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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档案会哭,不是幻听

入职后,病娇城隍夜夜敲我门

她将自己彻底沉入夜色,像一滴水融入江河。

傍晚七点十四分,江城大学的林荫道上,一个戴着耳机、身穿深灰色运动服的女生正以匀速慢跑,呼吸平稳,步履轻快,看起来与任何一个想要在晚餐后消食的学生别无二致。

但苏净瓷的耳机里没有播放音乐,而是将麦克风的灵敏度调至最高,捕捉着周围三十米内一切细微的声响——风拂过树叶的飒飒声,远处情侣的低语,甚至是一只流浪猫踩过碎石的轻微“喀嚓”。

她的感官像一张铺开的蛛网,任何一丝异常的振动都会被瞬间感知。

右手那只曾被冰霜覆盖的门环,其寒意仿佛还残留在掌心,提醒着她那个无声的挑衅。

她没有回头,没有去确认镜中的诡异是否还在,只是将那份冰冷压入心底,用绝对的冷静包裹住每一个即将沸腾的念头。

陵渊想让她去钟楼,那她就偏要先从棋盘的另一端落子。

她绕过人群最密集的主干道,贴着图书馆西侧的后巷穿行。

这里路灯昏暗,光线被茂密的爬山虎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墙面上投下幢幢鬼影;空气潮湿阴冷,带着泥土与铁锈混合的气息,每一次吸气都像有细针刮过鼻腔。

在一处监控死角,她停下脚步,背靠着冰凉的砖墙,飞快地从运动腰包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和一张微缩打印的校园地图。

“南三阶,空腔,低温,符蚀+”。

这是她用性命换来的几个关键词。

在手机微弱的光芒下,她的指尖在地图上迅速移动,将宿舍楼的坐标与钟楼的坐标连成一条直线,然后,将这条线以中点为轴,进行了一次一百八十度的镜像翻转。

指尖最终落定的位置,让她瞳孔微缩。

图书馆,地下特藏室。

图纸上,钟楼所处的南端地块与图书馆所处的北端地块,在风水堪舆学中恰好构成了一对“阴阳鱼”的格局。

钟楼是阳极,高耸入云,汇聚白昼天光;而图书馆则为阴极,主体建筑半沉于地下,藏纳古籍,静默厚重。

两者共同构成了镇压下方古墓的巨型阳气阵法的两个核心阵眼。

她探测到的阴气渗漏点,其坐标精准地指向了图书馆地下结构中最深、最封闭的区域——一个本应是坚实地质断层带,却被人为用超高标号的混凝土强行浇筑封固的地点。

钟楼是幌子,是摆在明面上的“锁”,而真正的裂缝,却出现在了看似最安全的“书库”之下。

晚上八点零九分,图书馆内灯火通明,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干燥而刺鼻。

苏净瓷拿着一本封皮磨损的《江城地方志》,走到前台,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腼腆和歉意:“老师,不好意思,这本书逾期两天了。”

她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旁边一本摊开的登记簿,那是特藏室的借阅记录。

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吴志远。

申领时间是昨天下午,档案编号是“民三·地脉乙”,归还状态那一栏,是刺眼的空白。

她轻声问道:“老师,我想查一下特藏室的资料,现在还可以申请吗?”

坐在柜台后的是图书管理员赵阿姨,一个年近五十、面容和善的女人。

此刻,她却没有抬头,只是慢吞吞地整理着手里的卡片,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过:“这批材料……暂时不对外。”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仿佛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

苏净瓷的目光掠过她的手——那双手搁在桌面上,指甲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指节微微肿胀,像是长期浸泡在冷水中所致。

更奇怪的是,她左手小指在说话时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节奏如同摩尔斯电码般规律,每三下为一组,间隔固定。

苏净瓷没有追问,只是礼貌地点点头,视线却落在了赵阿姨身后的监控屏幕上。

她以查询其他书籍为借口,在检索电脑上快速操作,调出了昨天下午闭馆前的监控回放。

画面中,吴志远抱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匆匆离开,神色亢奋而紧张。

就在他侧身出门的瞬间,文件袋的一角微微翘起,一张泛黄的旧照片滑出了一角。

苏净瓷立刻按下了暂停,将画面放大到极限。

那张照片她认得——正是她之前在吴志远电脑上看到的那张七人合影。

但此刻,被红笔圈出的那个学生的脸部,划痕比白天所见更深、更狰狞,甚至像有一丝暗红色的液体,从划破的相纸纤维中缓缓渗出,在屏幕上凝成一个不祥的色块。

她的心猛地一沉。

晚上九点三十五分,闭馆的铃声准时响起,悠扬的旋律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却透着一股催促离去的寂寥。

苏净瓷在人流的末尾,拐进了二楼的洗手间,闪身进入最里面的一个隔间,反锁了门。

她听着外面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脚步声,保洁阿姨拖地时水桶发出的碰撞声,以及最后那一声沉重的、落锁的“哐当”声。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管道里水流的呜咽,低沉如梦呓。

她静待了十分钟,确认万无一失后,才推门而出。

黑暗如同有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没有开灯,而是从腰包里取出一支小巧的手电筒,并在镜头前卡上了一枚特制的偏光滤片。

光束打出,不再是刺眼的白,而是一种柔和的、能够凸显材质细微差异的辉光,映照出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轨迹。

在它的照射下,特藏室厚重的密码门上,数字键“1”“9”“1”“8”的表面,留下了比其他按键更深、更新的指纹痕迹。

1918。一个关键的年份。

她用早已准备好的万能钥匙打开了门锁,闪身进入。

空气里,尘封的味道更加浓郁,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腐肉的甜腥气,黏附在舌根处,令人作呕。

脚底踩在老旧地毯上,传来细微的塌陷感,仿佛地面之下藏着空腔。

她打开手电,光束扫过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金属书架。

借助偏光滤镜,她很快发现,第三层所有档案盒的脊背上,都有一道极为细微的、被硬物划过的痕迹,并且,它们的排列顺序完全是混乱的。

她深吸一口气,脑中浮现出《守墓人手札》中关于民国档案局通用编码规则的记载:地区+年份+分类+序列。

“民三代表民国三年?不对,‘地脉乙’才是分类,年份应在编码中部……”她指尖停顿在一盒标为“地·壹玖壹捌·脉丙”的档案上,“就是它。”

她立刻动手,像在玩一场生死攸关的拼图游戏。

冰冷的金属档案盒在她手中迅速交换着位置,发出轻微而清脆的碰撞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指尖因频繁摩擦而微微发麻,纸盒边缘割裂空气的声音清晰可辨。

最终,当最后一个档案盒归位时,所有盒脊上的划痕连成了一条不规则的曲线。

她按照曲线的指引,从不同的盒子里抽出了十几份残缺的卷宗。

将这些泛黄发脆的纸张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拼合起来,一份完整的《地脉测绘日志》呈现在眼前。

日志记载:民国七年(1918年)秋,江城大学前身的七名地质系学生,奉校方密令,勘测“江心岭断层”。

但日志的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他们真正的任务,是为某个秘密组织寻找传说中的“镇灵眼”的精确位置。

勘探的终点,正是图书馆的地窖。

日志的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笔迹变得狂乱而惊恐,最后几行字几乎要划破纸背:“……洞……它们在墙里看我们……”,最终,六人暴毙,死状描述与苏家秘闻中的记载完全一致——“目裂口张,血自耳涌”。

日志的末页,是一幅残缺的阵法图,旁边用朱笔标注着一行小字:“封印补点需朱砂混骨灰,每甲子一祭。”

甲子,六十年。

从1918年算起,第二个甲子之期早已过去,而第三个,近在眼前。

晚上十点十二分,苏净瓷没有任何犹豫。

她从随身的急救包里取出一小瓶药用朱砂粉,又从腰包夹层里倒出一些昨天烧掉符纸后特意收集的纸灰——对于亡魂来说,这与骨灰无异。

她将两者混合,用自己舌尖的唾液调和,一股冰凉辛辣的气息在指尖散开,触感如蛇信舔舐。

她以手指为笔,在那幅残缺的阵法图的空白处,精准地补上了缺失的符线。

指尖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仿佛有无形的冰川正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空气的密度陡然增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吸入掺着冰屑的浓雾,肺部传来刺痛般的收缩感。

特藏室内的暖气管道,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连串悠长而凄厉的嗡鸣,那声音尖锐、悲伤,酷似女人的啜泣,又似某种古老语言的吟唱,在耳膜深处共振。

苏净瓷猛地回头。

门口,赵阿姨静静地站着,手里握着一把湿漉漉的拖把,水珠正顺着木杆滴落在地,发出“嗒、嗒”的声响,节奏竟与先前她手指抽搐的频率完全一致。

她的脸在黑暗中白得像一张纸,那双本该温和的眼睛,此刻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纯黑,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像两个黑洞。

她的嘴唇缓慢地开合,发出不属于她的、干涩而古怪的音调:“你说……他们瞒住了洞……可你知道……洞里……有什么吗?”

苏净瓷心脏狂跳,但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慌。

她甚至没有站起来,只是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将一张图书馆的借阅卡,缓缓推到了面前的地面上。

她看着那双黑洞般的眼睛,用一种平静到冷酷的语调,清晰地念出了卡片背面磁条上对应的名字。

“赵秀英,工号195703。”

这不是猜测。

昨晚志愿者培训会上,系统语音播报排班名单时,她顺手录下了内部通讯音频——那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却一字未差地重复了这个名字与编号。

晚上十点二十三分,“赵秀英”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仿佛遭到了电击。

那双纯黑的眼睛里,一丝属于人类的清明与惊恐奋力挣扎着浮现。

她死死地盯着苏净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快……烧了它……它在借我……看东西……”

话音未落,她便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昏死过去。

苏净瓷立刻行动。

她没有去碰那份日志,而是迅速将地上所有的档案残卷连同日志一起,全部装入一个墙角的樟木箱中。

她从管理员桌上找到一张红色的“待销毁”标签,贴在箱子上,并在附带的行政流程单上飞快填写:

“原因:纸质老化严重,霉变范围扩大,存在霉菌孢子传播风险,危害其他馆藏。处理建议:立即封存,按一级危害品流程销毁。”

她从口袋里掏出耳机,轻轻塞回耳道。

就在按下拍照键的瞬间,麦克风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摩擦声——来自走廊尽头。

她屏息凝神,放大音频频谱。

那个脚步声的节奏,竟与刚才赵阿姨手指抽搐的频率完全一致。

她直接登录图书馆内部管理系统,以学生志愿者的临时权限,提交了一份标准格式的备案申请。

程序正义,滴水不漏。

做完这一切,她才小心地将赵阿姨扶到椅子上,确认她只是深度昏迷后,悄然退出了特藏室。

离开图书馆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大厅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那盏代表着“正在录制”的红色指示灯,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熄灭。

而在她今天看过的控制室值班表上,今晚,根本没有任何排班。

第二天清晨七点五十一分,刚刚结束一夜浅眠的苏净瓷,收到了来自图书馆内部系统的邮件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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