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零七分，北京东三环，周氏影控总部。

顶层会议室的落地玻璃正对着央视大楼，阳光照在“周氏影控”四个烫金logo上，刺得人睁不开眼。周以宁坐在长桌尽头，西装笔挺，领带是今日微博热搜同款——#林俏俏抑郁住院色#，淡紫，温柔得近乎讽刺。

秘书推门进来，脸色比窗外雾霾还灰：“周总，经侦来了，楼下封了电梯，说……涉嫌商业贿赂、虚假广告、侵犯公民个人信息。”

周以宁翻文件的手没停，只抬了抬眼：“慌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话音未落，会议室大屏“啪”地亮起——股市开盘，周氏影控直线跳水，三分钟跌去18%，卖一封单高达42万手，成交额缩成一条刺眼的绿线。

与此同时，微博官方账号@平安北京发布警情通报：

【针对网民举报周氏影控涉嫌有偿操控舆论、损害他人商业信誉一案，我局已依法立案侦查，并对周某宁等4名涉案人员采取刑事强制措施。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配图是周以宁被带上警车的背影，打码，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那只限量百达翡丽，表盘反射着“POLICE”蓝红灯。

微博再次瘫痪，史称“0719地震”。

……

横店，酒店套房。

孟子义盘腿坐在地毯上，笔记本连着投影，屏幕实时播放周氏跌停线。她穿一件黑色吊带，肩胛骨那道烫疤在晨光里像一枚暗红印章，李昀锐赤着上身，从厨房走出来，手里两杯冰美式，杯壁挂霜。

“恭喜，”男人把咖啡递给她，声音带着刚起床的低哑，“第一回合，KO。”

女人没接，只伸手勾住他脖颈，把人拉下来，吻落在唇角，苦咖味混着薄荷牙膏，冰凉又滚烫。一吻结束，她贴着他的唇，声音含糊：“才刚开始，别急着开香槟。”

李昀锐指腹擦过她下唇，眸色暗沉：“下一步，想怎么玩？”

孟子义端起咖啡，抿一口，苦味在舌尖炸开，她却笑得甜：“周以宁被刑拘，只能算断他一条腿。林俏俏还在医院装抑郁，我得亲手撕下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男人挑眉：“打算公开那段‘割腕自导’视频？”

“不，”女人眼尾弯成月牙，却带着冷意，“我要让她自己走出来，亲口承认——在全网直播面前。”

……

中午十二点，林俏俏病房。

VIP套房被保镖围得水泄不通，却拦不住一个人——孟子义。

她穿一件白色风衣，内搭黑色抹胸，脚踩十厘米高跟，鞋跟敲在地板，像催命鼓。保镖伸手挡，女人抬眼，声音轻却冷：“让开，除非你们想上热搜。”

身后，李昀锐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一份保温桶，桶身贴着“横店第一粥”logo，热气顺着透气孔往外冒，却遮不住他身上那股压迫感。

保镖认得他，迟疑两秒，侧身让路。

病房里，林俏俏正倚在床头自拍，素颜妆，手腕纱布缠得厚厚，却特意把“割腕”那面朝上，角度找得精准。见孟子义进来，她瞬间切换病弱模式，眼眶说红就红：“子义姐，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女人拉开椅子坐下，风衣下摆一撩，翘腿，鞋跟晃啊晃，声音温柔得诡异：“妹妹，粥喝吗？皮蛋瘦肉，加葱花。”

林俏俏一怔，还没开口，孟子义已经打开保温桶，舀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来，张嘴。”

那架势，像喂鸟，也像喂囚。

林俏俏下意识后仰，手腕撞到床头，疼得“嘶”一声，眼泪瞬间落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子义收了勺，身子前倾，指尖捏住她下巴，声音轻得像耳语：“给你两个选择——”

“一，十分钟后，自己开直播，把割腕真相说清楚，承认当年联合周以宁买黑热搜、P我遗照、雇人寄死老鼠。”

“二，我替你开。”

她松开指尖，从风衣口袋掏出手机，屏幕停在直播界面，账号已登录——@林俏俏本尊，粉丝3876万，在线预约人数破千万，标题赫然是：

【林俏俏首次回应“抑郁”真相】

林俏俏瞳孔地震，伸手去抢手机，却被李昀锐先一步按住肩，男人声音冷冽：“劝你最好别动，病房外，经侦已就位，你抢手机，等于销毁证据。”

女人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你……你们合伙陷害我……”

“陷害？”孟子义笑出声，指尖点开一段音频，外放——

【林俏俏：“宁哥，等我红了，你可得把今天这出‘霸凌’买成年度案例呀～”】

【周以宁：“宝贝，只要你高兴，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声音清晰，回荡在病房，像两记耳光。

林俏俏彻底崩溃，尖叫一声，扑过去抢手机，指甲划过孟子义手背，瞬间三道血痕。女人没躲，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比当年片场那声借位，更脆，更响。

“这一巴掌，”孟子义甩了甩手，声音冷得像冰，“是真的。”

林俏俏被扇得跌回床头，纱布散开，露出腕间那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划痕，此刻正往外渗血珠，却少得可怜，像一条嘲笑观众的丑剧。

孟子义站起身，居高临下：“倒计时，五分钟。”

“不开播，也行。”

“我替你播，顺便放完整42分钟视频，从你怎么划手腕、怎么教经纪人拍广角、怎么哭着喊‘我怕疼’，一帧不落。”

女人说完，转身走到窗边，背对她，阳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一座绞刑架。

李昀锐松开林俏俏，把保温桶放到床头，声音淡得像劝临终饭：“粥趁热，吃完好上路。”

……

五分钟后，林俏俏直播承认造假#空降热搜第一。

直播间里，林俏俏素颜，双眼肿成核桃，手腕纱布已拆，露出那道不足两厘米的浅痕。她对着镜头，哭到打嗝：

“对不起，是我自导自演……

三年前孟子义‘掌掴’视频，是我提前让营销号剪辑……

遗照、死老鼠、死亡威胁，都是我团队买的……

我想红，想疯了……

对不起，占用了公共资源……

我会接受一切法律后果……”

弹幕瞬间爆炸——

【我他妈拳头硬了！三年啊，孟子义被她害到退圈，现在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北京经侦，把她抓起来！伪造自杀、报假警、诱导未成年人网暴，一条都别想跑！】

【+1，建议彻查周氏旗下所有营销号，一个都别放过！】

【孟子义直播刻疤那一下，我哭死，原来是真的被冤枉……】

……

病房外，经侦人员进门，亮出传唤证：“林俏俏，请配合调查。”

女人被带走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孟子义站在窗边，阳光给她镀上一层毛边，像一把终于出鞘的剑，剑尖还滴着血，却亮得刺眼。

……

酒店套房。

孟子义关掉直播，把手机扔到地毯上，整个人瘫进沙发，像被抽掉骨头。李昀锐单膝蹲下，掌心包住她手背那三道抓痕，低头，唇贴上去，舌尖轻轻舔过，血腥味在口腔炸开。

“疼吗？”

女人闭眼，声音发飘：“疼，但爽。”

男人低笑，把人打横抱起，走向卧室：“那就换种更爽的疼。”

窗帘没拉，正午阳光透进来，照在两道交叠的影子——

一道布满旧疤，一道新鲜抓痕；

一道曾被万箭穿心，一道正被烈火焚烧；

此刻，他们共享同一场胜利，同一口呼吸，同一种疼痛——

像两柄终于并鞘的剑，剑尖直指——

那些尚未崩塌的，最后一块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