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十年初,距离上一次引发江湖浩劫的魔教东征已经过去了三年,如今的江湖平和安宁,少有争斗,而暗河藏身于黑暗之中的最强宗门,由苏、谢、慕三姓组成的刺客组织,却在此时因三家之首大家长的中毒而即将迎来剧变,江湖甚至于朝堂的短暂平静也将被打破。
提魂殿内天官烧掉暗探传递回来的消息:“慕明策已中毒,看来我们将要选出新的大家长了”
地官:“他本来就已年老,而且越来越不受我们的掌控。”
水官:“那边传信给三家,若大家长身死,谁若能率先夺得眠龙剑回到提魂殿复命,谁就是新任的大家长。”
殿内回荡着他们作为上位者的傲慢的笑声,地官:“这是要让暗河打乱啊。”
天官:“于打乱之中才能诞生新的暗河之主。”
与苏暮雨商议后,你决定留下来负责保护大家长的安危,而他则快马加鞭前去寻找神医。
深夜,荒废的驿站内寂静无声,只有烛火跳跃着映出斑驳的影子。大家长气息微弱,躺在床上,忽然开口问道:“提魂殿发出口令,你怎么看?”
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里的蝎子,银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还能怎么看?谁做大家长都一样。你中毒,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换主的契机罢了,暗河早就该换天了。”
大家长沉默片刻,又问:“那你不直接杀了我?”
“那多没意思。”你抬眸看他,眼底带着一丝玩味,“再说,如果你死在我手里,苏暮雨那个一根筋的家伙,我会被他烦死的,何必给自己找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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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转着手里的寸指剑,和苏喆悠闲的走在大街上,地上的积水打湿了他原本的干净的鞋边。
苏昌河:“白鹤药府到了”
苏喆拿出腰间的烟斗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的线人说,他们要来这儿寻找名医?”
“是啊。”苏昌河点头,寸指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大家长身中奇毒,命不久矣,而此处就住着药王隐居的小师叔。我们苏家老爷子说,希望这个小师叔可以不要出现,或者说,从未存在过。”
苏喆对于苏昌河所说的那个人他并不在意,不免发出一声讥笑。他将烟斗别回腰间,拿出了袖口内的话梅吃了起来。
苏昌河:“别人都是一口槟榔一口烟,飘飘欲仙做神仙,喆叔,你吃的怎么是话梅啊。”
此话将苏喆的思绪拉回到很多年前,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以前有个女人和我讲过,槟榔对身体不好。”还不忘把话梅递给苏昌河“哦,你吃不吃。”
苏昌河看向苏喆递过来的话梅觉得有点好笑,可能只有像苏昭渡哪样的小孩儿才会喜欢吃那玩意儿吧:“我就不吃了。”说完这句话,往白鹤药府大门走去,冷白纤细的手骨分明,三指轻叩木门,发出清冽的声响。
苏喆倚靠在大门旁的石柱上:“你啥子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苏昌河向声音的主人走过去,手里的寸指剑如玩具随意晃动着:“学苏暮雨啊,杀手临门,有礼有貌。可是这位神医似乎不怎么给面子啊”
苏喆:“许是这位神医,年龄太大,耳朵背了,你要𨃤得再响一点。”
苏喆发动降魔法杖,法杖上的金环直击在大门上发出巨响。
苏昌河感叹道:“喆叔,你这是敲门吗?我看你像杀人啊。”
苏喆吸了一口烟,语气理所当然:“我们不就是来杀人的嘛。”
此时的大门拉开了一个缝隙,里面走出一个少女。两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大门的方向。
白鹤淮语气中带着不满:“谁呀,敲门敲的那么大声,耳朵都要聋啦。”
苏昌河收起寸指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目光却在她身上打量着,试图往院内看去:“姑娘,敢问你家老先生是否在府上?”
白鹤淮:“我家老爷出门巡诊去了,要不我帮你们找找他?”白鹤淮眨了眨眼,语气单纯。
“那便麻烦姑凉了。”苏喆嘴上客气,心里的如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话音未落,法杖上的金环突然脱离,擦着白鹤淮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白鹤淮受惊后退一步,捂着脸颊,怒道:“你干什么?”
苏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悠闲地抽着烟:“哎呦,抱歉抱歉,一时手滑。”他从腰间掏出一盒香凝膏,丢给白鹤淮,“这个啊,是香凝膏,姑凉你擦到脸上,不出半个时辰,你那个红痕就恢复如初了。”
“有毛病。”白鹤淮嘟囔着。
虽然她接住香凝膏,但心里却清楚,此刻当面发生冲突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她走出一段距离后,便随手将香凝膏丢进了路边草丛。
而就在此时苏暮雨恰巧策马碰上了她,她手提药箱:“这位姑娘,你是医者。”
白鹤淮上下打量着苏暮雨:“怎么,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吗?”
苏暮雨:“抱歉,无意冒犯。”
白鹤淮:“公子,可是要问路啊。”
苏暮雨:“姑娘慧眼,想问姑娘附近是否有处药庄,名为白鹤。”
白鹤淮思索片刻:“公子是要看病啊,我医术不错,我来看便是啊。”
苏暮雨:“家中有人得了重病,点名要找白鹤药庄中的神医,多谢姑娘好意。”
白鹤淮得意的晃动着手里的药箱:“那你怎知道我不是白鹤药庄中来的呢。”
苏暮雨:“莫非姑娘是……”
白鹤淮:“那可不。”
白鹤淮本想嘚瑟一把,谁知苏暮雨接下来的话直接给她浇了凉水。
苏暮雨:“反请姑娘速速带我去见你师父。”
“我师父。”想着苏暮雨要去找他师父就觉得好笑“他暂时来不了这里,但是他和我说过有贵客来访,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想来就是公子你了吧,他让我先行随你前去。”
苏暮雨:“冒犯了,我需要赶时间还请姑娘上马。”
苏暮雨将白鹤淮带到一个荒废的驿站,院内有蛛影十二肖守着,而你则是在屋内靠在柱子上。
苏暮雨恭敬的问候道:“大家长。”
大家长审视着更在苏暮雨身后的人,确认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原本严肃的表情变得和蔼了许多:“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留着鼻涕的脏孩子。”
白鹤淮调侃道:“我上次见大家长时,大家长还是一个随时会准备拔刀的杀神呢”
大家长:“现在也随时准备着拔刀,不过头发白了而已,这手还是血红色的。”
好久不见大家长如此了,还把白鹤淮当小孩子糊弄,可能有十年了吧,想起初见时的你也是如此吓唬你的。
白鹤淮放下手里的药箱:“行了,先诊脉吧,看看现在的大家长,还能不能拔出刀来。”
白鹤淮采用悬丝诊脉,探寻大家长的气息,随后从药箱中掏出三根银针,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想,而苏暮雨则警觉起来。
白鹤淮:“收起你的杀气,你若是不小心吓到了我,我手这么微微一抖,你们的大家长可我就死定了。”
苏暮雨看向大家长,他不确认此人是否可信,只见大家长冲他摆摆手,以示确认。银针直插进大家长的胸脯,片刻后拔出来时针头发黑。
白鹤淮神情严肃:“雪落一只梅。”
大家长:“没错。”
白鹤淮:“你怎么做到还活着的。”
大家长发出欣慰的一笑,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样:“这还得感谢月司命的蝎子,帮我暂时包住了性命,我才能勉强撑着”
白鹤淮随着大家长的视线看向你,一身玄色,慵懒的坐在一旁,抚摸着附在手背上格外温顺的蝎子,乖巧中带着烬默:“便是这位姐姐吧。”
你简单的点头示意,语气平淡:“我的蝎子只能暂时保住大家长的性命,救人还是需要麻烦妹妹。”
“不麻烦,不麻烦。”白鹤淮摆了摆手,“这是唐门唐二老爷的独门奇毒,号称唐门第一,天下第二,仅次于温家家主创的镜花月。据说,除了唐二老爷本人,无人能解。唐二老爷人呢?
“被我杀了。”大家长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杀人于他而言,本就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白鹤淮尴尬的一笑:“暗河大家长,也亲自接杀人的任务啊。”
苏暮雨看着一旁不急救人的白鹤淮,难免有点不满:“敢问姑娘是否能医。”
白鹤淮看了看你和苏暮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们药王谷的名言便是,只要没死,便可以医。只是……”
苏暮雨急切的说道:“姑娘有何需求,但说无妨。”
“就等你这句话啦!”白鹤淮眼睛一亮,“医当然可以医,只要银子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