘉祺的气息,让他心海浮动。
持续很久的失眠忽然有所缓解。
昏沉沉的睡意随着夜色袭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梦中感觉到床垫边缘微微下陷,一股熟悉的带着皂感的茶香味萦绕周身。
骤然惊醒。
月光透过白纱窗帘,给房间的昏暗蒙了一层柔雾,轮廓变得不真切,丁程鑫眨眨眼,其实他不需要香味和身形就能辨认出床畔的人,但他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只怔怔望着。
马嘉祺"小意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心比他更沉,冷着脸,翻过身背对着马嘉祺。
片刻后,马嘉祺又问。
马嘉祺他怎么惹你了?
丁程鑫挑衅道。
丁程鑫是我惹的他。
马嘉祺什么?
马嘉祺似乎没听清。
丁程鑫翻了个身,直直望向马嘉祺,扬声说。
丁程鑫"是我惹的他,我就是想打他,没有理由,怎么,你要替他主持公道?"
吃了枪药一样咄咄逼人。
马嘉祺当然没有。
马嘉祺轻笑,对此司空见惯。
看着他的脸,丁程鑫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脾气,一把掀开薄被,冷言冷语说。
丁程鑫"让马文意少惹我,我最近在学拳击。"
他信口胡诌,马嘉祺照单全收,认真地"嗯"了一声,伸手探向他。
丁程鑫还没反应过来,马嘉祺的手掌已经落在他的肚子上。
那里不止平坦,还明显凹陷。
丁程鑫脸色微变。
这么多年,他的饮食起居都是马嘉祺亲自照顾,自然知道他一切状态下的身体变化,
空气静默两秒,丁程鑫迫切想要离开,用力挥开了马嘉祺的手。
马嘉祺没有揭穿他赌气不吃晚饭的事实,只轻声问他。
马嘉祺"小拳击手,吃夜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