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天外天，正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清念站在天外天的大殿上，白衣胜雪，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威压，目光扫过殿内的众人，眼中满是杀意：“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殿内的众人吓得浑身发抖，没有人敢说话。他们知道，清念此次回来，是为了清算当年的旧账。
清念冷笑一声，语气冰冷：“怎么？都不敢说了？还是说，你们以为，没有我，你们就能掌控天外天？”她抬手一挥，一道冰冷的神力朝着殿内的一个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惨叫一声，瞬间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还有谁？”清念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内的众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清念大人饶命！清念大人饶命！是我们一时糊涂，我们再也不敢了！”
天外天的大殿之上，寒气凛冽如冰。清念立于殿心，白衣胜雪，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混沌光晕，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却如琉璃般剔透，能洞穿人心深处的善恶功过。
殿内跪倒一片黑衣人，皆是余孽。他们瑟瑟发抖，口中不停求饶，脸上写满了恐惧。
清念缓缓抬手，指尖微光流转。在她眼中，每个人头顶都悬浮着一团若隐若现的光雾——那是功德与罪孽的具象化。有的人身旁缠绕着浓重的黑雾，那是残害忠良、滥杀无辜的罪孽；有的人头顶微光黯淡，寥寥无几的功德早已被无尽的恶行吞噬。
“你们说，自己一时糊涂？”清念的声音清冷如霜，目光扫过众人，“可我看到的，是你们双手沾满鲜血，是你们为了权力不择手段，是你们身上那洗不掉的滔天罪孽。”
她指尖一动，一道神力射向左侧一人。那人头顶黑雾最浓，身前浮现出无数惨死之人的幻影。“你当年为夺兵权，屠尽三个村落，三百余口老弱妇孺无一幸免。这样的罪孽，也配说‘一时糊涂’？”
那人惨叫一声，身体瞬间被神力洞穿，化为飞灰。
清念没有丝毫停顿，目光转向另一人：“你勾结外敌，泄露天启机密，导致我方十位将军战死沙场。你的功德，早在你背叛的那一刻，就已化为乌有。”
又是一道神力射出，那人同样瞬间毙命。
就在她清理到殿后角落时，目光骤然一凝。一个黑衣老者正用身体死死护住身后的少女，少女身着淡紫色衣裙，眉眼间带着几分怯懦，却难掩眼底的阴鸷。清念的神力在半空顿住，脑海中瞬间闪过天玄镜里的画面——那是叶鼎之入魔的前夜，一道纤细的身影潜入他的居所，而那身影的眉眼，与眼前的少女一模一样！
“玥卿。”清念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玥瑶的妹妹，引鼎之入魔的罪魁祸首之一。”
玥卿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死死抓住黑衣老者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玥卿，我只是个普通的侍女！”
“认错人？”清念嗤笑一声，抬手一挥，黑衣老者瞬间被神力掀飞，重重撞在殿柱上，口吐鲜血而亡。玥卿失去庇护，瘫坐在地，看着清念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恐惧。
清念俯身，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进她的眼底：“天玄镜中，你刺激鼎之，又引他魔，让他心智尽失，沦为杀戮的傀儡，只为了你的私心，为了北厥复国。你以为这些，我会忘吗？”
她的指尖冰凉，玥卿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快要冻结，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叶鼎之”
“也是”清念眼中杀意更甚，“不过一想到你为了一己私怨，害他堕入魔道，受尽苦楚，这笔账，今日便一并算清。”
她抬手，神力凝聚在掌心，玥卿看着那冰冷的光芒，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磕头求饶：“求你饶我一命！我不想死！放过我，求你……”
清念没有丝毫动容，天玄镜里叶鼎之入魔时的痛苦模样，那些撕心裂肺的嘶吼，那些被魔气侵蚀的日夜，都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她掌心的神力骤然落下，玥卿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身体瞬间化为飞灰，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惨叫声此起彼伏，大殿内的黑衣人一个个倒下，无一生还。他们身上的罪孽之光在死亡的瞬间消散，只留下一片虚无。
清念看着满地狼藉，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对她而言，善恶有报，功过分明。这些人罪孽深重，功德尽失，本就该死。唯有彻底清除这些隐患，才能确保叶鼎之日后的生活安宁无忧。
她转身，朝着殿外走去。阳光透过殿门洒在她身上，驱散了些许寒意。解决了这些人，她终于可以毫无牵挂地回到叶鼎之身边。
望城山下，叶鼎之正翘首以盼。当他看到那道熟悉的白衣身影从远方疾驰而来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清念！”他快步迎上前
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拂过叶鼎之的衣摆，也拂过清念的白衣。他紧紧抱着她，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熟悉的淡香，可那香气之下，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那味道很淡，像是被刻意掩盖过，却逃不过叶鼎之的鼻子。他心中猛地一沉，指尖微微收紧，抱着清念的手臂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他知道清念去“买东西”只是借口。以她的能力，若真只是购置行囊，片刻便能归来，绝不会让他在这里等候如此之久。更何况，这血腥味……绝非寻常市井所能沾染。
他想起清念偶尔眼底闪过的冰冷，想起她面对敌人时毫不留情的狠厉，想起她从未对他提及的、关于天外天的过往。那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她不是去买东西，她是去替他扫清前路的障碍了。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
可他没有说。
他只是将脸埋得更深，鼻尖抵着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仿佛要将那淡淡的血腥味也一并吸进肺里，刻进骨血里。
他知道，清念是为了他。为了他们能有一个真正安稳的未来，为了不让那些潜藏的危险再打扰到他们的生活。她宁愿自己背负着杀戮的重量，也不愿让他看到一丝黑暗。
“清念，”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们走吧。”
清念松开他，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好。”
她没有察觉到叶鼎之的异样，或许是她太累了，或许是她以为自己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她牵着他的手，转身朝着远方走去，脚步轻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叶鼎之任由她牵着，目光落在她洁白的衣袖上。他知道，在那看似纯净的白衣之下，或许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或许还沾着敌人的亡魂。
可他什么都没有问。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有些伤痛，不必被揭开。他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她的手，陪她一起走下去。无论她的过去有多么黑暗，无论她的双手沾染过多少鲜血，他都会一直陪着她。
因为他知道，她的黑暗，是为了守护他的光明。她的杀戮，是为了换他们一个太平。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们的脚步坚定而从容，朝着远方走去。身后是过往的血与泪，身前是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
而那淡淡的血腥味，如同一个沉默的誓言，被风裹挟着，消散在空气中，也永远地刻在了他们的爱情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