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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在梦里见过你的脸

入职后,病娇城隍夜夜敲我门

陵渊的指尖带着非人的冰冷,那温度仿佛能透过皮肤,直接冻结血液——像冬夜裸手触碰墓碑铜环,寒气顺着指尖血管一路向上爬,激起颈后一片细密战栗。

苏净瓷猛地抽回手,像被蝎子蜇了一下,可那句轻飘飘的话语,却比任何毒液都更迅速地麻痹了她的神经。

他不是在威胁,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由他制定规则、由他掌控全局的、残酷的事实。

苏净瓷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仿佛这样就能抵御身后那道化为实质的、如影随形的目光——那目光沉甸甸压在肩胛骨上,带着青铜器久埋地底的阴凉与锈蚀气息。

她不是在和某个怨灵或凶煞周旋,她是在一个存在了千年的神明所布下的棋盘上,艰难地移动自己这枚唯一不听话的棋子。

无形的蛛网已经收紧,她被困在了江城大学这座巨大的镇灵眼之上,也困在了名为“陵渊”的囚笼里。

第六日,凌晨两点零九分。

死寂的寝室里,苏净瓷猛地睁开双眼。

她根本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强迫自己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

息壤珠的过度消耗让她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但精神却因为极度的危险预警而紧绷如弓弦——耳膜深处嗡嗡作响,像有无数细针在颅骨内轻轻刮擦。

“……别……别敲了……”

上铺传来一阵含混不清的梦呓,是林小满的声音。

苏净瓷的身体瞬间僵住。

“……求你了……你别再敲门了……她说……她不想见你……”林小满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连嘴唇都泛着一丝不正常的青紫——那汗珠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盐粒反光,气味咸涩刺鼻。

那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被无形之物追赶的恐惧。

苏净瓷悄无声息地坐起身,侧耳倾听。

寝室里没有开空调,空气却冷得像冰窖——皮肤表面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呼吸时白雾在眼前凝滞又散开,带着尘埃与旧书页霉变的微苦。

她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正盘踞在林小满的床铺周围,而源头,并非来自寝室内部。

“……南阁……三阶……烛灭……则入……”

林小满重复着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梦境特有的、与现实脱节的诡异清晰感。

南阁三阶,烛灭则入。

苏净瓷心头剧震。

这句话她从未在任何一本家族秘录或民间怪谈中读到过。

然而,江城大学文史楼的顶层,就有一处鲜为人知的阁楼,因为朝向正南,在旧日的图纸上被标注为“南阁”。

而钟楼的地下建筑,恰好是三层结构!

这句话,像一个精准的坐标,更像一句开启某个禁地的咒语。

她立刻从枕下摸出那支小巧的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同时翻开床头柜上的笔记本,借着窗外渗入的微弱月光,用一支红笔飞快地记下:“梦语坐标+时间戳:02:14 AM”。

她必须记录下一切,这是守墓人家族流传下来的铁律——在面对无法理解的强大存在时,任何被忽略的细节,都可能成为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上七点四十四分,寝室里恢复了日常的喧嚣。

林小满揉着一头乱发从上铺爬下来,一脸没睡醒的抱怨:“天哪,我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累死我了。”

苏净瓷正假装整理书本,状似随意地递给她一杯温水,问道:“梦到什么了?看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别提了,”林小满灌了一大口水,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我梦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袍的男人,就站在咱们教学楼的楼顶上,看不清脸。他一直在敲一扇不存在的门,咚、咚、咚的,吵死了。我让他别敲了,他好像还很不高兴。”

苏净瓷握着书本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黑袍人……是陵渊的意念化身。

“然后呢?”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单纯的好奇。

“然后他就转过头,好像在看我,又好像不是在看我……”林小满努力回忆着,眉头紧锁,“对了!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苏净瓷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林小满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复述道:“他说……‘你写的字,我看得到’。奇奇怪怪的,净瓷,你最近是不是在网上写什么小说被催更了啊?”

“嗡”的一声,苏净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昨夜,就在这张书桌上,她心烦意乱之下,曾在草稿纸上反复书写家族秘术中一道几乎无人敢用的“断情咒”。

那是以自身灵力为笔,意念为墨,斩断与特定目标之间所有因果牵连的禁术。

其中一句她写了不下十遍的咒文,正是——“以我之笔,断汝之名”。

那张草稿纸,在凌晨一点时已经被她亲手烧成灰烬,冲进了下水道。

这件事,天知地知,她知。

现在,陵渊也知。

他不仅能将意志渗透进普通人的梦境,还能洞悉她最私密的想法和举动。

这种无孔不入的监视,让她感到一阵发自骨髓的寒意和被冒犯的愤怒——那寒意不是冷,是某种活物在脊椎沟壑里缓慢游走的黏腻触感。

中午十一点五十六分,苏净瓷独自一人来到了文史楼。

她避开所有监控,从一处废弃的消防通道爬上了顶层的阁楼。

那扇被尘封多年的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看起来牢不可破。

但苏净瓷只用一根发夹,轻轻一拨,锁芯便应声而开——金属摩擦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惊起梁上积尘簌簌落下,呛得她喉头微痒。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陈腐木料和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桐油漆皮剥落后的酸败味,混着百年樟脑丸挥发殆尽的辛辣余韵。

阁楼内光线昏暗,杂物堆积,但苏净瓷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在了角落里那尊半人高的铜制香炉上。

香炉里积着一层薄薄的新灰,用指尖一捻,甚至还带着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余温——灰末微烫,颗粒粗粝,蹭过指腹留下细微灼痕。

她立刻从背包里拿出镊子和密封袋,小心翼翼地从灰烬中挑出几粒残渣。

回到寝室,她将灰烬倒在一张白纸上,用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仔细观察。

很快,她在灰白色的粉末中,发现了一根极其细微的、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纤维。

——黑色,在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泽,是顶级的蚕丝质地。

与那晚在雨中见到的黑袍,材质完全吻合。

他来过。

就在昨夜,那个黑袍的意念化身,真的遵循着“烛灭则入”的规则,来到了这里。

苏净瓷将那根纤维用镊子夹起,贴近自己放在一旁的录音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问道:“你是来传话的,还是来警告我的?”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下午四点三十三分,苏净瓷以“研究民俗文化中的催眠现象与梦境关联”为由,成功向心理系申请到了脑波监测仪的临时使用权限。

她将林小满哄骗到了实验室,让她戴上监测设备,以“帮助睡眠”为名播放着轻柔的音乐。

“净瓷,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感觉好高科技啊。”林小满好奇地打量着头上的电极。

“毕业论文想写这个方向,提前收集点素材。”苏净瓷面不改色地解释着,调试好仪器,自己则坐到了监控屏幕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林小满进入快速眼动睡眠(REM)阶段,屏幕上的波形图忽然出现了一个极其突兀的跳动。

代表放松与冥想的α波频率,在瞬间从平稳的8Hz,暴增至13.7Hz!

苏净瓷立刻在笔记本上记下:α波异常峰值,13.7Hz。

这个数值,与她昨夜记录下林小满说出“南阁三阶”时的时间戳,完全同步!

下一秒,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脑电图的波形在一刹那的干扰扭曲后,竟在屏幕上短暂地、却又清晰无比地勾勒出了一个汉字的轮廓——

苏净瓷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截图键。

她将图片保存,迅速打下一行备注:“意识投射痕迹,来源非宿主可控。标记确认:陵。”

她将波形图导出加密,命名文件为【L-13.7Hz_Proto】,并设置自动上传至云端隔离账户——那是她为“可能存在的精神污染”预留的最后一道防火墙。

屏幕彻底黑下去的那一刻,苏净瓷没有立刻起身。

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待机的微光,在她眼中映出两粒不肯熄灭的火种。

他来了,而且他知道她知道了。

这不是警告,是宣战书。而她,不能再躲在记录本和密封袋后面。

她缓缓摘下耳机,将笔记本合上,指尖划过封面上用红笔写下的那行字:“守是守不住了。”

走廊尽头或许有他,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可如果她不去看,就永远只能是棋子。

她站起身,拉开了门。

证据链,形成了。

晚上八点五十九分,苏净瓷整理好所有数据,关闭仪器,准备离开实验室。

当她拉开沉重的铁门,正对面的走廊灯管“滋啦”一声,开始忽明忽暗——电流嘶鸣如濒死蛇信,灯光每一次明灭都在视网膜上留下灼热残影。

走廊尽头,那片被黑暗吞噬的区域里,静静地站着一个身影。

黑袍,无面。

是他。

苏净瓷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握紧了背包的肩带——帆布粗糙的纹理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真实感。

黑袍人没有走近,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只是抬起手,将一样东西轻轻放在了走廊的窗台上。

那东西的外形和金属光泽,苏净瓷再熟悉不过。

是一枚和她同款的录音笔。

放下东西后,他转身,如同墨迹融入水中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苏净瓷在原地站了几秒,强压下心头的悸动,一步步走了过去。

她拾起那枚冰冷的录音笔,触感和重量都与自己的一模一样——金属外壳沁着寒气,像刚从深井里捞出的古钱。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播放键。

“滋——”

一阵短暂的电流声后,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是陵渊的声音。

他说:“你说我不该碰这个名字——”

声音顿了顿,仿佛带着一丝极轻的、嘲弄的叹息。

“可你早已在我心里,写了千遍。”

话音戛然而止,录音笔发出一声轻响,电池耗尽了。

苏净瓷死死地握紧了冰冷的笔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忽然感觉到,笔的底部似乎有些硌手。

她翻过录音笔,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看到笔身末端刻着一行极小的、几乎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篆字。

归我。

这两个字像一道烙印,瞬间烫伤了她的掌心。

苏净瓷站在原地,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她面对的,是一场无法逃避、无法和解的战争。

而对方,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想要的,是彻底的、完全的占有。

守是守不住了。

苏净瓷抬起头,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决然所取代。

那么,只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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