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清念，你醒醒！清念！”叶小凡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恐慌。他从未见过清念这般模样，往日里她总是温柔而坚韧，就算受伤也只是默默忍耐，可此刻的她，却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他想起清念之前晕倒时的模样，心中愈发焦急，连忙转身想去村里找老郎中。可刚走到门口，手腕却被轻轻拉住了。他回头一看，只见清念缓缓睁开了眼，眼神依旧有些涣散，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声音微弱而沙哑：“小凡……别去……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叶小凡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与责备，他蹲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凉的指尖，“我去叫老郎中，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不用……”清念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的伤是神魂反噬造成的，凡间的草药根本无用。她强撑着一口气，看着叶小凡眼中的担忧与恐慌，心中一阵酸涩，又有一丝暖意。她知道，他是真的在乎她。

“我只是……有点累了，睡一觉就好……”清念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神也渐渐变得模糊，她紧紧抓着叶小凡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凡……别离开我……”

说完，她便又晕了过去，只是手中依旧紧紧地抓着叶小凡的手，没有松开。

叶小凡看着她苍白的脸，感受着她微弱的气息，心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慌。他不知道清念到底得了什么病，也不知道该如何救她。他只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一遍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夜幕缓缓降临，小木屋里渐渐变得昏暗起来。叶小凡没有点灯，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清念，心中默默祈祷着她能快点好起来。他不敢想象，如果清念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他想起两人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她温柔的笑容，想起她细心的照料，想起村民们的调侃，想起自己心中对她的那份情愫。他知道，清念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不能失去她。

他不知道，此刻的清念，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天雷反噬的力量越来越强，她的神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可她心中的信念却依旧坚定——她还没有让他爱上自己，还没有改写他的命运。

夜色如墨，小木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点点月光，勾勒出清念苍白而恬静的侧脸。叶小凡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却怎么也暖不热她的指尖，心中的恐慌与心疼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以前，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只剩下复仇，只剩下为家族洗刷冤屈，可自从清念走进他的生活，一切都变了。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懂他，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让他重新感受到了温暖与希望。他开始憧憬未来，开始想象着与她一起在这个小村庄里，过着男耕女织、平静幸福的生活。

“清念，你醒醒……”叶小凡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手背，声音沙哑而哽咽，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脆弱，“我知道你很累，你睡了很久了，该醒了……”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情意与恳求：“清念，我喜欢你……从第一次你帮我包扎伤口，从第一次你给我做我爱吃的粥，从第一次你在我生病时守了我一夜，我就喜欢你了……”

“我以前总以为，我这辈子都只会活在仇恨里，不会有什么牵挂，可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美好的东西值得我去珍惜。”叶小凡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滴落在清念的手背上，“我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细心，喜欢你所有的一切……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成为一家人，想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想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饭，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清念，别抛弃我好不好？”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通过掌心传递给她，“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给不了你什么好的生活，甚至可能会连累你……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努力，一定会想办法为家族洗刷冤屈，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再也不会让你担心……”

“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能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可以放弃复仇，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叶小凡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哽咽，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诉说着自己的喜欢与恳求，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也浸湿了清念的衣袖。

就在这时，清念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眼睛依旧带着刚睡醒的朦胧，却清澈明亮，直直地看着叶小凡。

叶小凡心中一震，瞬间愣住了，泪水还挂在脸上，一时竟忘了说话。

清念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脸上未干的泪痕，看着他眼中满满的担忧与深情，心中一阵暖意涌动，又夹杂着几分酸涩。她轻轻动了动手指，反握住他的手，声音依旧虚弱，却清晰地说道：“我听到你说的了……”

叶小凡猛地回过神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道：“清念，你……你听到了？你都听到了？”

清念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说出口……就不能改变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叶小凡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涟漪。他看着清念眼中的坚定与温柔，心中的激动与喜悦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清念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哽咽地说道：“不变！永远都不变！清念，我说过的话，永远都不会改变！我一定会对你好，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清念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充满了幸福与安宁。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终于让他爱上了自己，终于改写了他的命运。

只是，胸口的疼痛依旧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天道反噬的力量还在。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有叶小凡陪着她，有他与她并肩作战。

她轻轻拍了拍叶小凡的背，温柔地说道：“小凡，我相信你……我们一起努力，一起面对未来的一切，好不好？”

“好！”叶小凡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坚定地说道，“好！我们一起努力，一起面对！清念，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小木屋里弥漫着浓浓的情意与温暖。这一刻，所有的仇恨与阴霾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下彼此的陪伴与坚定的信念。