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与苏喆两人跟着药蛇脚步来到一片树林,便盘踞于此。在地上他们找到了之前送出去的香凝豪。
苏昌河:“看来对方是识破了你的伎俩啊,这才走出了多久,就把这药瓶给丢了。”
苏喆把地上的药蛇收回瓶内,语气笃定:“看来我们是搞错了。”
苏昌河:“什么错了?”
苏喆:“我们放走的是真的神医。”
“还好,我也做了些准备。”苏昌河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却并未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苏喆,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他不免有些兴奋。
驿站内,白鹤淮正在为大家长施针,暂时护住了大家长的心脉,短时间不会有性命之忧。“行了。”她收拾好针具,抬了抬下巴,“傀大人,你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吧,这来来回回的太麻烦了。”
苏暮雨:“不让你师父再来看看了。”
白鹤淮翻了下白眼:“我师父他早就入土为安了,你们怎么老想着让他从地底下爬出来。”
苏暮雨吃惊道:“什么,药王的小师叔已经死啦。”
你在一旁听着,忍不住低笑出声——苏暮雨这反应,也太可爱了。大家长的态度,以及白鹤淮能快速诊断出病因,不难断定他带回来的姑娘就是药王小师叔本人。
大家长带着和蔼的笑:“暮雨,你错啦,你眼前这位就是药王辛百草的小师叔,药王谷一脉祖师李雨珍的关门弟子,白鹤淮。”
你走到苏暮雨边上,与他并肩站着,手顺其自然的达到了他的肩上:“雨哥,着实过于笨拙了。”你看了看白鹤淮又看了看苏暮雨“不够明显吗?”语气带有疑惑。
白鹤淮双手抱拳:,郑重行礼“医者白鹤淮见过大家长,见过暗河的傀大人,司命大人。”话音刚落,她抱着肚子,委屈道:“傀大人、司命大人,我肚子饿了。”
白鹤淮不说还好,一说你也觉得腹中饥饿。一路奔波,大家都未曾好好进食。
你感到一丝歉意:“神医,怠慢了”
众人来到院内,冬天的夜晚格外寒冷,院内生起了柴火,大家围坐在一起。苏暮雨不知何时弄来了一只鸡,架在柴火上烤着,油脂滴落,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四溢。
苏暮雨语气中带着歉意:“神医见谅,行走在外哪有什珍馐佳肴,只有这个了。”
“无妨,有的吃就不错了,总比在药王谷吃师兄煮的药膳强。”白鹤淮说着,看向苏暮雨,“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如何看出你的身份的?”
苏暮雨:“既然神医与大家长是旧识,想必也听说过我们。”
白鹤淮回忆道:“小时候啊,师父为了哄我好好学医,便给你讲故事,他的故事里呢,经常出现一个叫做暗河的组织。由苏,谢,慕三姓家族组成,他们的统帅者便称作大家长,大家长坐下有直属刺客团蛛影,其中最强的十二人以地支十二肖为代号,而他们的统率者便是傀。今日我见到的这些人,他们带生肖面具,为你带血红恶鬼面具,随待大家长左右,你不是傀还能是谁。”
苏暮雨感叹道:“神医对我们的了解,比我想象中的根深。”
白鹤淮本想端着几分傲娇姿态,话到嘴边却顿了顿,目光越过苏暮雨,落在身侧的你身上,眉峰微蹙,语气里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困惑:“但司命大人?”
你淡淡的开口:“我不属于蛛影,也并非纯粹的苏家人。”
白鹤淮:“据我所知,现在苏,谢,慕三家人对大家长如狼似虎,司命大人怎会和傀大人一起。”
你随手接过苏暮雨递来的鸡腿,指尖还带着油纸的微温,咬了一小口才含糊道:“这个嘛,说来话长咯,是吧木鱼?”
话音落下,苏暮雨没接半分话茬,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你脸颊微热,只好转向白鹤淮,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
你:“别理他,他就这性格”
白鹤淮:“我还知道每一任的傀啊都是当作现任大家长培养的,这上一任的傀呢,他……死了?”语气中带有着小心翼翼,害怕猜想成为显示。
苏暮雨:“抱歉,这些隐秘之事无法与神医细说。”
白鹤淮带着委屈道:“可是上一任的傀,他是我的父亲,这也不能问吗?”
苏暮雨:“神医说笑了。”
苏暮雨应着白鹤淮的话,目光却始终落在你身上,水壶轻轻递给你,温声道:“慢点吃,别噎着。”
而你此刻满脑子只剩眼前的佳肴,只顾着埋头干饭,啥时候受过这要的委屈啊。他们一来一回的谈话,于你而言不过是耳边掠过的风,一句也没往心里去,唯有递到嘴边的水,下意识地饮了两口,又继续埋头。
白鹤淮撇了撇嘴:“不信算了,这人是死是活对你们倒是隐秘,可是你们身份特殊,标识却如此明显,此时就不考虑隐秘了? ”
苏暮雨:“我也曾问过同门前辈,身为刺客,本该想尽办法隐匿身份,可为何我们却明明白白地把身份写在脸上? “”
白鹤淮的好奇心突然被掉了起来:“”那人怎么说? ”
苏暮雨努力学着苏喆说话:“这是仪式感,你懂什么?”
苏暮雨那蹩脚的四川语调钻进耳里,嘴里的烤肉渣都差点喷出来,好半天才缓过气,抬眼却撞进苏暮雨含笑的眼眸里:“雨哥你没事儿吧?好端端的怎么学起喆叔那股子劲儿了!方才听你开口,我还以为喆叔附身了呢!”
苏暮雨示意你嘴角,递给你一张手巾:“听他念叨多了,不自觉就带了几分。”
他身上好像永远都为你备着一张手巾,这是你后来才知道的。
你:“木鱼,不过喆叔要是知道了,怕是要乐疯——毕竟能让你这位‘冰山剑仙’学他说话,可是天大的荣耀!”
白鹤淮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难道我白日里见到的那个人就是你们口中的喆叔,他是不是手里还拿着一根法杖,上面套满了金环。”
苏暮雨变回往日严肃的模样:“喆叔居然也来了!”
白鹤淮补充道:“还有一个玩匕首的。”
苏暮雨的声音沉重了几分:“那是昌河。”
听闻苏昌河到来,苏暮雨喉结滚动了一瞬。那人是他暗河岁月里视作亲人的存在,一同长大,一同练剑,这份牵绊早已刻入骨血,如今却要站在对立面,想想便让人心中酸涩。
你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慢悠悠起身,抬手掸去玄色衣袍上的浮尘,指尖划过骨笛,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又玩味的弧度:“这下有意思喽。苏昌河加上喆叔,这阵仗,是打算把我们一网打尽啊。”
“辰龙,准备一下。带上神医,即刻启程。”苏暮雨当机立断。
“是。”辰龙应声领命。
“去哪儿啊?”白鹤淮急忙问道。
“九宵城。”苏暮雨目光坚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昌河,此刻我们定然已经入了他布下的局。”
就在他思索如何应对时,慕雨墨及时赶来:“雨哥,阿渡,都准备好了。”
苏暮雨向白鹤淮介绍着才到的暮雨墨:“你随她动身,一路保重。”
白鹤淮望着苏暮雨的眼尾,眸底漾着难掩的缱绻,声音轻得像怕惊碎这片刻安宁:“傀大人,那希望在九宵城中我们还能重逢!”
话出口的刹那,她分明察觉到空气里漫开的微妙涟漪——自己望向他的目光,早染上了连指尖都发烫的别样情愫。白鹤淮心头一跳,忙不迭补充,语气里藏着几分慌乱的掩饰:“还、还有司命大人。”
苏暮雨的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打破了这略显局促的氛围:“不必称我傀大人,叫我苏暮雨即可。”
“苏暮雨……”白鹤淮轻声念着,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真心赞叹,“真是个好听的名字。那司命大人呢?不知该如何称呼?”
你本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得饶有兴致,没料到话题突然落到自己头上,便扬唇一笑,坦然应道:“我,苏昭渡。”
“是我听说的那个苏昭渡吗?”白鹤淮的声音突然拔高,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色,那双素来温婉的眸子此刻亮得惊人,直直望着你,仿佛要从你的神色里印证答案。
你也没料到她会有这般强烈的反应,挑了挑眉,先瞥了眼身旁神色依旧淡然的苏暮雨,并未多言,才转头对白鹤淮笑道:“应该是吧。”
“快启程吧。”苏暮雨催促道,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嗯,再见了!”白鹤淮依依不舍地说道。
“一路顺风!”你挥手告别
送走白鹤淮他们后,你瞥了眼身旁依旧神色淡然的苏暮雨,想起方才白鹤淮看他时那藏不住的缱绻眸光,忍不住揶揄道:“合着我刚才就是个顺带的?人家满心满眼都是我们‘傀大人’。”
苏暮雨侧过身,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规整:“阿渡慎言,这般戏言,有损你神医的名誉。”
你嗤笑一声,凑近他,压低了声音:“你这只大木鱼,什么时候才能开窍?”见他眉峰微蹙,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你又补了句,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再这般木讷下去,小心到手的缘分飞了,到时候抱着我和昌河哭,可别怪我不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