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柴米油盐的琐碎与朝夕相伴的温情中缓缓流淌,清念与叶小凡在青禾村的生活愈发安稳。村里的人大多是淳朴善良的农户,见叶小凡虽沉默寡言,却勤劳肯干,时常帮着邻里劈柴挑水、修补房屋,对他早已放下了最初的陌生与试探,愈发亲近。而清念温柔娴静,手脚麻利,平日里不仅把小屋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会帮着村里的阿婆们织布、缝补,待人亲和,很快便赢得了全村人的喜爱。
平日里,叶小凡去山林打猎或河边捕鱼,村民们总会热情地与他打招呼,有时还会主动给他塞些自家种的蔬菜、晒的干货。若是清念陪着他一起出门,村民们的目光便会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时不时还会调侃几句。
那日午后,叶小凡刚打完猎回来,肩上扛着一只野兔,清念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采来的野草药和野枣。刚走到村口,便遇上了正在晒谷的王大伯。王大伯抬头看见两人,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木耙,笑着打趣道:“小凡啊,又带着清念姑娘出门了?这姑娘模样周正,性子又好,对你还体贴,真是个好姑娘,是不是你新找的小媳妇啊?”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正在闲聊的村民也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小凡,清念姑娘这么好,你可别错过了!”
“我看两人真是般配,站在一起就像一对金童玉女!”
“清念姑娘,你可得好好管着小凡,这小子性子倔,有时候一根筋!”
村民们的话语直白又热情,清念听着,脸颊微微泛起红晕,低下头,假装整理手中的野草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偷偷抬眼看向身边的叶小凡,只见他原本俊朗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眼神有些闪躲,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他不是不想反驳,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若是在以前,有人这般调侃他,他定会立刻冷着脸反驳,甚至转身就走。可如今,面对村民们的调侃,想到清念平日里对他的温柔与体贴,想到两人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心中不仅没有丝毫反感,反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甜意。他隐隐觉得,若是能让清念做他的媳妇,似乎也不错。
见叶小凡只是脸红,却不反驳,村民们笑得更加开心了。王大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看你这脸红的样子,肯定是默认了!好小子,有眼光!”
叶小凡被说得更加不好意思了,连忙低下头,含糊地说了一句“王大伯,您别取笑我了”,便扛着野兔,拉着清念,匆匆朝着村里走去,身后留下村民们阵阵爽朗的笑声。
一路上,叶小凡的脸依旧红着,脚步有些急促,不敢看身边的清念。清念看着他这副窘迫又羞涩的模样,心中一阵欢喜,忍不住轻声问道:“小凡,他们都在调侃我们呢,你怎么不反驳啊?”
叶小凡闻言,脚步一顿,转过头,眼神有些躲闪,脸颊依旧带着红晕,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我……我反驳了,他们也不会信的。”说完,便又转过头,快步往前走,耳尖却红得更加厉害了。
清念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愈发温柔。她知道,叶小凡心中早已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只是他性格内敛,又心存顾虑,不敢轻易表露。而村民们的调侃,恰好戳中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也让他不再刻意压抑自己的感情。
从那以后,村民们的调侃便愈发频繁了。有时叶小凡去帮村民们做重活,村民们会故意把清念也叫过去,让两人一起干活;有时村里办喜事,村民们还会特意给两人留座位,让他们坐在一起。面对村民们的热情与调侃,叶小凡依旧会脸红,但却越来越少反驳,甚至偶尔还会在村民们的起哄下,主动给清念夹菜、递水,眼神中的温柔也越来越明显。
清念看着叶小凡的变化,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知道,叶小凡正在慢慢放下心中的顾虑,正在慢慢接受她,接受这份感情。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叶小凡一定会勇敢地向她表露心意,一定会彻底放下心中的仇恨与执念,与她一起,在这个小村庄里,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而叶小凡心中,对清念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他越来越习惯清念的存在,越来越依赖她的温柔与体贴。他开始憧憬未来,开始想象着若是能与清念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没有追杀,没有仇恨,只有彼此,该有多好。只是,每当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家族的血海深仇,他心中的欢喜便会被一丝阴霾笼罩。他知道,他不能一直这样逃避,他必须想办法为家族洗刷冤屈,只是他不想连累清念。
清念察觉到了叶小凡心中的纠结与痛苦,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更加温柔地陪伴在他身边。她会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陪他去河边散步,听他倾诉心中的烦恼;会在他深夜被噩梦惊醒的时候,默默握着他的手,给他安慰与力量。她想用自己的温柔,一点点化解他心中的阴霾,让他知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秋意渐浓,青禾村的午后多了几分清爽。叶小凡去村后山林里查看之前设下的陷阱,清念便留在小木屋里,打算把晒干的草药整理好,再给叶小凡缝补一下磨损的袖口。
她坐在窗边的木桌前,指尖捏着针,眼神却渐渐有些恍惚。这些日子,她为了隐藏身份、照料叶小凡,一直强行压制着天雷造成的神魂创伤,又频繁动用微弱神力感知他的安危、贴合他的喜好,反噬的迹象早已悄悄蔓延——只是她一直强撑着,不愿让叶小凡察觉。
起初只是偶尔的头晕乏力,可今日午后,胸口的疼痛突然加剧,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刺神魂,眼前阵阵发黑,耳边也响起了嗡嗡的鸣响。她手中的针“哐当”一声掉落在布上,指尖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不能在这里倒下……”清念咬着牙,想撑着桌子站起身,可身体却软得像没有骨头,喉头一阵翻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木桌上,脸颊贴着微凉的布料,眉头紧紧蹙着,脸色苍白得吓人。
不知过了多久,叶小凡回来了。他肩上扛着一只山鸡,手里还提着一串野果,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今日收获不错,正好可以给清念做她爱吃的山鸡汤。可刚推开木门,他脸上的笑容便瞬间僵住了。
“清念!”
叶小凡快步冲过去,只见清念趴在木桌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心中一紧,连忙将她轻轻抱起,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可她的手却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