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握着锦盒,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这些年,从他隐姓埋名拜入李长生门下,到身份暴露陷入危机,师父始终在背后默默守护着他,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指引方向。他再次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多谢师父!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日后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傻孩子。”李长生摆了摆手,语气淡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为师就放心了。只是,师父要告诉你们,平淡的日子,也未必没有风雨。但你们要记住,无论前路如何,你们都不是孤身一人——”
他的声音渐渐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云雾,也刻进了叶鼎之的心底:“你还有这个师父做靠山。”
这句话,如同暖流般涌入叶鼎之的心田,驱散了所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他抬起头,看向李长生,眼中满是感激与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弟子明白!”
清念也看向李长生,眼中露出了真诚的谢意。她知道,李长生这句话,不仅是给叶鼎之的承诺,也是给她的安心。有这样一位强大的师父做靠山,他们日后的生活,定能少许多波折。
“好了,去吧。”李长生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不舍,却更多的是祝福,“趁着天色尚早,赶紧下山吧。记住,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有空了,就回来看看。”
叶鼎之牵着清念的手,再次向李长生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朝着山下走去。他们的脚步很慢,却很坚定,每一步,都踏向属于他们的未来。走了几步,叶鼎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竹舍前的李长生,那个身影在云雾中显得有些模糊,却依旧是他心中最坚实的依靠。他深深看了一眼,然后才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李长生坐在竹椅上,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云雾之中,才缓缓收回目光。他拿起石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凉,却暖了心底。
“去吧,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李长生低声呢喃,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北离的未来,就交给若风那小子吧。至于我……”
他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蒲扇再次轻轻摇动:“还是守着这学院,喝喝茶,看看云,等着我的弟子们回来。”
叶鼎之牵着清念的手站在竹舍外,指尖的温度比山间的露水更暖。他看着清念眼底尚未褪去的浅淡笑意,轻声开口:“清念,我想先去见一个人。”
清念抬眸望他,眸底的温柔不曾减半分:“是雨生魔前辈吗?”她知晓叶鼎之少年时曾拜在雨生魔门下,那段师徒情谊,是他心底不可磨灭的牵挂。
叶鼎之点头,眼中掠过一丝怀念与愧疚:“当年我隐姓埋名拜入师父门下,后来又因叶家之事不得不悄然离去,这些年一直没敢联系他,怕连累到他。如今叶家冤屈得雪,我想亲自告诉他,让他放心。”
“好。”清念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语气轻柔,“你去吧,我在山下等你。”她顿了顿,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又很快掩去,“正好我也想顺便去附近看看,买些路上用的东西。”
叶鼎之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只当她是寻常准备行囊,心中满是暖意:“辛苦你了。那我们约定好,在望城山下汇合,好不好?”望城山是他们计划中离开北离的第一站。
“好。”清念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路上小心,见到雨生魔前辈,替我问好。”
“嗯。”叶鼎之用力点头,俯身轻轻抱了抱她,而后转身,足尖一点,身形便如轻鸿般掠过竹影,朝着雨生魔隐居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叶鼎之的身影消失在云雾中,清念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绝。她抬手取出一枚泛着幽蓝光芒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繁复的纹路,正是天外天的信物。这些年,她虽一直陪伴在叶鼎之身边,却从未真正放下天外天的隐患——当年她为寻叶鼎之离开天外天,族中仍有部分反对势力蠢蠢欲动,若不彻底解决,日后必定会寻到叶鼎之头上,扰得他们不得安宁。
“鼎之,对不起,这次要瞒着你了。”清念轻声呢喃,眼中满是不舍,却更多的是坚定,“等我解决了所有隐患,我们就再也不分开,再也不卷入任何纷争。”
话音落下,她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冲破云层,朝着天外天的方向飞去。那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只留下山间的云雾,依旧缓缓飘荡。
与此同时,叶鼎之已抵达雨生魔隐居的山谷。山谷中草木葱茏,溪水潺潺,一间简陋的木屋坐落在谷底,正是雨生魔的居所。
“师父!”叶鼎之站在木屋前,轻声唤道。
木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雨生魔走了出来。他依旧是一身黑衣,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只是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仿佛能看透人心。看到叶鼎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浓浓的关切:“鼎之?你怎么来了?这些年,你还好吗?”
叶鼎之快步上前,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愧疚:“师父,弟子不孝,这些年一直没来看您,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回来就好。”雨生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欣慰,“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隐姓埋名,处处小心。快进屋说。”
两人走进木屋,雨生魔给叶鼎之倒了一杯热茶。叶鼎之接过茶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他看着雨生魔,缓缓将这些年发生的事一一道来——从隐姓埋名拜入李长生门下,到与萧若风相识,再到身份暴露,陷入危机,最后清念出手,太安帝禅位,叶家冤屈得以昭雪。
雨生魔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神色随着叶鼎之的讲述不断变化,有担忧,有愤怒,有欣慰,也有释然。当听到叶家冤屈得以昭雪时,他眼中泛起了泪光,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好啊!叶家世代忠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九泉之下的叶将军,也可以安息了!”
“师父,让您受苦了。”叶鼎之看着雨生魔,心中满是感激,“这些年,若不是您当年教我武功,给我指明方向,弟子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雨生魔摆了摆手,语气淡然,“我只是做了一个师父该做的事。如今你叶家冤屈得雪,又有清念姑娘那样的人陪伴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他顿了顿,看向叶鼎之,眼中满是期许:“鼎之,你是个好孩子,重情重义,有勇有谋。往后,你打算怎么做?”
叶鼎之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憧憬:“师父,弟子厌倦了朝堂江湖的纷争,只想和清念一起,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平淡安稳的日子。”
“好,好想法。”雨生魔点了点头,语气赞许,“平淡是真,安稳是福。你们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好事。只是,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们日后行事,依旧要小心谨慎。”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叶鼎之躬身行礼,“师父,弟子此次来,是想告诉您这个好消息,让您放心。如今事情已了,弟子也要和清念一起离开了。”
雨生魔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还是点了点头:“去吧,去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师父就安心了。”他转身从墙角拿起一个布包,递给叶鼎之,“这里面是一些我这些年炼制的丹药和一些银两,你们带着路上用。记住,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清念姑娘。”
“多谢师父!”叶鼎之接过布包,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他再次向雨生魔躬身行礼,而后转身,“师父,弟子告辞了!日后有空,弟子一定会来看您!”
“去吧。”雨生魔挥了挥手,看着叶鼎之的身影渐渐远去,眼中满是不舍与祝福。
叶鼎之离开山谷后,便朝着望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他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清念,和她一起,开启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